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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阿爷慢慢想。”朱长安笑道。朱元璋低头看着这孩子可怜的样子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胎记开口道:“不如就叫她宝澄吧,不受外表所限、内心澄澈。”
“希望这孩子一生清澈明朗,平安喜乐,不为世俗所扰。”
“多谢阿爷赐名。”朱长安高兴的说道。
“嘿嘿,咱家这小重孙女可真招人稀罕。”朱元璋听着她啊啊有力的哭腔眉开眼笑,宠溺的抱着她摇了摇。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朱长安又陪朱元璋说了会儿话,便抱着孩子告辞离开了。
回到暖阁他把孩子交给等待在那的乳母,让对方喂完奶带着孩子去找孔选待。
他自己则是去了书房,怀疑人生的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开始批阅被他带回来的奏疏。
自从他爹病逝后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虽然朱元璋依然在为他遮风挡雨,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
静心斋。
孔选待醒来以后看见自己的孩子,也是从最开始的满脸欢喜到有些心疼惶恐不知所措。
同住静心斋的白芷晴听闻对方醒了还专门过来安慰她,然后告诉她这孩子被朱元璋赐名宝澄了。
“宝澄,真是个好名字。”孔选待闻言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欢心的笑容。
这个名字让孔玉感到是很意外,因为孩子脸上有胎记,原以为殿下会厌弃这个孩子来着,没想到他竟然抱着孩子去找朱元璋赐名了。
“殿下还说,希望这孩子平安喜乐,一生顺遂呢。”白芷晴转述了朱长安的话。
孔玉有些感动,虽然她知道朱长安这么做是为了安慰她,但她还是很开心。
“你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白芷晴见她面露疲惫又嘱咐安慰了几句就找借口离开,回屋去给孩子做小衣服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朱长安和往常一样处理政事,偶尔会抽空去看看孩子。
孔玉慢慢适应了有孩子的生活。
白芷晴陪着对方诡异的也提前感受到了无痛当娘的快乐。
随着她两人感情的日渐升温,孩子也渐渐长大。
这一天,他照例来到静心斋看宝澄,见她正在奶娘怀里哭个不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又哭了,每次来都见着她在哭。”
朱长安走过去,从奶娘怀里接过孩子,熟练地晃悠着拍打她的后背。
宝澄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下来,然后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宝澄真乖。”朱长安满意的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抱着她走向孔玉。
“殿下来了。”
孔玉笑着接过孩子,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然后抬起头对朱长安道:“殿下,您看看,宝澄又长大了不少呢。”
“是,长得真快。”朱长安坐在床边,看着母女俩互动,嘴角勾起一抹温柔地笑容。
“玉衡我回去会让荣姐姐给你换一批乳母,你们这孩子哄的还没我利落。”
朱长安这话一出让孔玉这个新手母亲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让殿下费心了。”
“这有什么,宝澄也是我的孩子。”朱长安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
说完他又跟孔玉聊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一三九四年(洪武二十七年)一月二十日
暖阁。
“爹爹,哈哈哈.......”
朱文堃在屋里散欢的跑来跑去。
乳母和几个侍女在一旁跟着,生怕她磕着碰着。
朱长安见状不由得扶额,这丫头比小小子还要野。
“殿下,堃儿这性子也不知道随谁。”白芷晴在一旁笑道。
“当然是像荣姐姐了,孤哪有那么淘。”朱长安利落的把黑锅丢了出去。
傅荣从外面走进来正好听见这话嘴角抽了抽,这锅甩的她可真...不冤啊,行吧,那没事了。
她没好气的白了朱长安一眼,然后走到白芷晴面前抱起地上的小人儿。
“母妃。”朱文堃搂着她的脖子甜甜地叫了一声。
“哎,我的小心肝儿。”傅荣蹭了蹭她的脸,笑呵呵地问道:“今天有没有好好听话呀?”
“有,堃儿可听话了。”朱文堃一脸骄傲地说道。
“是嘛,看看我们这骄傲的小表情。”
“那你告诉母妃,今天都做了什么呀?”傅荣抱着她坐下。
“今天堃儿跟太爷爷学了打拳,还和小叔公们比赛撒尿他们都没我尿的远......”朱文堃仔细的掰着手指头数着。
“咳咳咳......”听见她的光辉战绩朱长安差点被嘴里的茶水呛死。
“噗嗤。”白芷晴没忍住笑出声来,傅荣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这大姑娘真是半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而朱文堃还是一脸骄傲天真地看着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一帮臭小子比什么尿尿。”朱长安看着傅荣怀里的女儿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没好气的说。
“爹爹,你太坏了。”朱文坤皱着鼻子躲开了他的手。
“爹爹坏?”朱长安挑了挑眉:“那爹爹以后就不陪你玩了。”
傅荣忍俊不禁,开口替女儿解围:“殿下,童言无忌,您就别跟孩子一般见识了。”
“我哪有跟她见识。”
朱长安瞅着朱文堃的小表情没忍住笑了起来,然后转头看向傅荣道:“你看她,越来越皮了。”
傅荣把她放下让她自己去玩,然后看向朱长安道:“殿下您也别太拘着堃儿了,她才三岁。”
“三岁怎么了,三岁就能光天化日之下跟一帮小子比尿尿了?”
