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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朝乌鸦笑道:“此事是小九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再赔你一两银子作为医药费,如何?”乌鸦眼睛一亮,哇哇笑道:“大仙您太客气了,蒙您厚赠,小妖就却之不恭啦~”
炽妶很不高兴,“大人,您为什么说小九错了?”
风黎解释道:“祸事并非由它带来,也不是阻止它报丧就可以打断的,你因此跟他吵架打架,本就不对。”
说着,见她神色委屈,又出言安抚道:“不过你能知恩图报,这是好事,应当夸奖,小九真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
炽妶一听,又开心起来,“真的吗?小九是只好鸟吗?”
“……”风黎沉默了下,神色有些扭曲,“嗯,对。”
炽妶彻底忘掉了刚才的不快,整只鸟肉眼可见地轻松起来。
见此,风黎又嘱咐道:“虽然你的本心是好的,但下次万不可再一言不合就打架了,知道吗?”
炽妶乖乖点头,无有不应。
见她安分下来,风黎才暗自松下口气,又转头去问乌鸦,“你可知道,这户人家的祸事从何而来?”
乌鸦歪头看了看,“小妖不清楚,不过观他们面色,恐怕活不过三日了。”
风黎心下一凛,神色有些凝重起来。
她给了乌鸦银子,将它送走后,便陷入了沉思。
见此,炽妶飞到闻婴跟前,期待地问道:“大人,您也觉得小九是只好鸟吗?”
闻婴瞟了她一眼,狐脸上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等我从岭南回来,我们打一架。”
炽妶瞬间蔫了,欲哭无泪地飞回风黎身边告状,“大人,闻婴大人要打小九。”
风黎被打断思绪,随口笑道:“放心吧,他最多出手重点,不会真把你打死的。”
“……”小九伤心落地,用翅膀捂着眼睛在旁边哭。
风黎摸摸她的鸟头,站起身来长呼口气,“先布个结界以防万一好了。”
她两手朝身侧平举后虚空一捏,手中就出现一把如薄纱般皱缩的光带。
她将光带抖开,朝孙家的院子上空撒去,光带化作一层屏障,很快隐入院中消失不见。
她拍拍手,仍是发愁,“结界只可防非人之力,若是人祸,恐怕还要再作准备。”
她现在无法判断孙家的祸事是否有她的几分因果在,但既然有乌鸦报丧,说明还可以挽救。
看来,此事还要去找宋樘帮忙才行。
此间事暂告一段落,三人也没再多逗留,各自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闻婴赶赴岭南,风黎则带着礼品先去拜访了孙员外。
见她登门,孙员外意外又惊喜,“娘子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风黎笑着与他见了礼,“多日未见,一来看望员外与夫人,感谢您二位先前对我姊妹的照拂之情,二则有些事情,想请员外解惑。”
孙员外一听,就明白她是有事要问,于是便屏退了左右,屋内只留下他们二人。
当风黎问起宅子的事时,孙员外笑容渐收,叹了口气,“此事虽已了结,可……不瞒娘子,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啊。”
“噢?”风黎目光微凝,“员外这是从何说起?”
孙员外犹豫片刻后,还是将事情首尾告诉了她。
原来,宅中发现尸骨后,衙门曾将相关人等全都传唤过去审问。
可审着审着,却不知出了何事,忽然让他们全都回家去,说是尸骨年月太久,无法追查来源,此事就到此结案了。
孙员外虽觉得奇怪,但到底没敢多问,至于买宅子的钱,官府只判赔了一部分,剩下的他也只好自己认栽。
本来事情就这样过去,但没过多久,之前帮他牵线买那座宅子的故友就找到了他。
此人是汴梁行会的一名管事,名为楚祥,他们早年间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是十多年的旧相识。
但说实话,出了这档子事以后,孙员外心里对他是生了芥蒂的。
他已在汴梁生活多年,不可能不知道那座宅子是鬼宅,但他还是隐瞒真相骗自己买下来,这不得不令人生气。
因此楚祥上门时,一开始,孙员外并没有给他好脸色,他倒是自觉心虚,从头到尾都赔着笑脸。
见孙员外始终神色淡淡,他叹了口气,屏退屋内众人,神色变得悲戚起来。
“贤弟,为兄承认,此事确实欺瞒了你,但为兄也真是为你着想啊!”
听到这话,孙员外一声冷笑,“兄长可别说这话,真要为我着想,会诓骗我买一座鬼宅?说出去都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楚祥以袖拭泪,“是,为兄确实听过那座宅子的传说,可贤弟也清楚,这鬼神之事,为兄向来是不当真的。”
孙员外自然不信,但也没再辩驳,等着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他又继续道:“更何况,贤弟初来京城,无论人事往来、疏通打点还是购置店铺、采买运货都需要钱,为兄这不是也想着为贤弟节省些嘛。”
“那宅子虽然名声不好,价钱却实在便宜,贤弟寻这新宅时想必也知道了,这京中寸土寸金,购置此宅能省一半不止啊!”
“当然,为兄也不是那等无所顾忌之人,为了贤弟一家的安全,为兄事先已寻了数名佛道高人入院中做法驱邪,以确保无虞。”
“为兄之苦心,贤弟当真不知嘛?”
孙员外冷眼看着他表演,很想将他臭骂一顿,再打出去。
那日公堂对峙时,上家分明说了,是出一笔极丰厚的中间费用才将宅子出手的,如今他却又以这等狡辩之言妄图摘清干系。
但孙员外转念一想,事已至此,他钱也赔进去了,事情也被官府明令了结了,如今再得罪楚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毕竟他初来汴梁,毫无根基,今后在行会之中,还少不了楚祥的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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