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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虽擅长排兵布阵,上阵杀敌,但应付后宅之事,他虽毫无经验,但自知不能莽撞行事,光靠一腔热血是不行的。见自己乖女发话,楚凛想起她最近将采办房夺权一事弄得风风火火,不禁询问道:“皎皎有什么想法?”
楚南絮看向大哥,面露笑意,“想来大哥早有决断,程荣就算找不到,大哥也会制造出一个能证明三叔推三哥的证据出来。”
楚成尧回了楚南絮一个“知我者皎皎也”的表情,“山匪没有必要藏着程荣的尸身,毕竟早早就因护主被杀的马飞的尸体,轻易就被我们寻到了,”楚成尧给了大家一个放心的表情,“马飞的尸身浅埋在山脚下,旁边还有一处同样大小的新坑,那里有明显的类似挣扎的痕迹,我猜程荣大概假死逃过一劫,强撑着最后那口气已经逃出生天。”
“我的人目前重返鹫山,在鹫山以及周围对程荣进行地毯式搜寻,想来不日之后,就会有他的消息。”
众人纷纷感慨楚成尧考虑事情的全面,执行力又是如此迅疾,凡事都想在大家的前头,还没等大家有所反应,他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安排好。
楚南絮觉得光等程荣的消息还不够,她看向楚成宁,“三哥你与三叔接触最多,依你之见,他的身上,有什么破绽?亦或是,有什么可以攻击之处?”
“他以为回到京城就万事大吉,那是不可能的,在他坠入万丈深渊之前,我们一定要先让他身败名裂,让世人知道他死有余辜。”
众人这才发现,轻轻柔柔的话,也能说得如此铿锵有力,柔软的小猫被气着了,发飙时也会像只小老虎。
当然,不得不承认,楚南絮的话,说到大家心坎上了。
楚凛和萧涓涓成家二十余载,生平第一次有人敢对他们一家动了谋财害命的心思,而且还是住在同一府上的兄弟。
要说以前老夫人的那些谋划,虽然也是心怀叵测,但也只是未形之患,可这次的事有所不同,楚凌是实打实对楚成宁下了狠手。
楚凌敢对楚成宁动手,说明他对大房的顶梁柱楚凛没有任何敬畏之心,说不定哪日,又会危及他们楚家大房任何一人的性命,这对于即将返回边关的楚凛和楚成尧来说,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留在京城的家人,是他们的软肋。
好在,敌人在明,他们在暗,他们可以好生谋划一番如何解决掉楚凌这个恶人。
楚成安推了推有些发愣的楚成宁,“想什么呢?妹妹问你话呢,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别磨磨唧唧的!”
楚成宁可没有在犹犹豫豫,他只是在努力回忆着一件曾引起他心底波澜的事,瞪了打扰他思路的楚成安一眼,楚成宁看向楚南絮道:“三叔在外,用着一个与平时不一样的荷包,上面绣着的花样,看着没有外面买的成品绣工精湛,一看就是自己绣的,但是,绝对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三婶能绣出来的东西。”
赵氏虽出身商户,但三十年如一日的养尊处优,别说拿绣花针了,十岁之前吃饭都不带嚼半口的,出院嫌累都是嬷嬷背着抱着,成亲以后给夫君捏捏肩膀捶捶肩就顶天了,给楚凌绣出个爱心荷包?那是不可能的。
萧涓涓擦拭眼泪的手一顿,“难道楚凌养了外室?”
不能吧?平日他表现的对赵氏一副忠贞不二的样子,不会有人怀疑他生了二心。
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楚凌这人善会惺惺作态,敢对亲侄下手的人,在背地里养外室也不奇怪。
萧涓涓不得不承认,世上像楚凛这般光明磊落的男人并不多,当然,她的三个儿子个个没有长歪,都同他们的父亲一样堂堂正正。
楚成宁不得不说他在外地的所见所闻,“三叔他绝非是个坚守忠贞之人,我们这一路总是住在一处,你们都知道的,我喜欢挑灯夜读,所以隔壁的三叔半夜出门,我撞见了见了好几次,那个时间出门,除了去烟柳之地,那便是赌场赌坊,但我当时并未多想,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戳破三叔的癖好。”
“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次,就是我半夜上茅厕,看见他房里走出来了两名衣冠不整的女子,着实令我惊讶了一番。”
楚凌作为富贵人家的公子,生性是有些爱洁的,到了陌生的外地,他没有专门供他使用的雅间,就退而求其次,花钱请风尘女子来到他上好的客栈里欢度良宵。
此时此刻,大家听到任何关于楚凌的毫无下限的行为,都不会觉得奇怪,养个外室,对于他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若赵氏如果知道了呢?
若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呢?
若能撕破楚凌一层虚伪的人皮,那将会是件多么痛快的事。
“父亲,查清三叔在外养外室之事,就交给卫剑卫武他们去办吧。”
卫剑卫武虽然护卫出身,但因着前阵子跟踪楚成开养成了一身暗中调查人的经验,京城虽大,但藏一个人并不容易,查到楚凌的外室,并不困难。
“好,”楚凛的一双凛眸闪过一道决绝,“楚凌在京一日,我们就不会让他痛快一日,到最后再给他来一道绝杀,这便是他敢伸手伤害宁儿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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