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hu.la
“哼。”许知意支棱起了绯红脸颊,将搭在平坦肩头上的手收回,指尖不经意地拂过了直角喉结,镯子碰肩,勾了下冷硬触感。
她轻侧了头,眼眸微阖,看着一处,呼吸清浅。
突然地不做声,也不说话。
顾北森下意识感觉不太对,微蹙了眼眶,抬眸,看向电梯前的倒影。
他背上的人侧歪了头,手指一一嵌入了他衬衣内,指尖跳跃在他的肌理上,像猫抓鼠,在探寻着趣味。
意识到他在看,她微抬了眸,也看向了前方。
笑着,阴诡勾了下唇边,笑得他背脊微痒也微凉,她轻扯开他碍事被雨打湿的衣领,指腹轻轻划过。
在做什么?
没等他内心的疑问蔓延,许知意闭了眼,轻启了唇,对着手边的位置靠近。
嘶......
顾北森侧转了头,下颌绷紧,拧了英挺的眉骨,气息夹着,因吃痛胸膛微起伏了下。
小狮子嘴利,下口很狠。
他压着声音,忍着脾气,低哑,“松开嘴。”
许知意没听他的,越加抱紧了他,牙尖用了劲,感觉很不解气,又在齿贝间碾压了下,瞬间丝丝血痕露了出来。
但她不是用看的,而是感知的。
嘴里有腥味。
咬出血了,解气了,她才笑了。
眼睛弯弯聚起了卧蚕,侧窝着,问他,“疼吗?疼就对了,这是给骗子的惩罚。”
“许知意,别疯。”
都知道她醉疯了,还要惹,就别怪她了。
她还要来。
顾北森眼眸微压,被触不及防地咬了好几口,呼吸间,他冷清了神色,也冷笑了下。
砰砰两声,许知意别过脸,错愕地看向电梯底面。
顾北森随手松掉了她的高跟鞋,电梯里砰的两声就是高跟鞋碰出的声响,这只是警告,随后他双手举高,一下子卸掉了支撑她的臂力。
没有了重心的人,一下子顾不上耍狠,惊慌地搭紧他,攀附着宽背,脚尖都绷紧了。
“错了错了。不咬了。要掉了要掉了,小叔,别放手。”
认错倒挺快。
不仅认错快,还窝在了他的颈肩,像小猫一样地,轻舔了他的伤口,“不疼了吧。”
“就一点点血,吃点猪血、鸭血什么的就补回来了,以形补形,不疼的。”
“......”
还在他的底线上疯狂跳跃,还是跳芭蕾舞颠脚尖的那种。
电梯到了17层,顾北森到了。
看着眨巴着眼睛认错的人,激起的脾气降了下去,毛都被她舔平了。
还能说什么。
顾北森略无奈,跟个醉鬼论道理,她只会越来越上头,所以气也生不起来,滚了下喉结,他按了关门键,决定先将背后的小疯子送回家再说。
支撑着她的力度又回来了,许知意松了口气,被吓唬了一回,倒是安静了,不敢造次,乖乖配合,开了玄关指纹锁。
17楼和18楼,两层楼的构造是一样的。
啪嗒一声,灯一开,屋内明亮,飘着一股很浓的消毒水味,还有一股新皮革和塑料包装纸的味道。
家具都换新了。
顾北森手放鼻下,略有嫌弃。
“你对你的家做了什么?”
