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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显然也累得很,两人都没顾得上起来清洗,直接就睡了过去。半夜时分,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静谧的寝室内。
正当两人沉浸在深沉的梦境中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紧接着,苏培盛略带恭敬的声音透过屏风传来,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爷,奴才该死,叨扰主子爷安睡。”苏培盛的声音轻缓而清晰,他站在屏风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冒犯。
“方才,正院来人禀报,说是柳格格病的厉害,怕是不大好了。让问问主子爷的意思。”苏培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安,他明白这个消息在这个时候传来,多少有些不妥。
在苏培盛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也略有疑惑。柳格格虽然是格格,她的病重却也是府中的一件大事。
但一个格格的大事,远远不至于到了半夜通报前院的地步。
后院里的事务,一向都是由福晋料理的。
福晋聪明能干,对府中的大小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若是以往,应该不至于半夜惊扰主子爷的。八成是等到第二日白天再行禀报。
但现在,正院的人却选择在这个时候来通报,显然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细问几句,果然,来人不几句就说出了真实来意。
不敢耽搁,月光下,苏培盛静静地站在屏风外,等待着四爷的回应。
而寝室内,也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之中。
“叫府医好生伺候着就是,问问柳氏有什么惦念的,能成全也就成全一二。这些事,福晋都做不了主了?”
四爷躺在床榻之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与漠然,仿佛对于柳氏的重病并未太过在意。
他丝毫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反而翻身搂住身旁被吵醒的耿新月,试图在她温暖的怀抱中继续沉入梦乡。
四爷的身份,是不会为了一个犯错禁足的格格重病,而深夜去一趟的。
耿新月微微睁开双眼,看到四爷那深邃而冷漠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战栗。
苏培盛站在屏风旁,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禀报道:“是,奴才这就回禀给福晋。只是李侧福晋的人还在正院候着,想来福晋此刻也有些为难。”苏培盛总是要禀报的,故作不经意道,“哟,奴才多嘴,请主子爷赎罪。”
四爷此刻的睡意已荡然无存。
他缓缓地从榻上坐起,微敞的衣襟下露出白皙的胸膛。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这么晚了,李氏为何还派人去正院?”四爷的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夜中显得尤为清晰。
苏培盛面对四爷的问话,显然不是他一个下人能回答的,他尴尬地挠了挠头,低声说道:“奴才愚钝,也不清楚李侧福晋的用意。”
耿新月在一旁听得心烦意乱,她皱了皱眉,不满地说道:“还能去做什么,李侧福晋跟柳氏之间,也就只有那件事有纠葛了。”
耿新月郁闷得很,四爷一院子女人,就没安生的时候。
四爷没有立刻说话,他的目光闪烁。他似乎在思考着李氏此举的用意,又似乎在回忆着与柳氏之间的纠葛。
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他的记忆被耿新月的一句话,飞速流转,李氏因为柳氏的无意之失,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不等自己惩罚柳氏,便发现柳氏已有身孕。
她那时苦苦哀求自己,让柳氏的孩子给她尚未出世的孩子抵命。
说到底,大人的过失,哪就要让没出世孩子承担的道理?
四爷不曾答应,尽管,李氏的哭闹犹在耳畔,尽管,柳氏的孩子,最终也是没能平安降生。
那个孩子,没能生下来的原因,四爷是查过的,有柳氏自己的原因,也有福晋等人的手笔。
可李氏,从未私自加注在柳氏身上。
“苏培盛,你带着李氏去看看吧。若是……劝着些。”四爷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苏培盛站在一旁,低垂着眼帘,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四爷的心思。
耿新月也知道,此时四爷无论选择哪一边都会辜负一个女子。
可却无法共情四爷,有着这么多女人,却又任凭她们互相消耗着生命。
明明这么多女子为了他怀上孩子,他却护不好。
当真……四爷眼里,这些,都无关紧要吧。
大猪蹄子,实锤了。
苏培盛得了四爷的话,小跑着去正院传话的。
一路上,怕去得晚了耽误正事,私心里却不厚道了一瞬,想着柳格格若是就这么去了,是不是就少了一桩天大难办的差使?
这念头刚起,便被他迅速压下,脸上露出几分自责。
四爷抱着耿新月,感觉到她似乎有些情绪不高。他思索半晌,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眉眼上,想着怕是刚刚谈话中提及的那两人是她都不喜欢的。
“怎么了?吵到你睡觉了?”四爷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和歉意。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耿新月的头发,试图缓和气氛。
耿新月抬起头,对上四爷关切的目光,心绪复杂。
尽管在她的心里把四爷的形象分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减法,可说到底,方才的事,他的选择也是无可指摘。
况且,耿新月并不打算跟四爷说过多的心里话,毕竟,不知道哪句不谨慎,引来祸事也是有的。
无论是千月商行,还是自己真正来自另一个世界,她这辈子都没打算跟四爷说。
“嗯?是醒了,而且饿了。”耿新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真实的笑意,
她轻轻揉了揉肚子,仿佛想驱散那股饥饿感。
然而,没有用晚膳的她,如何能抵挡得住这种生理的呼唤?肚子已经开始抗议起来了!
“现在?”四爷微微蹙眉,目光透过微微敞开的窗帘,望向外面漆黑的夜色。夜色深沉,如同泼墨一般,他略一思索,似乎有些迟疑,“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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