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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靳南雪说要跟自己做交易,明启帝很不屑地道:“还没人敢在朕面前说过跟朕做个交易的话,那你倒是说说你想要得到的是什么,难不成是让朕放你一马,不再觊觎你?要不要朕再提醒一句,永成侯老夫人可是心心念念想要一个嫡孙出来,好继承侯府爵位。夫人在朕面前推三阻四,难道你更愿意接受再次被送上陌生男子的床?”
靳南雪气得眼眶又红起来:“皇上非要这么想,要给臣妾戴一顶不守妇道的帽子臣妾无法反抗,左不过一条贱命罢了皇上尽管拿去。”
说着不由鼻子一酸,自穿过来所受的各种委屈纷纷浮现在心头,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索性哭得止不住。
明启帝脸色也沉了下来,美人落泪美是美矣,可哭成这样叫他还怎么好意思继续调戏下去?
他乃堂堂帝王,与宫外美人结一段露水姻缘是情趣,他可做不来强迫之事,他是风流又不是下流。
见靳南雪越哭越来劲明启帝顿时没了猎艳的兴致,索性转身走到另一边靠在池壁上坐下来,把身体泡在池水中闭目养神。
靳南雪哭了一会儿逼自己平静下来,胡乱往脸上撩了几把池水冲掉泪痕。
再看过去只见明启帝头靠在池壁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是那阴沉的脸色明显能看出此刻心情很不爽。
靳南雪期期艾艾走到离他一尺远的距离停下来。
靳南雪把心一横直接摊牌说道:“臣妾所说的方子是真的有,皇上可以叫太医院的人去验证,至于臣妾想要的,对皇上来说并不难,是一道和离圣旨,请皇上允许臣妾与永成侯和离,从此与永成侯府再不相干。”
明启帝:……
屋子里陷入沉默,池中两人两两相望都看不透对方此刻的心境。
靳南雪一颗心七上八下,她佩服自己瞬间想到的好点子,此刻最想要的就是一份皇帝的和离圣旨,有了皇帝下旨和离,任谁也不敢拦着她离开侯府。
可是心怎么这么慌呢?是怕得慌。
明启帝反应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脑回路,他觉得自己真相了:“原来夫人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跟朕在一起。不过朕刚才已经说过,只要跟了朕,以后整个永成侯府就是夫人一人说了算,朕保证那永成侯和他老娘绝不敢给你半点气受,所以说,夫人不用为了朕跟永成侯和离。”
目前为止他只想要一段露水姻缘,可没想过要把这小娇娘纳入后宫,他是明君,要是做出夺人妻这种事那些御史会把他弹劾死的。
靳南雪没想到这位爷竟然是这么想的,以为自己要和离是想跟他名正言顺,又想破口大骂怎么办?
气得捏紧粉拳恨不能砸在对方脸上。她才不想刚离狼窝又进虎口!
冷静,冷静!他是皇帝!
靳南雪尽量让自己眼神愈发真诚一些:“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早就想……”
“早就想伺候在朕的身边?夫人不妨直说,和离之后是什么打算,你想要进宫也不是一件难事,不知夫人想要一个什么位份?”
靳南雪觉得好累:“皇上,臣妾刚才所说句句是真,想要离开侯府的念头早就有了并非一时兴起,而且臣妾真的有治疗消渴症的方子,虽然不敢保证能够彻底根治太后的病症,但是绝对能起到明显的缓解作用。臣妾这就出去把方子写下来献给皇上。”
见男人半天不吭声,靳南雪转身想要上去。
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朕让你走了吗?”
靳南雪一个激灵差点跪在水里:“臣妾是打算去写方子。”
明启帝睁开眼睛斜睨着靳南雪,带着一丝嘲讽道:“那日你跟杨潇说你会好好考虑,莫非是在糊弄朕?”
靳南雪:“皇上恕罪,臣妾不敢。”
明启帝:“朕看你敢得很。还没有哪个女人敢一再拂了朕的面子,也罢,朕也不想落一个强迫人妻的名声,既然夫人还没想好那朕就再给你一点时间,夫人可要好好想想,再说一遍,朕的耐心有限!”
说罢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靳南雪瘫坐在池边半天无法动一动。
又是一个不眠夜。
等她无精打采从床上爬起来,外面有仆妇进来禀报:庄子外来了一辆马车,那主事的嬷嬷说,是奉她家主子之命来接夫人前去别院一聚。
靳南雪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来接谁?苗姐姐还是我?”
仆妇道:“那位嬷嬷说得很清楚,来接永成侯夫人,说夫人喜欢吃她家的点心,既然在这里遇上了,就请夫人过去品尝一二。”
点心?
靳南雪心里一沉,面上强装着笑道:“我知道了,让那位嬷嬷稍等片刻。”
有些事既躲不过去那就直面应对,想开了把心一横重新换了一套出门会客的衣服,披上大氅,靳南雪对沉香和商陆道:“我出去会会客人,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两个丫头一听竟然不要她们跟着,都不放心地看着主子,靳南雪淡淡道:“不必担心,是以前认识的故人,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在两个丫头不解的目光下走出去。
到了门口就看见一辆装饰极其华丽的马车等候在那里,赶车的是一个气势十足的中年壮汉,旁边则站着一位四十余岁的嬷嬷,面容富态,气度娴雅。
那嬷嬷上前极其恭敬地朝靳南雪服了一服道:“奴婢见过侯夫人,我家夫人知道您在此处休养,特地命奴婢接夫人过去小聚,就在前面不远的庄子上。”
说罢指向半山腰的方向。
靳南雪说了声“有劳了”便上了马车。
那嬷嬷并没有一同坐进来,而是跟着赶车的汉子坐在外面车辕上。
靳南雪坐定四下看了一圈,这马车里面布置的极其舒服,柔软的锦缎垫子,四面用天青色软绸布置,车壁四角上悬挂着几个做工精巧的银质香薰球。
车窗半开挂着竹帘能看见外面的风景,但车子里一点都不冷,反倒有一股浓郁的香暖气息。
用脚点了点地板,这暖气是从脚下传出来的,想必下面设有放置暖炉的夹层,靳南雪不由暗暗佩服工匠们的手艺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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