光是站一阵子,就觉得味道蹿上了脑门。
许知意进了屋子,不用他背了,从背上下来,习惯了这股味道,没当回事,身体晃荡地找支撑,“我让消毒了三次,现在的这味道,消毒去病,肯定没细菌。很让人安心。”
说完,她没骨头似的趴在了沙发上,动也不想动。忽然一阵风进来,她微拧了眉心,身上衣服被雨水浸泡过,不由得蜷缩了身子,觉得有点冷。
凭着意识抬头看过去,才发现顾北森开了窗,透了外头的湿润空气进来。
可她冷呀。
他给的外套已经掉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她不想动了。
于是伸手往茶几上拿杯子,想要拿热水喝。
还没等到她努力攀到茶几边缘,顾北森走了过来,她可怜巴巴地指着攀不到的水,又要嘤嘤,顾北森也明白了她的意图,给她整了一杯温水,扶着她像棉花软的下巴颏,往那不饶人的小嘴里倒。
“不要温的。”
“热的再煮,先喝。”
她乏力,还懒,小脸就靠在他手上,动也懒得动,只是嘴边翕合的速度跟不上他倒的角度,丝丝水痕从下巴边过,也落在了他手心里。
她有点困了,抿了下唇,示意不喝了。
顾北森刚放下杯子,要抽纸巾给她。刚转了个身,后头趴着的人就没了声响,侧着脸,闭着眼,长睫微颤,呼吸很慢,脸上微小绒毛轻轻而动,竟是睡了过去。
茶几上的热水还没开,她就睡着了。
不过。
也总算折腾完了。
坐在沙发边缘,顾北森也没有立刻走,顺手将地上的西装外套又重新搭在了她的身上,长腿一伸直,一曲着,头微靠在了膝盖上,眯了会儿。
长夜漫漫,微风吹入了客厅里,两人一路走进来,湿哒哒的水渍痕还在木地板上,也在客厅里,茶几边,沙发边。
身上也是氤氲,可谁也没去管了。
啪嗒一声,水烧开了,热水壶按键跳了起来,也惊了梦中人。
“不对,我还不能睡。”
许知意抬起了头,又艰难地爬了起来。
妆还没有卸,澡也还没有洗。
不能睡。
她扯掉了发髻,扯掉了手镯,扯掉了耳环,东西叮铃当啷落地,手镯滚动,触到了人脚边而停,发出嗡鸣。
顾北森坐着,侧过脸看着她手脚并用,还记得得洗漱,在背后都忍不住想笑。
有些顽强的意识,用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许知意扔身上的东西到一半,手都开始往背后探,解衣下的禁锢了,缓缓地后看回来。
差点忘记了旁边还有个人。
两人缓缓地对上了视线,顾北森说,“对,我还在,别急。”然后他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夜晚降临的困倦,身上是被雨水打湿的痕迹,看着很狼狈。
比起她,不,其实两个人也就半斤八两的程度。
但许知意没心思探究他眼底蕴藏的眸色了,她困乏极了,还没爬出沙发,就侧窝了回去,眼睛咪蒙着,踢了踢脚边的人,“笑屁啊,我难受啊。你不帮帮我,还笑......”
“你要我怎么帮。”
许知意懒懒,停了一会儿,然后手指向头顶,笑了笑,“我要洗澡了,请滚出去,帮我把门带上。”
原来是这个帮。
手指向的方向正是门口。
请他离开。
顾北森沁着笑,拿了西装,拍了拍上头的水珠,在夜晚里多余的礼貌,回答了,“客气。应该的。”
但,
“请人滚蛋,也得说声谢谢。”
许知意手垂下,覆盖在了眼帘上,遮住了满室的光,“谢谢小叔,快滚吧。”
顾北森不再应话,将热水倒了一杯在桌沿,提醒她等会儿可以喝,她应了声,等耳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翻转了身子向内。
嘴里喃喃,“骗子,骗子......”
一身的不舒服,让她很生气,也很无力,算了,就这样睡吧,就算病了,也只不过是感冒。
很快会好的,会好的。
顾北森还给她开了窗,凉风阵阵,她牙帮子打颤,她也不想管了。
就这样睡吧。
分不清梦里还是现实,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耳边有脚步声,好像有人蹲在了她身边,倾伏靠在她的耳廓边说了几句。
许知意嗯嗯地应着,渐渐地沉入无意识的洞底。
最新网址:www.00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