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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韫清推着江遥的轮椅,来到了自己的车旁。江遥看着眼前打开的车门发愣。
何韫清二话不说,动作麻利地抱起江遥,将她塞上了副驾的位子,然后又将轮椅收上了车。
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一定也这样无数次抱过金娜娜,动作才会如此熟练。
何韫清发动了车子,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什么?”
何韫清眼角的余光淡淡在她的双腿上扫了一眼,“腿。”
“哦,只不过是扭伤了,休息些日子就好了。”江遥不经意间在自己的双腿上揉了两下。
何韫清恪守着二人之间的边界,没再过多追问。
狭窄逼仄的空间内,两个人之间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更加古怪。
“这两年……”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开口,说到一半却又同时住了口。
江遥咬了咬嘴唇,有些不自然地,“恭喜你们啊。”
“嗯?”
“你和娜娜。”江遥扯了扯嘴角。
感情这东西,是最经不起考验的,尤其在时间面前。
两年的时间,足以将所有东西冲淡。
江遥回想起方才在金老爷子的生日宴上,何韫清看着金娜娜时眼底的颜色,倒不觉得心痛,只是一阵一阵地泛起酸涩。
何韫清客气又疏离地点了点头,“你呢?和程砚池……结婚了么。”
江遥笑了,摆了摆手,“哪有啊,他现在是要以事业为重的,目前在国外做教练,还没有回来。”
何韫清了然地点头,潇洒利落地一打方向盘,“怎么把我拉黑了?”
江遥张了张嘴巴,被当面问这个问题,着实有些尴尬。
“额……”
何韫清侧眸扫过她有些支支吾吾的样子,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得逞般的笑意,“问了叶依依,才知道你新家的地址。”
江遥不禁看着何韫清那浅浅笑意出神。
两年的时间,她终于又看到他的笑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男人淡定地问,“你要这样看到什么时候。”
江遥这才回过神来,更加觉得尴尬,“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在想什么。”
面对何韫清的追问,江遥挠了挠脑袋,半开玩笑地,“在想叶依依这个叛徒。”
车子在湿漉漉的路面上平稳行驶了约莫一个小时,终于到了江遥所住的小区。
何韫清再次将江遥抱下了车,一路抱着她上了电梯,最后来到了家门口。
江遥轻轻地环住何韫清的脖子,默默地垂下了头。
男人的身上,依然是淡淡的清冷雪松味道。
如此骄傲疏离却又沁人心脾的味道。
家门口,江遥伸手去输入门锁的密码,何韫清十分知趣地将头侧向了一旁。
直到门打开,他才又回过头来,抱着江遥进门,将她放在了椅子上。
“谢谢,我很重吧?”江遥有些抱歉。
何韫清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确比从前重一点。”
江遥默默地攥了攥拳头,此时了两人,是不再适合谈论从前的两人。
何韫清从口袋里掏出江遥的手机来,轻轻放在旁边的桌面上,“幸亏是我捡到了你的手机,要是别人,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江遥不以为然,“能去参加金伯父生日宴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还能贪我这一部手机呀。”
何韫清点点头,“我去车里帮你拿轮椅。”
男人才走出房间,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远远地看去,叶依依的名字在屏幕上不停闪烁着。
江遥伸了伸手,想要去够那部手机,失败。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继续想要够手机,又失败。
第三次,她又将动作的幅度做得大了些,眼看着指尖就要碰到手机,自己所坐的椅子却一歪。
椅子倒了,江遥也随之摔倒在地上。
何韫清的脚步逐渐传来。
江遥着急地用手拄着地面,想要爬起来。
结果不言而喻,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江遥,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她紧紧咬着嘴唇,抬手在自己那两条腿上砸了两下。
何韫清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江遥趴在地面上,奋力想要起身的狼狈模样。
男人立即将手中的轮椅扔到一旁,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江遥的身边,将她重新抱起来放到椅子上。
江遥实在不愿何韫清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头压得越来越低,仿佛要低到地板里头。
何韫清看了江遥一眼,接起桌子上来自叶依依的电话。
“嗯。”
“怎么样?找到阿遥了吗?”
“找到了,”何韫清举着电话看着江遥,“我已经把她送回家了,只是淋了雨。”
叶依依长舒一口气,“那就好,我尽量快点赶回去,你不知道她现在……”
“叶依依!”江遥突然大声冲着手机喊,打断了叶依依的话。
叶依依也一下子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了嘴,连忙话锋一转,“总之,谢谢你,如果你还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等我回去你再走,阿遥她现在可能需要人照顾。”
“嗯。”何韫清淡淡地应了声,挂掉了电话。
目光,再次向江遥投来。
江遥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又把头低下了。
“什么扭伤这么严重,让你趴在地上起不来?”男人的眼中,浮起一丝精光。
本来方才的狼狈就已经让江遥觉得有些难堪,此时何韫清又如此直接的一问,她大脑空白了两秒,然后开始硬着头皮开口。
“那当然是比较严重的扭伤啊,我不小心从楼上摔下去了。”
睿智如何韫清,自然听出她分明是在扯谎。
男人犀利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缓缓游移,却再没有追问。
“毛巾在哪里,你身上湿透了,不赶紧擦干会感冒。”
江遥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不一会儿,何韫清便拎了条柔软的大毛巾出来递给江遥。
江遥随便地胡乱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擦到自己的腿时,由于动作不便,更加是囫囵吞枣。
何韫清有些看不下去了,从江遥的手中接过毛巾。
几乎是用提的,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为她擦着身上的水。
很奇怪,男人即使是这样的动作,也并不让人觉得粗鲁,反而十分细致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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