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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黎示意石头噤声后,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灵堂里的灯突然全部熄灭,引得众人一阵惊呼。混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将棺材打开又迅速合上,等他们慌忙重新将灯点亮后,却见四周一切如常,棺材也好好摆放在原地,没有任何异样。
村民们面面相觑,好半天才你推我我推你地小心将棺盖打开看了眼,又长长松了口气。
“没事,可能是听错了。”
“对对,应该是风太大把蜡烛吹灭了,不要自己吓自己。”
他们自我安慰着,又继续忙碌起来。
而另一边,风黎回到树后,冲着石头摇摇头,“里面是空的,没有尸体。”
明叔家的灵堂就设在堂屋里,除此之外不是房间就是灶房,难道他们还能将尸体放在房间里不成?
这样想着,石头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惊奇道:“咦,村长爷爷他们怎么不见了?”
他们刚才砍了一截树枝,必定是有什么用途,或许就跟尸体有关。
风黎取出帕子,“我们沿着这上面的气息去找找就知道了。”
帕子上的红痕化成烟雾样,在空中盘旋一圈后,朝着一个方向飞去,见此,风黎连忙带着石头跟过去。
那烟一路曲曲折折,最后停在一座房屋前,并想要往里冲去,幸好风黎眼疾手快将它召回。
“这是哪?”
“村长爷爷家。”石头看着面前明显更新一些的房屋老实答道。
屋里一片漆黑,没有灯光,可距离刚才他们砍树枝到回来,才不过两刻钟左右。
“进去看看吧。”最后,风黎这样道。
他们悄无声息潜入屋内后,又顺着石头的指引将所有房间转了一遍,但除了村长家里人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他本人和先前那名年轻男子也没见到。
见烟雾停在一个地方久久不动,风黎将四周环视了一圈后,才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缓缓低头看向脚下。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灶房一个堆着柴火的角落,面前的柴火垒得很高,堆满了一整面墙壁。
看她在周围转来转去,石头不由疑惑,“阿姐,你在做什么?”
“找东西。”她一边随口回答,一边蹲下身笑道:“找到了。”
将边上的几捆柴火挪开后,下面露出一块盖板。
她看向石头,低声嘱咐道:“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
见石头应下,她才无声将盖板打开,顺着木梯往下去。
这是个地窖,里面储藏着些易保存的瓜果蔬菜,地窖后还有一个隐蔽的空间,用木板隔开,隐隐能看到透出的灯光。
风黎飘到木板后,透过缝隙往里看,只一眼就见到了被摆放在正中央的那个巨大蚕茧。
装着一具女尸的蚕茧,显然就是刚死去的莺莺。
蚕茧已经被完全破开,也因此,风黎看清了尸体的面目,她身上的皮全都被剥离,自脖子往下一片血肉模糊。
石台边上有三个人类,两个是村长和刚才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个是名满脸褶皱的瘦小男人。
他看起来和村长差不多年纪,手中握着一根黄色骨杖,上面坠着两个比巴掌略小些的木偶人,一红一黑。
此刻,他手中正拿着年轻男人砍回来的桑枝,那上面的叶子不似普通桑叶,竟隐隐泛着黑红色。
旁边地上摆着一个水桶,他用一把匕首将叶子小心剔下,尽数丢进水桶中,等再捞起来时,就变成了正常颜色。
过水的叶子被年轻男人擦干水后堆放到一个簸箕内,而村长则站在石台边上,伸手捡起一片片桑叶,嘴里还不断说着话。
“吃吧,吃吧,多吃些,好快些长大。”
“你也不要怪我们,被选中是你的命啊,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父母兄弟的,你就安心去吧,啊。”
由于他是背对门口站立,正好将女尸的头部遮住,因此风黎无法看清发生了什么,但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正在给女尸喂桑叶。
风黎扫视了四周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到角落一个木架上。
她手指微动,下一刻,木架忽然“哗啦啦”几声散落在地。
这番动静将几人都吓了一跳,他们停下动作,上前去查看,随着村长的挪动,女尸的头也完全暴露在风黎面前。
几片桑叶还塞在她的口中,而她的嘴正一下一下地嚼动着。
她活过来了?
风黎紧盯着她,眉头紧蹙,不,不对,她没有活,看起来更像是诡异的力量所致。
就在她思索间,几人已经检查完木架,村长最先开口道:“是巧合吧?”
年轻男人也点头,“应该是东西太旧了,这才会突然坏掉。”
瘦小男人却仍然警惕,“还是小心些行事,阿耀,你出去看看。”
名叫阿耀的男人一边应着就往外走来,风黎看了眼瘦小男人,一个闪身躲到蔬菜后面。
桑耀环视了好几圈,还走到入口下面抬头看了几眼,这才返回去对二人道:“外面没什么异常。”
瘦小男人似乎还是不放心,他从骨杖上取下黑色的木偶,落地后就化作了一名身高两尺的小鬼。
这鬼围着肚兜,戴着长命锁,长着一口尖锐的獠牙,双目惨白,浑身青黑。
男人说了两句话后,他就爬到门口,坐在那当起了守护神。
风黎见后有些烦躁,她打量着小鬼,见它将手指放在口中吮吸着,像是还没断奶的婴儿,她眼珠一转,随手从旁边摸了颗土豆,化作糖球送到小鬼面前。
它见后明显十分兴奋,一把抓住土豆就放到嘴边舔起来,可还没舔两口,就突然浑身一僵,再不动弹。
风黎重新去到外面,将它朝旁边挪了挪,然后继续观察里面的情况。
三人又恢复到原先的样子,一个剔桑叶,一个负责洗,一个喂给女尸。
就这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所有叶子终于全部喂完,三人合力将蚕茧盖回去,瘦小男人走到水桶边,将骨杖插入其中。
黑红色逐渐向上蔓延,又一点点没入骨杖之中。
终于,所有颜色全部消失,他取出骨杖,吩咐桑耀将水倒掉,又叮嘱了村长几句。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应该知道的,这些日子一定要格外留意,千万把这东西保护好了。”
村长点头,“放心吧,阿哥。”
原来,这男人是村长的兄弟。
眼见他们说完话后,就开始清理现场准备离开,风黎抢先一步解了小鬼的禁制,化作一阵风悄无声息掠出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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