“教她学点规矩,起码跟男孩子们耍的时候不许乱脱裤子。”朱长安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好好...我知道了,殿下,我会好好教她的。”傅荣点点头应道。
“希望吧。”
“等她再大两岁,就领她去学堂读书,省着她每天折腾。”朱长安继续说道。
“嗯,是该让她学点东西了,不然每天到处跑着玩也不是个事儿。”傅荣点头赞同道。
“等过几年你再给我生个乖巧听话的女儿。”说着说着朱长安手撑着脸凑到傅荣耳边悄悄细语道。
“好啊,那得看殿下今晚表现。”傅荣莞尔一笑,眼中满是狡黠。
“保证让荣姐姐满意。”朱长安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回道。
“那我拭目以待。”傅荣挑眉轻笑,眼中满是期待。
“咳咳......”一旁的白芷晴红着脸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妾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点。”朱长安松开了搂着傅荣腰的手。
“芷晴妹妹慢走。”傅荣也笑着和她道别。
白芷晴低着头逃也似的离开了暖阁。
傅荣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戳了戳朱长安的肩膀:“都怪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吓跑了。”
朱长安无辜地眨眨眼睛:“我什么也没干啊。”
“是,什么都没干,就干坏事了。”傅荣瞪了他一眼。
朱长安被她看得心虚,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堃儿刚才说她今天跟太爷爷学了打拳,要不让她表演一下给咱们看看。”
“好啊。”傅荣点点头,冲着朱文堃喊道:“堃儿,过来给母妃表演一下你新学的拳法。”
朱文堃听到傅荣喊自己,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站在他们面前,有模有样地打起了拳。
傅荣看着女儿认真卖力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堃儿,你这打得什么拳啊,乱七八糟的。”
朱长安在旁边也憋不住笑出声来,揉了揉女儿的头:“好了,堃儿,今天就练到这里吧,快去找太爷爷玩吧。”
“哦。”朱文堃见他俩笑得前仰后合一脸委屈地瘪瘪嘴,但还是听话地跑去找太爷爷了。
“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像我。”朱长安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傅荣轻笑一声:“谁说不像,我看挺像你的。”
“得了吧,除了长相没一处像我。”
朱长安想到什么又道:“未来得给她找个抗揍的驸马,我看她那小拳头还挺有劲。”
“你呀,嘴上不饶人。”
傅荣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殿下可得好好挑挑,别到时候驸马太脆扛不住把人打坏了。”
“不打紧,坏了再给她换个新的。”朱长安无所谓的说道。
“真是的你就宠着她吧。”傅荣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倒霉蛋会摊上你这么个岳父。”
“那个倒霉蛋一定是上辈子烧高香了才能摊上我。”朱长安笑道。
“我看是上辈子作孽了才对。”傅荣白了他一眼。
一三九四年(洪武二十七年)一月二十五日
京郊庄园。
黄楚燕在书房处理着各种事务。
书房里十分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翻动纸张和写字的沙沙声。
在看到朱长安写给他的信里写着身有重孝不便相见的字眼后,他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他处理完最后一份事情,合上书卷,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幸好他不用见朱长安了。
毕竟每次见面对他来说也算是一场折磨。
但他却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快,总体来说付出他能付出的得到他想要的也算是一本万利。
这场交易中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既免去当时在外惹上的杀身之祸又得到家中财富。
这样便足够了。
太贪心容易一无所有。
况且朱长安那张脸实在是让人难以抗拒。
这么一想他忽然觉得心中涌上一股满足感。
他觉得以他这样微贱的身份来说能攀上对方自己也没吃亏。
不过疼是真的疼,对方每次都作弄他个半死,所以他反而盼着朱长安守孝守得规矩严谨一些,这样他才安全。
各种意义上的安全。
想到这他就纠结那些假装商贩与他接触的锦衣卫,以及家中他发现了却不敢让对方知道他发现了的那些倒霉番子。
自他接手家中产业开始,他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与那些锦衣卫接触,而锦衣卫也默契的装作不知道他知道的样子。
双方也算是互相试探着你侬我侬的演着戏。
他忌探着那些锦衣卫背后站着的是朱元璋,而朱元璋派下来的锦衣卫忌探着他身边朱长安留给他帮忙的锦衣卫。
虽然可笑,但不得不说这层关系还是很牢固的。
他不由得心中暗叹这日子真是越来越刺激有趣了。
睁开眼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飘落的雪花,眸中闪过一丝愉悦的笑意。
一三九四年(洪武二十七年)一月二十七日
子时。
坤宁宫。
朱元璋让宫人都退下,深夜难眠的他躺在以前他和马皇后一起休息的床上。
虽然现在只剩他一个了。
偌大的坤宁宫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他侧身躺在床上,伸手轻轻抚摸着身边的空位,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床榻还是那个床榻,床幔也还是那个床幔,但人事已非。
偶尔他还幻想着那帘帐外还有人在温柔的唤他,虽然那只会是一场梦。
毕竟这宫中处处都是她的痕迹。
到处也都是她曾经生活过得影子。
在这里他总感觉她就好像从未离开过,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安心。
“妹子...咱们小祖宗没有标儿靠谱啊。”
喃喃自语间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对自己孙儿的了解绝对比他自己知道的还要透彻。
要知道光是从小到大的起居录他就看了有一屋子了。
怎么说呢,在他七岁那会儿太子妃走的那年,这孩子好像是一夜间长大了,变得安静沉稳了许多,但在雄英走后,十一岁的他却显暴戾,变的没有耐心,有些阴晴不定。
面对他性格的变化,心疼他年幼便遭此变故,以马皇后为主,反而是愈加宠溺,有求必应。
惯的越发厉害,他们都想着这孩子还小,不懂事,长大了就好了。
毕竟按照他们当初的想法等朱标六七十岁薨逝朱长安继位的时候咋也三四十了,第三代没准都培养了几年,他怎么着都立起来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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