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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韫清有力的大手紧紧将那人的手钳住,眉宇间冷厉之色尽显。“嘴巴放干净点。”
他厉声说道。
那人被钳得吃疼,忍不住咧了咧嘴巴,“管闲事是吧?”
另一人仔细瞧了瞧何韫清,禁不住凑到那为首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耳边,“哥,我怎么看着他有点眼熟呢,好像在哪见过。”
江遥轻轻拽了拽何韫清的胳膊,“算了,我没事,走吧。”
她不怕事,但何韫清的身份特殊,她不想将事情闹大,惹来风波。
“退一边去。”何韫清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淡淡吩咐。
“兄弟,想为女人出头,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对方为首的男人轻哼,“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几个是吃素的么。”
“谁是你兄弟?”何韫清冷冷地一笑。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赶快给我让开。”
“我什么酒都不吃,”何韫清轻蔑地看着那为首的男人,“你们动她就不行。”
“少废话!上!”为首的男人彻底恼火,一挥手,几个男人便一股脑儿地朝何韫清冲了上来。
何韫清猛地手臂一收,将自己面前的男人险些拉倒,紧接着一个潇洒利落的转身,一脚踹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
江遥眼看着何韫清和四个男人混打在一起,心里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既担心何韫清吃了亏,又担心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要是被狗仔拍到,那些营销号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
转眼间,四个男人已经败下了阵来。
其中两个男人捂着腹部,狠狠地瞪着何韫清,为首的男人轻轻揩了把嘴角的血,“行啊,没想到兄弟几个今天碰上硬茬了。”
“我很久不打架了。”何韫清神色平静地说道。
为首的男人显然脸上挂不住,十分尴尬,“不知道兄弟以前是混哪条道上的。”
何韫清轻哼了一声,目空一切地从几个男人身上扫过,“滚吧。”
几个男人互看一眼,知道今天自己这边是占不了什么便宜了,又瞪了何韫清一眼,转头跑了。
路边,零星几个人朝这边看过来。
隐隐,好像还有人在边指指点点边窃窃私语。
江遥赶紧过来,用两只小手一把捂住何韫清的脸。
男人皱眉,“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江遥紧张地朝四周看了看,“你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吗?公众人物这样打架,要是被别人拍到了,随便写一写,你的职业生涯怎么办?”
何韫清看着她不停想要捂上来的小手和紧张的表情,不由地笑了。
“笑?你还有心情笑?”江遥更气了,“明明我们直接溜了就行,干嘛偏偏要打架。”
何韫清温凉的大手轻抓着江遥的手腕,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欺负你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遥的目光,落在何韫清手指的关节处,原本白皙的肌肤上,隐隐有血渗了出来。
看来是刚才在打架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
她朝四周看了看,下意识地一把拉住何韫清的衣袖,“跟我来。”
男人看着她抓住他衣袖的手,微微抿起嘴角,就这么不发一言地跟着江遥往前走。
江遥的新住处,距离春风十里比较近。
大约十分钟的车程。
小区比较老旧,这个时候也没有多少人还在外面活动。
江遥拉着何韫清一口气爬了六楼,终于在一扇破旧的门前停住了脚步。
何韫清神态自若地环视着四周。
江遥边穿着粗气边开门,“我这里条件有限,你要是嫌弃现在就可以走。”
何韫清轻轻一笑,“那我岂不是白白爬了六楼。”
江遥白了他一眼,推开门。
屋内的一切更加狭窄陈旧,一眼看上去便知道是有念头的老房子了,带着老房子独有的味道。
何韫清的眼睑低垂。
如果不是因为他,江遥实在不必从条件好的小别墅搬到这样的地方来。
江遥开了灯,又跑到窗口去打开窗子通风,然后才翻出了药箱,准备给何韫清上药。
“叶依依跟组,晚上不会回来。”她用棉签沾了药水,示意何韫清坐下。
何韫清坐在她对面,优雅从容地将那只受伤的手伸给她。
江遥轻轻扶住那只手,一点一点细心地为男人涂着药,脸色却不禁微微红了。
她想起方才自己的话。
那话里的意思,就好像是在期待何韫清留在这里,告诉他今晚不会有人打扰。
她心里有些挫败感,到底,还是让何韫清知道了新家的地址。
“你搬回去吧,”何韫清看着这里的一切,“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换个地方住。”
江遥捏着棉签的手顿住,“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不想一直住着程砚池的房子,这里挺好的,离我上班的地方也近。你也看到了,离春风十里不过十分钟的车程,去婚庆公司也只需要二十分钟而已。”
“真的?”何韫清淡淡反问。
“我有什么理由骗你?”江遥将棉签扔进垃圾桶里,“何先生,我根本没必要因为你而搬家,毕竟,我与你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那你还大半夜,带我这么一个不熟的男人回家?”何韫清微微眯起眼睛。
“你……”江遥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突然被噎住。
憋了半天,她总算说出一句,“上完药你就走。”
上完药,没走成。
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江遥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似乎要将天地冲刷得干干净净的大雨,紧紧皱起了眉头。
“还要我走么。”身后,响起男人磁性的声音。
大雨,狭窄昏暗的房间,这句话竟然听起来暧昧至极。
江遥深呼吸了两下,“走啊,等一会儿雨下得小点了你就走。”
于是,大雨久久不停,几乎下了一整夜……
江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回身,便看到睡在地上的何韫清。
男人静静地平躺着,双眼轻合,也不知有没有睡着。
江遥是吃苦吃惯了的,早些年很穷很穷的时候,她也常常跟叶依依睡一个房间,两个人轮流睡地板。
可何韫清不一样,凭何韫清的家世能力,根本不必吃这样的苦的。
想了想,她不由地轻轻叫了何韫清的名字,“喂,何韫清,睡了么。”
男人闭着眼睛轻声回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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