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hu.la
风黎拍了下她的头,“小声些,别被人听见了。”炽妶不高兴道:“听见就听见嘛,我们是神,难道还要惧怕人类吗?”
风黎又拍了她一下,“神到了人间也不能肆意妄为,太过张狂很容易招来祸端,你不知道人间的术士连龙都能猎来炼丹吗?”
“更何况这里还是汴梁,多的是强大的奇人妖鬼,还有不惧神佛的邪魔,你一只幼鸟,很容易出事的。”
炽妶想了想,丧气道:“也是,小乖之前说过,他们族里就有死在人间的。”
见此,风黎笑道:“所以说,你要努力当好一个普通的人类孩子,知道了吗?”
她乖乖点头,“知道了。可是大人,刚才那个……”
风黎不在意道:“就是普通的宅鬼罢了,不足为惧。”
宅鬼,即让人家宅不得安宁的鬼,它们会使出各种各样的招数恶作剧,一般只吓人不伤人,意在把主人赶跑,让房子空出来,供自己居住。
“明日我提醒一下孙员外吧。”风黎想想后道:“宅鬼的遗骸一般就在房屋之下,让他找人挖出来迁往别处就会没事了。”
“在刚才那间屋子下面吗?”炽妶问道。
风黎摇头,“不一定,也可能在别处,人类术士法子多,总能找到的。”
炽妶疑惑问道:“大人,您不帮着找吗?”
风黎瞟了她一眼,“没那善心。”
炽妶:“……”
“走了,回去睡觉。”
“噢。”
第二日,天气晴朗,一大早上,炽妶就吵着闹着让风黎带她出去玩,风黎无奈,只好起身。
出门时,两人遇到了孙员外,风黎跟他说起宅鬼之事,他一脸将信将疑,但见风黎神色严肃,心中也有些发怵。
迟疑片刻后,他还是唤来一名家仆吩咐了几句,那家仆便匆匆出门去了。
“娘子与小娘子这么早是要做什么去?”见风黎说完话后并未回后院,而是跟着他一起往门外走,他不由好奇问道。
风黎笑道:“既已来了汴梁,自该早日出去寻舅舅才是,怎好过多打扰员外?”
谁知孙员外听后满脸不赞同,“娘子初来汴梁,人生地不熟,可不能让你二人独自出门去,不如我命人——”
“我来我来!”孙俊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脸激动道:“爹,我认路,让我来当知客!”
孙员外怒瞪着他,“你平日都睡到日上三竿,今日起这么早作甚?!”
孙俊民笑呵呵看着风黎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孙员外见了羞怒得老脸通红,尴尬朝着风黎赔罪,“风娘子,真是对不住,我这孽子实在唐突……”
风黎还没说话,孙俊民先不高兴了,“爹,您这话说得有失偏颇,儿从未言孟浪之语,更未行孟浪之举,儿何处唐突佳人了?”
孙员外颤抖着手指着他,气得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种场面,风黎不好插话,便辞过孙员外打算先行离开,谁想两人才刚走出大门,身后孙俊民就乐颠颠跟了过来,“娘子等等,我与你们同去!”
风黎视线越过他看向怒目而视的孙员外,见他面上虽气恼,却并未再阻拦,于是心下明了,笑道:“既如此,就有劳郎君领路了。”
“呵呵呵哪里哪里,我的荣幸,荣幸之至啊!”
炽妶没忍住,偷偷跟风黎说道:“这个人类看起来好蠢的样子。”想想后她又补了一句,“比龙小乖还蠢。”
风黎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她连忙噤声不敢再说话。
北绥风气开放,虽有男女之防,但除了单独共处一室或是过分亲密外,其他并无太多束缚,因此汴梁城内随处可见女子混杂在人群之中,或是闲逛,或是做生意,众人也都习以为常。
自从出来后,孙俊民就一直处在亢奋状态中。
他不停跟风黎说起汴梁城中各处风光,但由于他也只是来过数次,并不久居于此,因此他所提起的多是城中有名之处。
见风黎从头到尾反应平淡,似乎并不感兴趣,他有些着急起来,正在绞尽脑汁地想说辞,却忽然听风黎笑道:“那边好像十分热闹,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前方一酒楼外围了大群百姓,正议论纷纷。
见风黎感兴趣,他连忙笑道:“那处人多混杂,恐惊扰了娘子,不如我先去打听一番,再回来说与娘子听。”
风黎看他一眼,还没说话,炽妶就先急道:“你这人好麻烦,看个热闹还磨磨唧唧,姐姐,我们别理他,快走快走!”
说完,她拉起风黎就走,孙俊民愣了下,才慌忙跟上,“娘子,小娘子,等等我!”
风黎走到人群后,暗用巧劲,很快就到了最前方。
她朝酒楼中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位客人正在鞭打一名女子,楼中客人和伙计都在一旁观望,不敢上前劝阻。
从围观百姓的口中,风黎得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执鞭的年轻男子乃是袭爵的定安伯,正被他鞭打的女子似乎是其侍妾。
今日定安伯带着侍妾出门,到这酒楼歇脚,途中侍妾失口提到了定安伯早逝的亡妻,他听后暴怒,于是就发生了这样一幕。
风黎听得兴起,于是问道:“这位定安伯为何听到亡妻的名字就这样生气呢?”
一名大婶兴致勃勃解释道:“小娘子是从外地来的吧?不知道也正常,咱们这位定安伯可是个痴情种啊!”
此话一出,旁边的百姓们也活跃起来,七嘴八舌地将事情经过跟风黎一一道来。
“他的亡妻是昌王爷的女儿朝阳郡主,两人感情极好,那时候汴梁众人皆知啊!”
“这位郡主身体不太好,定安伯为了给郡主祈福,曾经从朱雀大街上一步一叩首到城外济平寺中,大伙谁不称赞他的痴情啊!”
“那时候还有人编了首歌呢,路边的三岁小儿都会唱!”
“唉!可惜啊,郡主嫁过去不到一年就病逝了,定安伯悲痛欲绝,这都过去五年了也没再娶。”
“听说伯府上下谁都不能在定安伯面前提起朝阳郡主的名字,否则轻则毒打,重则发卖,看来这名妾室要倒大霉了。”
最新网址:www.00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