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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娜娜说着，把手里的礼物盒子往江遥的怀里一塞，“特地从他收藏的古董里面挑的，我都没这种待遇。”江遥不想收金老爷子的礼物。
可这礼物不单是送给她的，更算是给程家面子，她想了想还是收了下来。
总算是站在门口迎完了宾客，典礼还没开始。
江遥躲了个清净的地方，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歇脚。
她将脚上的高跟鞋一脱，一只脚踝搭在另一条腿上，用手揉着脚踝。
高跟鞋，真是美丽的刑具。
要不是今天场合特殊，打死她都不会穿的。
“你不懂，他也不留意么。”身旁，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江遥一愣，回头看去。
何韫清已经将藏青色的西服外套脱去，身上只穿了件素净的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敞开着，手里捏着个酒杯，杯中的香槟轻轻晃动。
“不懂什么？”
何韫清就好像变魔法般，从身后变出一双平底鞋来，状似随意地放到江遥面前，“这种时候，怎么能穿高跟鞋？”
“这种时候？”江遥看了那双平底鞋一眼，款式简单大方，看起来很舒适的样子，“就是这种时候我才要穿啊，平时我才懒得穿这种鞋子。”
何韫清抿了抿嘴唇，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缓缓俯下身来，拿起地上的平底鞋。
看到已经被高跟鞋磨红的江遥的脚，男人小心翼翼地提起她的脚踝，慢慢地帮她把鞋穿上。
“怀孕不能穿高跟鞋你不知道么？还是你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子？”
“怀孕不能穿高跟鞋我当然知道啊，”江遥喃喃地，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劲儿，“等会儿，你说什么？怀孕？谁怀孕了？”
何韫清站直了身子，俯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是你难道是我么？”
江遥张了张嘴巴，顿时哭笑不得，“你听谁说我怀孕了？”
“孕检报告。”
“报告？”江遥皱着眉头回想，猛然记起当时叶依依留在她手里的那份报告，还有何韫清当时看她的眼神，以及一系列他说的奇奇怪怪的话……
“拜托，怀孕的又不是我，”江遥朝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那份报告是叶依依的。”
“你没怀孕？”
“当然没有，所以你是以为我怀孕了才又是叮嘱，又是给我买一堆营养品？”江遥摊着手，“我怎么可能怀孕，我跟程砚池又没有发生……”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住了口。
因为何韫清那沉痛又灼热的目光盯得她喘不过气来。
“没有发生什么？”
男人刨根问底。
“你说没有发生什么？”江遥咬了咬牙，“何韫清，现在纠结这些，还有意义吗？”
还有意义吗？
今天，是江遥和程砚池的订婚典礼。
“为什么不早说。”何韫清好像在问江遥，又好像在问自己。
“你也没早问啊，再说早说晚说有什么区别吗？早说了，你就能阻止我嫁给程砚池吗？你不能，就像现在，你不能把我从这场订婚典礼上带走一样。”江遥红着眼圈。
何韫清目光灼灼地看着江遥。
他从没想过，如果他当初知道江遥没有怀孕，会做出什么事情。
但有一件事情，现在他十分想做。
他长臂一伸，一只有力的大手直接攥住了江遥的胳膊，拉着江遥就要走，“跟我走。”
“你干什么，何韫清，你放开我！”江遥挣扎着，又不敢大声叫嚷，生怕被别人看到自己跟何韫清拉拉扯扯。
好不容易甩掉了何韫清的手。
两个人就那么互相瞪视着。
良久，江遥才缓缓开口，“我不可能跟你走的，即使没有这场订婚典礼，我们的结局也早就已经注定了。”
不管有没有这场订婚典礼，她注定要死去。
“江小姐，江小姐？典礼要开始了。”远远的，有人叫着江遥。
江遥回过神来，应了一声，看了何韫清一眼，匆匆逃走。
何韫清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攥紧了拳头……
“韫清哥。”
金娜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何韫清回首。
“我都听到了。”金娜娜走到他的身边，有些心疼地看着何韫清的眼睛，“该放手的就放手吧，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你不懂。”
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何韫清向来是不跟金娜娜多讨论的。
在他的眼里，金娜娜依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妹妹。
尽管，她实际上并没有比何韫清小几岁。
“我怎么不懂呢？”金娜娜倔强地看着何韫清，眼睛里面有隐隐泪花，“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我早已经是可以恋爱结婚的年龄，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也……”
何韫清看着眼前这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女孩子，恍然明白了些什么。
“娜娜……”
“我以为你知道的。”金娜娜哽咽了下，“韫清，你的人生里面不是只有江遥，偶尔，你也可以看看身边的人。”
她不再喊何韫清哥哥，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名字。
“娜娜，你的人生里面也不是只有我。”何韫清淡淡地，保持着该有风度，却同样保持着该有的冷淡疏离。
这算是，拒绝了。
另一边，典礼开始。
江遥和程砚池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上台去，接受大家的祝福。
程母亲自将一个十分古朴精致的盒子交到江遥手里，“这是程家一代代传下来的东西，现在，我把她交给你。”
这算是，承认江遥是程家的儿媳了。
江遥落落大方地接过盒子，缓缓打开。
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的瞬间，笑容消失，只剩下一声惊呼，“啊！”
看到江遥花容失色的模样，程母和程砚池也同时朝那盒子里面的东西望去。
哪里是什么传家宝。
盒子里面，是一个被鲜血染红的洋娃娃，洋娃娃的身上，还插着一把刀。
血腥的味道，弥散出来，惹得人连连作呕。
江遥冷静下来，攥了攥拳头，上手一把撕掉了那娃娃身上的衣服。
娃娃的心口，一个大写的“Z”字便显露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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