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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故意跟耿新月到达码头晚了些,御船早已出发。四爷在耿新月的搀扶下,虚弱地上了自己的船。
乔依依跟在后面,好奇心的驱使下,下意识往四爷那边瞄了几眼,随后就收回了目光,只低头走路。
倒是跟在乔依依旁边的翠玉,扯了扯乔依依的衣袖。
见后者不为所动,扫兴地拉这个脸。
其间倒是有些随行官员见着四爷这个样子,上前问候。
都被苏培盛以四爷身子不适,怕被码头的冷风吹了,推拒了。
直到上了船,再次到了四爷的“豪华观景船舱”,四爷才脱了斗篷,热出一身汗。
眼下的危机已经过去,剩在眼前的,是长久的尴尬。
四爷嘴依旧是肿胀的,若不是脸色冷得好像要杀人,真是跟小黄鸭没什么两样。
耿新月局促片刻,无奈道:“爷,我是真不知道是您。”
四爷撅着嘴,不说话。
耿新月觉得,就这件事而言,四爷是信自己的。
目前这个样子,八成是觉得丢了人,脸上下不来台罢了。
于是,耿新月做小伏底的日子就这么开始了。
耿新月觉得自己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
她知道自己做了亏心的事,因此她决定要做出补偿,无论多么艰难。
从下定决心的这一刻起,耿新月就开始忙碌着。
她手中的动作不停,一边炖着滋补的汤品,一边小心翼翼地倒着热茶,生怕有半点儿差错。
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肿着嘴怨气深重的四爷。
四爷的书桌前,耿新月研磨着墨块,她的手指灵活而有力,墨汁在砚台上泛起层层涟漪。
当四爷需要更换衣物时,耿新月更是如同贴身侍从一般,迅速而准确地为他更衣。她的动作轻柔而敏捷,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耿新月累得趴在了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她感到自己的肌肉在酸痛,骨骼在疲惫。
她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连呼吸都变得疲惫起来。
自从穿过来,这个身子就没干过这么大的劳动量。
一点儿不夸张的说,再伺候四爷下去,自己小命就累归西了。
终于,四爷算是出了气。
在耿新月挣扎着起来要伺候四爷沐浴的时候,四爷摆手拒绝了。
自己往净室里面去。
耿新月紧绷了一日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这么一放,也没能起来洗一洗自己,就这么睡着了。
四爷第二日清早起来的时候,嘴就已经消肿了。
昨儿一日没怎么说话,一来是一肚子气,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过。
再者,就是嘴疼。不说话吃饭还好,不然一动就疼。
耿新月听见四爷起身,迷迷糊糊拉着四爷看了看他的嘴。
确实好多了。
阿弥陀佛。
“醒了就起来,去梳洗一下。”四爷一脸嫌弃道。
耿新月回想,自己昨儿好像是没洗漱就睡了?这就被嫌弃了?
正想着嘴硬,扯过衣领闻了闻,好吧,一股子柴火味道。
隐隐还有给四爷熬的鸡汤味。
耿新月梗着脖子,一言不发,识时务地往后面去洗漱了。
这也就是四爷啊,能忍得很。若是换成自己,是绝对不会抱着柴火味的四爷睡半宿的。
这么想想,四爷人还怪好的咧。
这时候的天气,比上次乘船时温暖得多。
阳光洒落在江南的大地上,仿佛是天地间最绚烂的织锦。
微风轻拂,带着桃花的芬芳和柳叶的清新,穿过翠绿的稻田和波光粼粼的湖面,轻轻抚过人们的脸颊,让人心生欢喜。
整个江南都沉浸在春三月的风景里。
桃花盛开,如同少女的脸颊般娇艳欲滴,与翠绿的柳树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幅美丽的画卷。
湖面波光粼粼,仿佛有无数颗钻石在跳跃,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远处的山峰也变得更加青翠,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
与一月前的江景相比,此刻的江南已经焕然一新。
刚刚出发时的江面上还结着薄薄的冰,风也刺骨地冷。
而现在,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仿佛整个世界都重新焕发出了活力。
耿新月了却了一桩大心事,站在船头赏景,放眼望去,只见一片翠绿和缤纷,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和美丽。
已经是落日时分,晚霞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水面无边无际,像是与天边融为一体。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耿新月觉得,眼前的景色,绝对当得起这句诗词。
四爷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甲板上,无声无息地接近了耿新月,与她并肩站立。
耿新月静静地站在那里,清风拂过她薄纱绸缎的春装,身材若隐若现。
她的眼睛注视着远方,却也仿佛有着无尽的感想。
四爷的目光深深地被吸引,静静地站在她身边,欣赏着这美景与美人融为一体的画面。
“爷,你在看什么呢?”耿新月其实是知道四爷的到来的,只是眼前美景不想辜负,所以没什么动作。
等她回过神,见着四爷不知是看着她呢,还是看着景呢,若有所思,怅然若失的样子。
“美人江景图。”四爷挑眉,讪讪地笑。
耿新月也笑,只是她笑的定与四爷不同。
她在想,四爷这个不正经的,嘴都这样了,还有空调侃她呢?心大的嘞。
四爷是猜不出耿新月所想,但是看她这表情,定是没想好事。
“回吧。约莫后日,咱们就到了。在苏州具体待上多久,不好说。至少也要半个月。若是要出去,上前院叫上人就是。”四爷拉着耿新月往屋里走,时间不早了,风也还是大的。
“爷,每次说许我出门,都下雨。”耿新月撇嘴,还不如不许呢,巴巴盼着,每次都不成。
倒也不是她不想撑着伞出去逛,主要是现在的集市,多半是沿着河道或者街道摆摊。只有少数是铺子。
下了雨,多数是没得好玩了。
四爷无奈地笑,“天要下雨,爷真管不了。这一代的气候,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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