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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了药,也受了惊吓,就踏实在屋里歇一天,明儿让府医再来请脉一次。”四爷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关切,他叮嘱着,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焦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他转身欲走,眼神时不时看向外面,仿佛也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忙碌与不安。
“爷?您有事要忙?不必陪我的,我真好着呢,没事。”耿新月轻轻开口,脸上露出一种善解人意的微笑。
她的眼眸清澈如水,仿佛能看透四爷内心的纷扰,却又聪明地选择不去点破。
四爷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知道,耿新月总是这样,聪明伶俐。
他轻轻点头,“嗯。前院还有些政务,爷去处理了,晚些回来看你。”他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耿新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连忙开口唤道:“爷,还有个事。”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嗯?”,四爷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眼中带着询问的神色。
耿新月深吸一口气,“爷你回来的赏赐百福,它是个好的。”耿新月狡黠道。
“嗯,重赏。”四爷应了,快步往外走。
耿新月几乎是在四爷离开房间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便如同被秋风扫过的落叶,瞬间消失无踪。
原本那双明亮的眼眸,此刻也暗淡了下来,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忧郁所笼罩。
她的唇角微抿,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格格,可是身子不适?奴才去叫府医吧。”山桃心思细腻,一眼便看出了耿新月的异样,满脸担忧地说道。
“不必了。”耿新月轻轻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郑府医,现在应该正在四爷那里吧。”
她说着,叹了口气,仿佛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山桃解释。
不由得无奈,自己又不是经不起什么风浪的,有什么可瞒着的?
既然这药有问题,只怕是谁走错了路了。
四爷去处理,她只等着结果就成了。
若是这几天后院有了什么风吹草动,那就能确定是谁了不是?
若是没有动静,再去问郑淳风就是。
如耿新月所料,四爷此刻正端坐于前院的正厅之中,他的身影在昏黄的阳光下显得尤为高大而威严。
面前,郑淳风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着,仿佛不敢与四爷那冷冽的目光对视。
“你上述的话,可曾想过后果。”四爷的眸色冰冷如铁,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他静静地审视着下首的郑淳风,那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和审视。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
郑淳风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
他抬起头,迎上四爷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声音略显颤抖地说道:“奴才所言属实,百福身上的汤药就是见证。奴才是郎中,只管治病。至于剩下的后果,奴才确实不知。”
四爷微微皱眉,似乎对郑淳风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冷冷地说道:“你若不知后果,只是看病,那为何还要瞒着耿氏?”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奴才深知,格格今日已然历经惊魂,心绪未定,若是再卷入后续之事,恐怕对格格的玉体大为不利。且格格身怀六甲,宜静不宜动,更不宜多思多虑。因此,奴才斗胆,方才独自前来向四爷禀报。”
郑淳风字正腔圆,语调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关切,“若四爷觉得格格有必要知晓,奴才定会选在格格身子恢复,能够承受之时,再行禀告。”
说到此处,郑淳风的脸色突然微微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言明之事。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嘴唇动了动,却又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四爷坐在案前,手中捏着一盏精致的茶盏,轻轻摩挲着。
茶盏在他的手中发出轻微的吱吱声,仿佛也在诉说着主人此刻的复杂心绪。
他的目光深邃而冷峻,落在郑淳风身上,似乎想要从他那微微颤抖的声线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郑淳风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继续说道:“其实,还有一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他顿了顿,似乎在下定决心,“此药中加入红花,只看火候,就知是早早放进药里熬煮的。”
四爷的眉头一挑,眼中晦暗不明,声音低沉而有力,“知道了,你退下吧。耿氏那里,先不必提起。”
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郑淳风听到四爷的吩咐,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嗻。奴才告退。”
该说的都说了,暗自庆幸耿新月是个有福气的。
不然,这碗药喝下去,孩子没了不说,以后想再生养也难了。
郑淳风离开后,四爷独自坐在屋中,脸色阴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直到郑淳风的身影完全消失。
然后,他猛地喝道:“苏培盛!”
苏培盛一直在外候着,听到四爷的召唤,立刻快步走了进来。
他心中早已料到了几分情况,从四爷在耿格格那里吩咐送郑府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预感到了一场风波即将来临。
打听了些许,郑府医提点他去看看抓药的步骤。
如今,也算有了些结果。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快步走到四爷面前,“奴才在。回主子爷的话,奴才已去了药房细查,耿格格的药,确为今儿清早上新抓的,每一味药材都经过精心挑选,经手的奴才,奴才已将他带到此处,等候主子爷的发落。”
四爷面无表情,双眸如寒潭般深邃,他淡淡地瞥了苏培盛一眼,冷声道:“可有查出什么异常?那经手的奴才,可有交代?”
苏培盛心中一紧,他知道四爷的脾气,若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恐怕自己也要受牵连。
他咽了咽口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那奴才说……说是他并不知情。奴才又细细盘问了他一番,他仔细想想后,才记起早起来时,曾见过柳格格处的裁冰姑娘来过药房。说是裁冰姑娘问了些药材的事,但并未有何异常举动。除此之外,那奴才便再未见过其他可疑之处了。”
说完,苏培盛偷偷地抬起头,偷偷地瞥了一眼四爷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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