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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遥，原来你……”江遥艰难走了几步，“像那种人渣，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只不过那录音真的放出来，恐怕也会影响你，所以我才同意做交换。”
“现在好了，”她捧着叶依依的小脸，“以后你再也不用怕他了……哎呀……”
“阿遥，我还是陪你去医院看看吧？不然程砚池会骂死我的。”
话音刚落，程砚池的越洋电话便打了过来。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居然敢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江遥下意识地将听筒拿远了些，“这不是好好的把事情搞定了吗？”
“好好的？提起这个我就生气，他罗逸贤，凭什么打你啊？要不要紧？赶紧去医院做检查！”
叶依依指了指手机，摊了摊手，意思是，你看，我说的吧？
江遥捋了捋头发，“好啦好啦，我真的没事。程伯伯那边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程砚池，回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中的父亲，沉吟片刻，“他好着呢，很快就能回国了，你等我回来。”
挂断电话，江遥深深吸了一口气。
教训完人渣之后，心情就是好，仿佛今天的所有阴霾全都一扫而光了。
她胳膊往叶依依的肩膀上一搭，“走吧，今天心情好，我们再去喝一杯。”
程砚池是三天之后回来的。
一反常态地，他回来之后居然没有张罗着要见江遥。
直到一周之后，他才约了江遥。
约会的地点，不是电影院咖啡厅，而是医院……
程砚池看起来比从前憔悴了许多，就连那熨烫服帖的白色衬衫穿在身上都显得松松垮垮，一双眼睛里面写满疲惫。
“对不起，阿遥，叫你来这里。是我爸爸，想要见你。”
“程伯伯？他怎么样了？”
程砚池不作声，引着江遥往病房里面走。
走到最里间的时候，终于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程父。
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
程母坐在一旁，默默地抹着眼泪，程砚池的兄长程墨池正在安慰着自己的母亲。
江遥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程砚池，你不是说程伯伯很好吗？”
“在电话里，怕你担心，”程砚池解释道，“他现在一会儿昏迷，一会儿醒，说是想要见见你。”
程母见到江遥，敛去了情绪，拉着江遥的手在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好孩子，按理说不该麻烦你过来，可是你程伯伯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
“伯母，您说得这是哪里话，伯父病了，我这个做晚辈的，理应来探望的。”
正说话间，躺在病床上的程父转醒了。
他吃力地抬了抬眼皮，看到江遥，立即有气无力地，“啊，这就是阿遥吧，你来了……”
虽然时常陷入昏迷，但程父在醒着时头脑还算清楚。
江遥连忙凑过去，“程伯伯，是我，你感觉好些了吗？”
程父抬了抬手，又看了一眼程砚池。
江遥轻轻抓住了程父的手。
“果然是个既漂亮又惹人喜爱的好孩子，砚池这孩子啊，从小被惯坏了，不懂得怎么讨女孩子欢心。”
“爸！”
程父微笑着，“你看，我说他，他还不服气。以后你跟砚池在一块，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过来跟砚池妈妈和他大哥说，让他们给你做主。”
“程伯伯，砚池不会欺负我的。”
“好，看到你们感情好，我就放心了，我自己的身子啊，自己知道。”程父说着，轻轻咳嗽了两声，一转眼，便看到程母又在偷偷抹眼泪。
“你们也不用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人嘛，早晚会有那么一天，我这一辈子，过得够精彩了，我能接受，只不过……“
程父说着，看了看程墨池，又看了看程砚池。
“老大是已经结了婚，还有了孩子，就是这个老二，”他抬手冲程砚池的方向，点了点空气，“太不让人省心，整天也不知道做些正经事。”
“爸，我怎么不正经了？”
江遥默默地踢了程砚池一脚。
“你看，现在还在跟我顶嘴，”程父轻叹了一口气，又转向江遥，“阿遥啊，伯伯知道这样说可能有些突然，可是伯伯怕不说来不及了。我看你们两个人已经认识很多年了，感情也还不错，你又是个好孩子，要是你不嫌弃我们砚池的话，能不能答应伯伯，嫁给砚池？”
“爸！”程砚池忍不住再次打断，“您只说要见见阿遥，怎么没提前跟我说您要说这个？”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会这么突然地提出这个请求，他是绝对不会带江遥来医院的。
这不是明摆着让她为难吗？
程父又咳嗽起来，“我说话，你住嘴。阿遥，我知道这太仓促了，但是你放心，该有的东西，我程家一样都不会缺你的，你程伯母也很喜欢你，你要是答应了，订婚典礼让她亲自来给你操办。我知道你没有家人，等你嫁进来，我们就是你的家人，程家是你永远的后盾。”
“程伯伯……”江遥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没关系，婚姻大事，是需要好好考虑的。”程父又拍了拍她的手，“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走出医院，江遥抬头，望着依然在飘舞的雪花，出神很久。
程砚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边，“喂，你也看到了，我爸他病了，病糊涂了，他刚才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江遥侧头，看了一眼程砚池。
他的眼角眉梢尽管依然桀骜，却染了一层怎么都擦不掉的沉重。
即便这样，他还在努力地冲她笑着。
“可我已经放在心上了。”
“啧，你理他干嘛？”程砚池为江遥紧了紧衣裳，“我要是知道他跟你胡说这些，我就不该让你来！”
“这么说，这不是你的意思？”
“当然不是！”程砚池做发誓状。
“那……这么说，你根本不想娶我？”
程砚池：“……”
“说啊，程砚池，你想不想娶我？”江遥继续逼问。
“阿遥，你这么说的意思是……”程砚池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江遥，仿佛要从她的脸上找一个答案。
“我同意。”江遥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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