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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行的原因也显而易见,一来,圣上身体关乎过本,若是御驾亲征出现意外,那必使江山动摇。二来,康熙爷亲征,是要按着最高规格准备的。国库,空虚。
原本想的是能够通过劝谏,让圣意转圜最好,若是不能,也能适当的表明户部的苦楚,以多些筹备时间。
却不曾想,康熙爷大怒,以动摇军心为由,在节后复朝第一日,罢免了户部一众大小官员十一名,
此举无异于堵住了户部众口的同时,加大了筹措军饷的难度。
四爷面对眼前的烂摊子,仿佛摆在眼前的办法只剩下再次征收赋税一个。
四爷自然知道,此事不可行。
灾年,战乱,疫病,无论哪一个都摆明了应该轻捐杂税,让百姓休养生息。
若在加赋税,只怕会逼死不少人,就是造反暴乱,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若到时间拿不出银子来,耽误了军队开拔大事,就算他是皇子,也保不住命去。
事在人为,四爷想了不少办法筹措银钱,日期将近,可相对于目标数额,相差不是一点。
“主子爷,宿云轩那边派人来了,说是如果主子爷有空,想请您过去一趟。”苏培盛恭敬地通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
四爷这些日子来的辛劳,苏培盛看得清清楚楚。
每日,主子爷都是早出晚归,即便是夜深人静之时,书房的灯火也依旧通明。
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身形也似乎消瘦了几分。苏培盛知道,主子爷连睡觉和用膳的时间都显得那么珍贵,但此刻,他不得不前来打扰。
四爷刚刚与几位官员议事完毕,正忙着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书。
他手中的笔未曾停歇,眉头紧锁,为着筹款不利,他虽然一直顶着压力作为,可圣上的博然大怒自然也在意料之中。
已经连续三日,康熙爷查办了不少官员,今日看康熙爷的眼神,显然,很快就到自己了。
在百姓生计、边关安宁、将士粮草之间,四爷茫然的很,他看来,无论选择哪一边,都是错的。
听见苏培盛的禀报,他怔愣了一瞬,手中的笔也停了下来。
“可是宿云轩那边出了什么事?”四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担忧。
三个月以来,四爷只在宿云轩歇过一个晚上,实在是忙得很,有多日不曾过去了。
“回主子爷的话,奴才未听说出了什么事。想来……”苏培盛低眉顺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小心,嘴角却挂着一抹赔笑的弧度,“或许,是耿主子心中挂念爷?”
四爷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笑意。
他瞥了苏培盛一眼,“你呀,总是这般不正经。也罢,差个人去宿云轩说一声,爷今晚过去用膳。”
苏培盛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起来,仿佛春天的阳光洒满了大地。
他脸上的褶子随着笑容的加深而更加明显,“太好了,爷肯去耿主子那儿,总算是能让主子好好用膳了。”
四爷手中的公务堆积如山,他知道要去宿云轩用晚膳,必定要陪陪孩子们。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思绪拉回到眼前的公务上,开始加紧处理手头的活计。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挤出更多的时间。
四爷到宿云轩的时候,耿新月在孩子们屋里。
四阿哥已经可以扶着东西晃晃悠悠走路了,二格格只能堪堪站稳。
二格格见着哥哥走远,急的啊啊叫,赶紧放弃学走路,改成爬的。
四阿哥见着二格格爬的飞快,眼瞅就要抓到自己,也不走了,改成爬。
耿新月看着俩孩子,笑道:“若是再半月二格格不会走,只怕要把俩孩子分屋子了。咱们小珠珠是个争强好胜的,总是爬着追下去,什么时候能学会?”
四爷接话道:“过半月才一岁,不急着走呢。”
耿新月听见,才知道四爷过来了。
“你差人去前院找爷,可是有什么急事了?”四爷用锦帕细细擦拭着双手,边问边流露出淡淡的关切。
“可不是顶要紧的事。”耿新月微微一笑,“爷上次看俩孩子的时候,俩人才刚学会爬,蹒跚可爱。如今,都已能稳稳地走路了,可是却都见不到阿玛。”
她故意用抱怨的语气说道。
四爷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委屈你和孩子了。爷真是,一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耿新月走上前,轻轻地帮四爷宽去外褂,动作温柔而熟练。
她抬头看着四爷,“跟爷开玩笑的,爷筹措军饷,是一等一的国家大事。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要闹。”
四爷牵起眼前人的纤纤玉手,拉她如怀,“所以?”
四爷眉梢轻挑,他再想,大概是小狐狸想自己的紧了。
“爷,让孩子们玩吧。咱们出去说。”耿新月想着,孩子这边院子的人多的很,说起话来不是那么方便。
四爷点头,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也就应着,跟着她往正屋去。
他自然不曾预料,耿新月笑意盈盈的拉着她进了屋里,屏退了左右,竟是直接就跪下了。
耿新月私下,是不会跟他面前行礼
的。
他也早就习惯了两人之间的相处。
伸手扶她起来,见眼前人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爷,我跟着爷数年,今日斗胆,跟爷谈个生意。”
耿新月昨晚彻夜没睡,想了很多,也做了两手准备,确定了自己进退都有了余地,这才开口。
四爷到底是皇子,见她这般执意,眉头紧锁。
“什么要紧事,至于你如此?”四爷不再要求她站起来,既然她觉得,应该跪着说,他干脆坐旁边听着。
“爷,款项一事,可还有对策?迟迟办不妥当,想来,就是都搭进去,也枉然吧。”耿新月抬起头,这也算不得什么私密事,四爷为着筹款,已经卖了不少田庄铺面了。
“你不必劳心这些。总会有办法的。”四爷心知,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用的方法,最后,无非是向皇阿玛的安排妥协,只是早晚的事。
“我有一法子,可解眼前困境。”耿新月岂会不知四爷嘴硬,自顾自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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