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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如今的新贵,往日清风霁月的裴世子,居然抬了一份牌位回家。甚至给的是正妻之位。
这让京城内所有芳龄少女,都伤透了心。
听说,国公夫人直接被气病了,好几天都没下床。
连老国公都管不了这个儿子,把人拖到祠堂抽了个半死,都没能阻止这件事。
这种有违孝道的事情,被不少人诟病,甚至有人想从这事情上做文章,可惜陛下不予理会。
他们也只能在背地里取笑。
常德近日听着外界的传闻,心中气愤不已,那些人不过是嫉妒他家主子罢了。
同是在朝为官之人,巴结不到世子,便在背后嚼这种舌根。
他有心想和世子说下,外面的传闻,可见世子丝毫不在意。
这娶牌位,立衣冠冢之事,也让他震惊不已。
谁能想到,搜寻了一个月都没消息的人,忽而在河边找到,不过是一具被泡烂的尸体。
根据当日见过清月姑娘的下人的描述,许多的地方都能对得上。
常德尤记得,世子当日见到尸体的反应,眼中一片死寂,犹如枯死的水井一般,毫无生气,盯着那具尸体久久不语。
周围静谧不已,谁也不敢多加打扰,就当常德以为世子会当场失控时,却只听到他淡淡开口:“把人带回去吧,好生葬了。”
裴桉并不信眼前这人是她,可他必须表现的相信,相信“她”已经死了。
有人要让他相信,让他放弃。
那他便做给那些人看。
常德原以为,世子是接受了清月姑娘死亡的事实。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世子竟然要娶一位“死人”入门。
那写着“爱妻苏清月之墓”的埋骨之地,不过是个衣冠冢。
常德看着世子这段时间的奔波,心中无比担忧,一次伤得比一次重。
老国公真是下了死手,满背瞧不出一块好皮肉。
可就算是这样,世子也没留在家中养病,日日在外奔波,处理朝堂之事,还有寻找清月姑娘。
甚至让人修缮了那座被烧毁的院子,取名为“清梨园”。
日日去看,近几日更是住在那里。
常德那时也不知,这一住就是三年。
“常大哥,清月姐姐,她真的死了吗?”红方也不知何时出了院子,红肿着眼,带着哭腔看着他。
常德看着这小丫头,心中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开口。
连他都不知道怎么说。
朝着红方那头走去,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把人揽进怀里安慰:“世子还在找,你别太伤心。”
或许真就如世子想得那般,清月姑娘还活着。
一听到这话,红方哭得更伤心了。
她不信。
府里都传遍了,世子把清月姐姐的牌位娶回来了。
这说明世子都放弃了。
“怎么会这样啊!”
“我不信...呜...”
明明那天还很好,怎么就突然出事了。
-
裴桉娶牌位的事情,闹得京城里沸沸扬扬,可惜人家位高权重,谁也不敢在明面上多说什么。
而在依兰殿中的苏明月,却被这人给气疯了。
原本她是想让裴桉放弃,可没想到这男人疯起来,没比赵寒差多少。
居然给她长姐立牌位,还娶回家了?
他有什么资格!
苏明月在知晓这个消息时,恨不得让人直接挖了那座“假坟”。
可又想到,如果裴桉真绝了寻找长姐的心思,也未免不是件好事情。
思索再三,苏明月还是忍下心中这口气。
她唯一的期望,便是长姐在远方安好。
如果可以,给她送点消息,能让她在这深宫中支撑下去。
折枝捧着一盆花走近殿中,看着主子忧愁的神色,面露担忧:“娘娘,花房给你送了芍药,看看还喜欢吗?”
苏明月眼神微怔,视线慢慢落在娇嫩欲滴的花朵上,眼底露出一抹折枝看不懂的悲伤。
她先是伸出手指,想要去触碰花瓣,可在要碰上时,又及时收回,眼神暗了下去,不再看它,声音淡到极致:“拿走吧,我不喜欢。”
折枝捧着花,有些不知所措。
她刚才明明在贵妃眼中看出惊喜,怎么会不喜欢呢?
“主子。”折枝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贵妃打断。
“折枝,我不喜欢这花,以后都不要让我看见它们。”
这是第一次听见贵妃,如此强硬的讨厌一件东西,往日她对任何东西都淡漠很。
“是,奴婢知道了。”折枝不敢多问,连忙想把花端出去,可刚转身就瞧见陛下站在外面,双手一抖,花砸了满地,粉嫩花瓣上沾染泥土,失去原本的颜色。
折枝吓得双膝跪地,连忙磕头认错:“奴婢知错,冲撞到陛下。”
苏明月转头看向门口,视线落在惶恐的折枝身上,眼中浮现一丝担忧。
赵寒沉着眼神盯着地上那些花,像是想起什么,随即抬眼望向她。
“出去。”
折枝不敢耽误,连忙起身退出殿中。
苏明月见他并没有为难折枝,便收回了视线,并不关心这人何时来的,听到什么。
“满满,你如今脾气越发大了,见到朕也不行礼请安?”
赵寒从花上跨过,大步走到她面前,单手抬起女人的下巴,眼底带着笑意和打量。
苏明月很不喜欢这种姿势,偏过头,不想让他碰。
可也就是这种抗拒动作,让他更加霸道起来。
赵寒不仅没收回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甚至单手把她从软榻之上抱起来,感受到下巴上的力道,她被迫扬起头,嘴巴被他用力堵住,挣扎间被狠狠咬了一口,像是刻意教训她一般。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总会让她在这种时候落入下风。
也不知过了多久,实在没了挣扎的力气,被他抱在怀里时,听见男人低声询问:“朕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芍药吗?”
苏明月眼中一凉,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探来得消息。
“不喜欢。”声音很淡,听起来像是真话。
赵寒不知信没信,抬起她脸蛋,盯着那被他吻红的双眼,眼底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情意。
也不知想到什么,漆黑的眼眸里浮现一抹不走心的笑容,贴在她脸颊边亲昵:“没事。”
“你喜欢什么,朕都可以给弄来,不过盆花而已?”
“那满满,你告诉朕,你喜欢什么?”
苏明月偏着脑袋,露出一抹冷笑,不作回答。
心中却暗道,我喜欢你去死,你去吗?
疯子。
虚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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