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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不知多久的酣战,远处那道巨大的鬼影终于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厉啸轰然倒地。与此同时,阴沉的天空陡然裂开一条缝隙,有白色光芒从缝隙中洒下,驱散几分阴沉。
就在瞬间,周围的鬼群全都消散无踪,就连寿寿怀中的小鬼也不见了踪影。
风黎手中拿着一张皮毛,神色郁郁地飞回来。
“大人。”寿寿往前迎了两步。
她随手将皮毛丢过来,“她跑了。”
四周景象寸寸龟裂,没过多久他们就又回到了先前的墓室中,不同的是,正中央那口棺材不见了。
风黎在室内转了一圈,突然冷笑道:“倒是跑得快,不过,早晚还是要出来的。”
说着,她再次召出由碎片化成的蚕蛾,并在蚕蛾的带领下,找到了昏倒在林中的芸豆。
她的身边用石头压着一张纸,上面是六个歪歪扭扭的字迹:井水不犯河水。
风黎一声嗤笑,纸条在她手中化作飞灰消散。
他让产鬼围攻竹屋,她重伤了鬼母,如今来说什么井水不犯河水,简直可笑。
在查看过芸豆的情况,确认她无恙后,风黎才转头对石头道:“去找村里人来吧。”
石头愣了下,这才忙不迭点头,朝山下走去。
等他们返回时,风黎已经离开了。
常叔问起这是怎么回事,石头不好多言,只能含糊说自己是被一道奇怪的黑影带到这里来的。
常叔虽然疑惑,但到底没再追问。
他们将芸豆带回去时已是深夜,眼看人已经找到,众人也都安下心来,各自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石头睡得晚了些,天大亮后才醒过来。
他急匆匆跑去牵马,彼时常叔已经进城去了,而芸豆还没醒,许长山正在照顾她,无奈,他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先行离开。
这一整天,风黎都没有出现,因着昨晚的事,石头心中忽然生了怯意,也没敢去打扰,于是只好在天色暗下来后牵着马垂头丧气地下山。
抵达村中后,他见常叔已经回来,心中高兴,于是向他问起桑佑的事,谁料常叔听后却突然面色大变,一脸严肃地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此人。
他觉得莫名,于是老实道:“昨天在山里看到一座墓碑,上面就写着这个名字。”
常叔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可想想又忍不住狐疑道:“你什么时候认得字了?”
石头心里一咯噔,扯了个谎,“我问别人的啦,阿叔,你怎么还不信我呢?”
常叔这才将信将疑地笑道:“这不是芸豆刚出事,心里绷着呢嘛?你别怪阿叔,这件事你也别再问了,这不是你小孩子该打听的,听话,啊。”
石头却不想放弃,“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吗?您为什么不愿意提他啊?”
常叔犹豫了下,“他就是你一位阿爷,早就过世了。”
“那您刚才……”
“嗐,就是很久没听人提过他了,你这突然问起,给我吓了一跳。”
说着,见石头还想继续,他连忙笑着打岔,“啊,这会儿天也晚了,你还没吃饭呢吧?来来来,灶房里还有饭菜,盛点回去吃吧。”
石头神思不属地点点头,一路都精神恍惚,等回过神来时,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端着一盆饭菜回家了。
今晚月光明亮,他没舍得点灯,就着月光坐在门口吃饭。
吃着吃着,一个晃眼间,他忽然看到面前多出一道黑影,顿时吓得心脏骤停,险些昏厥过去。
定睛看去时,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因为眼前赫然就是那晚的骷髅。
“啪嗒!”饭碗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浑然不觉,只满脸惊恐地看着骷髅。
“你怎么又来了?”许是昨晚的经历让他胆子大了些,在片刻的恐慌之后,他竟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骷髅没有应声,只是用空洞的眼眶静静对着他。
在一段时间的对峙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弯下腰去,尝试捡起地上的碎片。
骷髅依旧没有动。
他胆子愈发大起来,索性一边收拾一边用余光观察身边的动静。
无论他做什么,骷髅都只跟在旁边,像是一道影子追随着主人。
直到他收拾完毕,又洗漱好躺到床上后,骷髅才忽然有了动作。
它走到另一张床边,伸手指向一个位置,然后转头面朝石头。
石头愣了下,坐起身小心问道:“你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吗?”
骷髅没有开口,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经过片刻的犹豫后,他还是起身走过去,顺着骷髅的指示仔细查看起来。
是参差不齐的床板,原本阿奶还在世的时候,上面铺着稻草和薄被,阿奶去世后,那些东西就全都烧掉了。
他看了半天都没什么发现,不禁疑惑抬头,谁料突如其来一颗放大的骷髅头吓得他当即一声惊叫,后退跌坐在床板上。
“咔嚓”,随着一声脆响,两根床板被压断了。
他心有余悸地低头去看,却发现随着床板的断裂落地,被遮住的墙上竟露出一个小小的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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