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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黎芸心烦意乱,语气也冷了下来:“我今日来不是听你在这儿教训我的。”
“那你是要教训我?”孟知锦看着她,实在可笑,“还是就为了和我说萧斐然的死讯,想看我崩溃的样子,你就舒心,是这个意思吗?”
“对,你我的恩怨,已经不仅仅是旁的东西了,”黎芸喝了口茶,掩下心中的烦闷,勾唇一笑,“你猜猜我接下来打算如何对你?”
孟知锦蹙眉:“随你怎样。”
“你这个态度,我可不是很喜欢。”黎芸幽幽叹气,“你要是考虑求求我,或许我会绕你苟活一段日子。”
“大可不必,”孟知锦嗤笑,“你今夜把你的秘密全盘托出给我,是准备让我继续活着?黎芸,我们两个太了解对方了,你也不必打哑迷。”
黎芸沉沉地看着她,声音平缓:“我现在要你的命轻轻松松,你最好不要惹我。”
“你们口口声声定了萧斐然的死讯,尸骨都未曾找到就这样昭告天下,安的是什么心不言而喻。”孟知锦厌恶地撇开眼眸,缓缓走向梳妆台前的烛火胖,眼神晦暗不明,“他到底死了没有,你心中清楚。”
“你这样愤慨做什么?”黎芸支着脑袋,饶有趣味,“难不成你忘了上一世是谁亲手杀的他吗?他本来就不是能活在最后的人,空有虚名罢了,你倒是拿他当个宝。”
这话说的太风轻云淡了。
孟知锦攥紧了拳头,转身居高临下看她:“你不是也拿宋意当个宝么?”
黎芸身子震了一下,稍稍有些变化,但下一秒又开始展颜而笑:“你吃醋了?也是,毕竟他是你爱了一辈子的夫君,成天睡在枕头旁都不知道他龌龊的心思…我也不知道该说你可怜还是傻。”
“黎芸,你不必说这些话刺激我。”孟知锦神情平淡无比,“上一世的事情,我不会在痛苦了,因为那不是我的错。”
“是我的?”
“我不知道。”孟知锦坦诚道,“我才是从头到尾被欺骗,被羞辱,被家破人亡的受害者——该内疚和愧疚的人应该是你们。”
黎芸像是听到了笑话,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萧斐然和你说的?”
孟知锦沉默。
“你疯了?”黎芸起身,几步走到她的面前,语气狠戾,“你把你重生的事情同他讲了?”
“讲了如何,没讲又如何?”孟知锦抬眸直视黎芸,丝毫不怯懦,“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太子妃管宽了。”
“好,真不错,”黎芸冷冷扫她一眼,“你别忘了,宫中现在是我说了算,你怕是已经忘记了你在闺阁之中得罪了多少人吧?”
孟知锦微微抬颌:“放马过来。”
黎芸定定的瞧了她半晌,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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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的登基大典办成了什么样孟知锦不得而知,她已经被软禁在了宫中,除了一日三餐和太医送来的药外,没人能进出。
天变了。
佟夏一早起来去拿早膳,推开门才发觉天气已经回暖了,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太阳早早儿就露了头。
暖洋洋的。
可惜了,这样好的天,却是太子登基的日子,外面死了多少人也不得而知,只是听说朝臣们终于是能再今日继位典礼结束后就可以出宫回府了。
算算,也有小十天了。
佟夏心中惆怅,忍不住擦了擦眼泪,怕惹得孟知锦难过,整理了思绪才仰着笑脸进殿了。
“姑娘吃些吧,吃了才能喝药。”佟春伺候着洗漱上妆完,轻声开口道,“您这胎怀的难受,本就身子不好…”
“我没什么胃口。”孟知锦挺着肚子坐在主位上,神色恍惚,脸又小了很多,全靠着上着妆补气色,否则就是空壳子一具。
佟夏咬唇,斟酌了半晌,还是把早上听来的消息咽在了肚子里。
午膳刚用完,孟知晓来了。
孟知晓及笄后嫁给了衽二,安分了一段时日,听说是没多久,任禄就开始了以前的混账模样,整晚整晚不回府,在醉春楼待着,纳了诸多妾室。
他本就是站在宋意一边儿的,如今宋意登基为帝,衽家自然也沾光,从前的新仇旧恨总算是有了突破之时。
孟知晓和黎芸当初闹的不好看,但架不住黎芸已经是皇后,再怎么不满也只能一如既往跟在她身边混饭吃。
“妹妹听闻姐姐最近身子不太好,特地来瞧瞧。”
孟知晓声音尖细了些,在殿外就能听到浩浩荡荡的动静,笑的十分夸张,“姐姐,我进来了?”
说着,大摇大摆推开门就了殿。
殿内的草药味儿实在是浓,孟知晓忍不住捏着鼻子:“什么味儿。”
“待不惯就滚吧。”孟知锦冷眼看着她如今打扮的高贵大方,浑身艳丽,料子昂贵,浑身奢靡珠翠首饰,好不耀眼,举手投足都露着优越感。
“姐姐这是什么话?妹妹来看你,你也不识好歹。”孟知晓笑意茵茵,打量一番孟知锦的模样,畅快淋漓,“啧啧,想不到萧家没落后,你这么可怜啊?是因为如今局势转变?还是因为…二少战死沙场?”
孟知锦抬眸,毫无感情的眼眸夹杂着讽刺:“你还有空管我,看来二妹夫的妾室收的还不够多。”
“你——”
孟知晓还是这么容易被孟知锦挑起火气,脸都绿了,好不容易才忍下,“你的嘴还是这样贱!”
“嘴贱总比人贱好吧?”孟知锦看她气恼的样子,啼笑皆非,“你自家后院都起火了,还能顾得上我,看来到底还是妹妹对你姐夫牵挂,也是,去年都自荐枕席了,也不奇怪。”
佟夏哼笑了一声。
“你现在都这样落魄了,还得理不饶人?”孟知晓往前走了几步,打量一番孟知锦,恶意满满,“你可知,萧斐然的尸首找到了?”
孟知锦拧眉,手不自觉攥紧了帕子。
“看来你还不知道吧?”孟知晓感觉自己掰回了一局,更加肆无忌惮,“他呀,被砍的面目全非,一块儿好肉都没有,要不是他的剑就在手中握着,谁能知道那是他呀?啧,真是可怜,死在了丛林中,被野兽撕咬,浑身腐烂…那叫一个惨。”
孟知锦面如纸色,不自觉颤抖起来,胃里一阵酸胀,眼眶发红。
怎么可能?
萧斐然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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