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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真有错也好,无错也罢,他是皇子,是贝勒爷,是她的主子,是轮不到她指着骂的。这是……死罪。
大格格声音微弱,唤了两声额娘,李氏才回过神,勉强坐好,“是,妾身,送主子爷。”
“不必了。你陪孩子吧。”四爷不再做片刻停留,径直往外面走去。
四爷真正出了院子的门,站在空旷的花园里,却有了一种不知道该去哪了的感觉。
作为一名父亲,他觉得他是失败的。
在李氏看来,作为一名丈夫,他也不合格。
四爷所处的朝代,所接受的教育,对女人子嗣,除了好吃好喝的待着,就是请了好的老师教导着。
一切的走向,丝毫明着告诉了他,都是错误的。
“耿氏,歇下了?”四爷沉声问。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跟在四爷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生怕稍有疏忽便会触怒这位盛怒之下的主子。
四爷的步伐不紧不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使得苏培盛心中忐忑不安。
夜色渐深,四爷却久久未发一言,这使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苏培盛不敢抬头,只能静静地站着,低垂着眼帘,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四爷的鞋尖。
突然,四爷冷不丁地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苏培盛心头一颤,本能地想要跪下,却硬是忍住了,不敢露出半点慌张。
“爷赎罪,奴才一直跟着爷,没注意耿格格院儿。”苏培盛终于还是跪下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心中却是苦笑不已。
他哪就得随时关注四爷后院一个格格睡不睡觉呢?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然而,四爷既然问了,他就得知道。不知道,就是过错。
四爷摆手,示意不再追究,让苏培盛起来。
“嗯,她睡得早。你去,叫人去她院儿,要壶酒来。若是没说,就跟她说一声,爷今儿心情不好,不过去了。若是睡了,不必惊动。”
四爷的话音刚落,苏培盛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心中一凛。
主子爷!您可千万要仔细着身子啊。”苏培盛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抬头望了望眼前那位威严的四爷,只见四爷的脸色铁青,双眸中闪烁着怒火,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苏培盛心知肚明,主子爷此刻的心情定是糟糕到了极点,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劝道。
四爷本就因怒急而伤了肝,此刻又如此放纵自己饮酒,只怕会更加伤身。
“叫你去,你就去,怎么,你这差事当地还要管到爷头上了?”四爷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怒意,让苏培盛的心头一紧。
苏培盛赶紧低下头,他心中虽苦,却也只能强忍住心中的不安,恭敬地回答道:“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
说完,苏培盛再也不敢多言,小跑着离开了。
他心中明白,此刻的四爷正处在怒火中烧的状态,任何劝解都只会火上浇油。
四爷看着苏培盛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因此平息。他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退下。
然后,他独自走到了旁边的亭子中,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
亭子里,四爷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他的眉头紧锁,亭外的风轻轻吹过,吹动着他的衣摆和发丝,却无法吹散他心中的烦闷和怒火。
回忆似潮水般涌上他的脑海,大格格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团,稳婆抱着过来给他看,依稀还在眼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氏成了这个样子?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大格格,唯唯诺诺了?
记得她小的时候,是个极其开朗的孩子,刚会走路不久,迈着小腿,追着他阿玛阿玛地叫。
应该,是二阿哥没了之后。
若是他当时能多费些心力在二阿哥身上,哪怕是在二阿哥没了之后不是一带而过,想来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惜,没有若是。
“爷,你一个人喝酒,怎的不带上我。”耿新月款步而来,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坚定,仿佛能穿透夜色中的寂静。
她已从苏培盛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致经过,看着四爷那怔愣的模样,心中虽不至于泛起心疼之情,却也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耿新月身穿一袭淡紫色旗装,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一朵盛开的紫罗兰在夜色中翩翩起舞。
她的脸上未施粉黛,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四爷未曾料到耿新月会突然到来,他微微一愣,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惊讶、是疑惑、是尴尬,又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这么晚了,你怎的来了?”四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话毕,眼睛扫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苏培盛。
耿新月微微一笑,她知道四爷的脾气,也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后者忙赔笑,脸上堆满了谦卑与惶恐。
“主子爷赎罪啊。奴才原本只是奉命前去取酒,谁料想格格您也尚未歇息,心中也存着今夜月色如此美好,或许可以小酌几杯地念头。奴才一时兴起,便自作主张,斗胆邀请了格格一同前来。主子爷赎罪啊,奴才知错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头低得几乎要埋进地里,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为自己的冲动行为感到懊恼。他的脸上,却始终挂着谄媚讨好的笑容。
“嗯,确是自作主张。应该拖下去打一顿。”四爷的声音冷冽而深沉,他岂会看不出苏培盛的小伎俩,耿氏,这怕是他故意叫过来的。
然而,他的目光在转向耿新月时,却变得柔和了几分。
耿新月见状,忙上前一步,轻轻拽了拽四爷的衣袖,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与央求,“爷,是我央着苏公公带妾身过来的。我今晚可是白白等了爷半晌呢,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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