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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会说假话?”宋意也停下了脚步,和萧斐然面对面站立,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洋洋得意,如同打了一场胜仗,“萧将军,做人啊,不要那么一板一眼的,我也给过你其他路,是你自己舍了。”所谓的路,就是让我与你同流合污?
萧斐然好似没生气,挑眉一笑:“希望你以后的运气也如此好。”
宋意嘴角一顿,瞧了眼四周,故意压低声音道:“你说,若是我上位了,那不就是得了孟家的支持——唉,那萧将军,你可就与孟姑娘无缘了。”
他看出来了萧斐然对孟知锦有意,并不是什么虚情假意。
“五皇子,低调些。”萧斐然冷冷地看他一眼,拂袖而去,“管好你的人。”
说罢,快步离去。
宋意站在原地,心情十分不错,哑叹着看他的背影,失笑,啧啧摇头。
“五皇子,”萧流云和周绍走了上来,行完礼后,挺直了腰,平静道,“家弟年纪小,不懂事,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
周绍站在后面,面露不满地看着宋意。
“萧大人如此说,我也不好继续怪罪。”宋意十分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尤其是看见与萧斐然相貌神似的萧流云这般放低姿态,更是高傲了些,“你可比萧二少聪明多了。”
“自然。”萧流云眼眸闪过一丝轻蔑,却转瞬即逝,嘴角却还扬着笑,“五皇子也很是聪慧过人,虽从小不在陛下身边长大,却也能摸清陛下的心思,臣自愧不如。”
宋意笑容僵住了。
他最恨别人拿他的身世来说。
实在可恶。
周绍笑出了声,他向来无拘无束,也不怕连累谁,有话直说了:“萧大人说的是,您瞧瞧五皇子,英姿飒爽,一看就是未来可继承大统之人!”
这话可真是捧杀了。
宫中的耳朵何其多,敢光明正大说这样的话,除非是不要命了。
宋意下意识看了一眼旁人,又看一眼蔡恒。
蔡恒会意,立马弯着腰上前道:“周少爷慎言,这可不是一句玩笑就可带过的。”
“我并不是开玩笑啊,”周绍歪着脑袋,哈哈大笑,“我向来坦诚,自然是说的实话。五皇子,若有朝一日,您真的坐到了最尊贵的位置,可别忘了我们!”
他敢说,宋意都不敢听了。
连忙冷着脸转身离去,背影都有些匆忙,看得出来是真吓到他了。
萧流云低头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周弟勇猛。”
“萧兄教得好。”周绍环着手,吊儿郎当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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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孟康年终于回了府。
孙氏的病也自打知道老爷没事儿后就安安分分开始按时用药,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有老太太周氏,依旧缠绵病榻,虚弱得话都说不出来。
太医说这是心病,大概是被气的多了,老太太还气性高,平日里也十分操心,又因为听闻了孟康年锒铛入狱的噩耗一下子瘫倒了。
这可是急坏了孟家一众人。
孟知锦忙得脚不沾地,忙前忙后,又要去管事,又要时不时去照顾周氏用膳,一时间,她每日休息的时辰也大大少了许多。
如今孟康年回来了,孟知锦才松了口气。
孟康年到府时,正巧是晚膳后,匆匆洗漱后便入睡了。翌日一大早,便把所有人都叫到了正殿,美曰其名有要事交代。
他身子骨还不错,还算健朗,受了苦也只是瘦了些,没有什么别的毛病,孙氏泪眼婆娑,扶着他小心翼翼坐到了正椅上。
孟颂年坐在一侧,脸色十分臭,郭氏头都不敢抬,缩着脖子在一旁默默当透明人。
“锦姐儿,这几日累坏你了吧?”孟康年笑眯眯转眸去看孟知锦,“听你娘说了,她病以后,就是你在主事儿。”
“都是女儿应该做的。”孟知锦垂眸行礼,再抬眼,眼眶中皆是泪水,带着哽咽,“爹爹没事儿就好。”
孟康年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宽慰道:“放心吧,陛下如此圣明,自然不会冤了我。”
刘氏满脸不屑,拉着孟知晓坐在后头,不满道:“老爷,您回来就好,您可不知道,知锦呀,快把我和晓姐儿当牢狱中的犯人关了,我俩又不会做什么,怎么还擅自禁足我们母女呢?”
话音刚落,孟知晓就配合地开始啜泣,楚楚可怜:“爹,同样是您的女儿,大姐姐怎么不把我当自家人看?”
孟知锦失笑,讽刺道:“刘姨娘,二妹妹,这时候知道开始装了,有什么意思?既然这么会,不如搭个戏台子去唱戏好了,何必在孟家委屈着?”
“老爷,您看呀!这还是您在,她都这样,可想而知您不在的时候,孟知锦有多跋扈!”刘氏像是抓到了把柄,急着喊,“您快管管!”
“好了!”孟康年不耐烦地打断她,语气不善,“你们母女惯会作妖,锦姐儿也是为了孟家好,怎么不说体谅一下?”
刘氏瞠目结舌:“我…我?”
“大哥,”孟颂年悠悠道,“您何必这样指桑骂槐,有话直说就是了。”
“二伯父饱读诗书,”孟知锦笑了笑,“今日就是来说您分家一事的。”
孙氏抹了把眼睛,看都不想看他们:“本来,我和你大哥不想把事情做绝,谁知,你们非要这样,如此,便成全了你们。”
郭氏泪眼朦胧:“大嫂——”
“哭哭啼啼的,咱们又没做错!”孟颂年站起来,很是硬气,“大哥,我们就是要分家,也别闹得太难看了,您同意了就是。”
孟康年沉沉地看了他半晌,心寒:“你我兄弟二人这么多年的情谊,我也不知道你为何会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但看在爹娘的面上,我不愿和你计较。”
孟知锦垂眸,攥紧了手帕。
原来爹爹什么都知道,只是顾念手足之情,不曾挑明。
“那我还要多谢大哥了?”孟颂年呵呵道,“你不去告,无非就是怕丢你的人,为了孟家,怎么就是为了我了?”
孟康年眼眸黯淡了几分。
“罢了,我看娘也身子不好了,”孟颂年摆摆手,“我也不想去惹她老人家生气,这些事情,你我决定就好。”
“好,分吧。”孟康年沉沉吐出一口气,有些疲惫,“该给你的田产地铺,你都已经拿走了,至于你拿它们做了些什么事儿,我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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