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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叫她过来,自然不是当场要做出什么。若是真的有差池,岂不是她的不是?
只一点,如今耿氏月份大了,让她回来,不少人都盯着她这肚子的,有个万一,母子有个什么好歹,也是正常的。
“是,婢妾恭听福晋安排。”耿新月起身福身。
“回去吧。”福晋摆手,不欲多说一句。
福晋看着她,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个耿氏,早怎么没看出来,是个不简单的。
她挥手让耿新月回去,不欲多说一句。
她知道,四爷让众人回府,却偏偏给耿氏安排妥当,这其中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四爷对耿氏的态度,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宠爱。
他看重她。
这一胎,若是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是个女儿,那还好说,但若是儿子,那府中的格局恐怕又要发生一番变化了。
侧福晋之位,怕是要被她收入囊中了。
福晋倒是打听过耿氏这胎是男是女,偏郑府医嘴严得很,只说不知。
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婢妾告退。”耿新月扶着山桃的手,缓缓往外走去。
还未踏出屋门,便见高无庸匆匆而来,他的身影在廊下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的威严。
他素来是府中管着外事的得力干将,此次四爷回府,他并未近身服侍,苏培盛找他此刻前来传话,倒也在情理之中。
高无庸走上前,躬身行礼道:“奴才给福晋请安,给格格请安。”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透着一股子沉稳。
不待福晋开口,他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奴才来传主子爷的令,子嗣为大,主子爷体恤耿格格有孕在身,需得静心养胎,故令格格禁足宿云轩,非他口令不得出。请福晋从中照应,不得缺漏。”
耿新月闻言,紧咬着下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想起四爷病重,还能为了她周全,最终却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是,婢妾知道了。”
“主子爷醒了?”福晋听闻,心中涌起一股惊喜之情,她急忙上前一步,脸上的笑容比对口令的不满更为显著。
“主子爷清醒一瞬,听见禀报耿格格回府侍疾之事,下令后,便又晕厥了。”高无庸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漠,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他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福晋和众人,仿佛是一个旁观者。
福晋听了高无庸的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忧虑。
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耿新月,责备道:“太医可有看过,主子爷现下如何?只是让人告诉她一声,偏她是个胆子大的,趁着夜往回赶。我刚还跟她说,若真有了差池,可怎么是好。”
福晋把事情推得干净。
耿新月闻言,心中一紧,低垂着头,恭敬地回答道:“婢妾知错,请福晋赎罪。”
耿新月自知不能在此时辩白,干脆给了福晋台阶下。
福晋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既已回府,便好好回自己院子待着吧。只是切记,不可再如此冒失了。”
“回福晋的话,太医已在全力诊治,福晋若是没有其他紧要事宜,奴才这便告退,前去照应其他事务。”
高无庸见福晋似乎并无太多关心之情,只是匆匆一问,便也识趣地不再多言。他微微颔首,以示敬意,随后转身,步履匆匆地离去。
夜色渐浓,月光洒在庭院中,银辉满地。
主子爷的病情危在旦夕,而那些后院的女眷们,似乎都在想着如何争宠争权,而非真心关心主子爷的安危。
高无庸作为府中的下人,虽然身份低微,也见惯了府中的种种纷争,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凉。
耿新月由着山桃、山杏二人小心翼翼地扶着,慢慢腾腾地往宿云轩走去。
夜色中,她们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宿云轩距离此处并不算近,一行人走在回廊上,脚下的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
走着走着,耿新月似乎也不觉得那么冷了,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想着主子爷的病情,想着府中的纷争,想着自己和孩子的未来,心中不能平静。
如她们所料,宿云轩里只有个婆子时常过来打扫,其他是没有照应的。
一切都得收拾,如今夜已深,耿新月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只觉得累得很。吩咐了整理床铺,把炭盆子点好,先休息就是。
什么事情,等睡醒再说。
反正四爷已经吩咐了她禁足,他想来不会那么快就好起来,她们有的是时间收拾。
四爷是在耿新月回府的第三天彻底清醒的。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双眼虽仍带着几分疲惫,但已不再是那种空洞无神的模样。
太医经过细致的诊治,确认四爷的病情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身体仍虚弱,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才能恢复。
钮祜禄格格是个聪明的,她在四爷病情好转,太医确认已无传染性时,她便功成身退,悄然离开了四爷的寝殿。
苏培盛作为四爷的贴身太监,自然是将府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四爷。
他详细地描述了四爷病重期间府中的种种变故,以及他和钮祜禄格格如何假传四爷口谕的事情。
听完苏培盛的汇报,四爷半靠在迎枕上,整个人瘦弱憔悴。他的眉头紧锁,摔了手中的药碗。
苏培盛立刻跪倒在地,低头请罪道:“奴才知罪,请四爷责罚。您仔细身子啊。”
“你起来,你和钮祜禄氏,都当赏。你去库房,厚赏钮祜禄氏,说她侍疾有功。你,赏三月月钱。”四爷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怒意,却并非全然因方才之事而起。
“奴才谢主子爷。”苏培盛小心翼翼地起身,轻轻地将四爷身上披着的衣裳拉拢了些,确保四爷不会着凉。
“你叫人去宿云轩看过么?耿氏,可好?”四爷的眉头紧锁,声音疲惫沙哑。
福晋,作为正妻,此刻却未能陪伴在他的身边。她一不能伺候床前,二不能和睦后院。四爷对她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心中的天平似乎已经开始倾斜,休妻的想法又一次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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