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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新月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是套路不过四爷的。三日后,太医来诊脉。
耿新月依旧是隔着床帘躺在床上,默不作声,支棱着耳朵听太医回禀。
“回主子爷。湿寒之气已经祛除七八成,可以停药了。至于身体方面,还是要慢慢调理,此为长久之计,非短期能成。”太医如实禀报。
四爷端坐着,淡淡道:“劳太医,把调理的方法写清楚。苏培盛,好生送太医。”
“嗻。”苏培盛应声,笑着引着太医去外间。
太医写得仔细,好一会儿才放下笔。
苏培盛亲自送太医回的行宫,临分开,又塞了一枚大荷包。
太医只掂量着,就知道手笔不小。这是封口费了。
“微臣今日只是给公公开些缓解腿疼的药,倒也不用这么破费。”太医朗声。
“奴才卑贱之身,这腿上的毛病实在是耽误伺候。有幸能劳动李太医玉手,李太医切不可推脱了。”苏培盛见太医十分懂事,笑着走了。
有了这场戏,彼此都安心了。
太医走后,耿新月就更加殷勤了。
四爷喝茶,她倒水。
四爷写字,她研墨。
最终,在四爷洗手,她在盆里给他搓的时候,四爷受不了了。
大手一挥,“去吧,换衣裳。爷带你逛街。”
耿新月几乎是飞着去准备的,为着今儿有机会能出去逛逛,她早早就把衣裳准备好了。
这次倒不是汉人装扮,她算是被碰到四爷那些兄弟们给吓怕了。
她那一身,知道的她是四爷府上跟着出来的格格,不知道的,还以为四爷在苏州找到了个红颜知己呢。
这次她没梳常留的一字头,梳了小两把头,头上也不似之前那么贵重。
从妆奁盒子里拿出出行前特意带上的素银镶嵌碎玉的发簪,又簪上两朵小的粉黄色绒花。
身上的旗装是夏款,衣料薄,耿新月又跟针线房特意研究了款式。
多少有些收腰,衣裳袖子是七分袖,能正好显出身材,并且露出盈盈纤细的手腕。
粉紫色的衣衫,配上荔枝色的玛瑙,不贵重,却好看。
花盆底鞋她是不穿的,自从出了府上以后就没穿过。
配上一双烟紫色绣花鞋,这一身就算齐了。
耿新月蹦跳着出现在四爷跟前的时候,四爷只觉得她这身打扮,怕是十三四岁只有。
带出去,就跟自己多禽兽似的。
“就这么素淡?”四爷挑眉,总不能说她穿成这样太显小,跟大格格有的比吧?
“素淡么?要不再簪个步摇?”耿新月没成想,四爷这次不打算低调了?
她只是簪花,也就是出来玩的大姑娘小媳妇,若是带上步摇,至少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的穿戴了。
四爷拉着她,把粉黄色的小绒花放下,从妆奁盒子里拿出一对碎玉发叉,又拿了朵靛蓝色绒花,直接给耿新月带上了。
“爷,这样不好看吧?”耿新月质疑,怎的打扮起来老气横秋的样子?
“好看啊。”四爷满意地笑道。
耿新月又照了照镜子,还是不觉得哪里好。
严重怀疑,四爷不是审美有问题,就应该是色盲。回头她得试试看。
现下是出门要紧,其他都不重要了。
马车摇晃,四爷穿着银灰色长袍,手持折扇,倒是风雅。
耿新月不知道是去哪里,倒是依着规矩不曾掀开车帘往外看。
横竖去哪里,她也不认识。
苏州的街头,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人潮如织,喧嚣而又生机勃勃。
古色古香的建筑在夕阳的映照下,散发出迷人的光辉,青石板的街道在脚下微微作响。
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与远处不知是酒楼还是茶馆传来的丝竹之声交织成一首生活的交响曲。
这里的商业发展得极好,气息浓厚,商铺林立,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货架,让人目不暇接。
耿新月和四爷穿行在人群中,虽然他们刻意穿着朴素,但言谈举止中透露出的不凡气质,仍然吸引了众多商人的目光。
精明的商人们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并非寻常游客,于是纷纷热情地招揽。
耿新月买了不少奇巧玩意,点心果子,连精巧的首饰,也买了不少。
当然,都是四爷买单。
远远瞅着,有个卖衣料的铺子,耿新月瞬间来了兴趣,苏州的纺织业,那可是顶尖的。
就算比不得四爷和福晋赏赐的布料多数是贡品,想来,也是应该有不少新奇花样的。
二人走近,耿新月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
店铺牌匾上,写得清楚,千月商行。
耿新月上次跟小舅舅见面,紧接着又让山桃出去整整奔波折腾一日,主要就是初步的建设她商业岚图,小舅舅也实在厉害了些,这才多少日子?
都已经全国连锁了?!
四爷转头看见耿新月震惊的表情,心想,她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外祖家买卖做得这么大?
直到有一日,四爷发现这千月商行真正的东家竟然是自己后院的格格,震惊得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当然,这也是后话,暂且不提。
现在,耿新月和四爷被路边的吵嚷声吸引了注意。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的脸上写满了暴戾与不耐烦,粗糙的布衣下肌肉紧绷,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他紧紧地抓住一个小姑娘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的眼神凶狠,仿佛一只饿狼盯着猎物,不时地对她推搡谩骂,甚至伸出粗糙的大手,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小姑娘看上去约莫十四五岁,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助。
她穿着的粗布衣裳破旧不堪,大补丁摞着小补丁,仿佛在诉说着她的贫困与苦难。
她的长发散乱,贴在脸上,显得越发憔悴。
她挣扎着,哭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我不愿意嫁!求求爹,我……在去做工好不好。”她大声地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恳求与绝望。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甘,用力挣扎着,试图挣脱那个中年男人的控制,但她的力量显然无法与他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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