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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吃醋。会介意她跟另外一个人的关系。
因为,不管是喜欢还是爱,都是具有排他性的。
如果两个人的关系里面允许第三个人的进入,那这段喜欢,未必有多健康。
闻烟很清楚之前她跟沈确在一起的时候介入过第三个人时她内心的痛苦跟挣扎。
自己受过的伤,是不会让别人也去体会一遍。
闻烟跟孟沅戈说:“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所以我不逼你。”
从孟沅戈跟闻烟说喜欢那天起,就没有逼闻烟表态。
他在等,等闻烟将自己的感情收拾干净,将心给腾空。
孟沅戈跟闻烟说:“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嗯。”
说要放闻烟去的人,这会儿突然又把她搂进了怀中。
已经不再陌生的怀抱让闻烟没有先前那样抗拒,只是要完全接受,或许还是需要时间。
她怕了拍孟沅戈的后背,说:“我很快就下来,不会太久。”
“好。”孟沅戈紧了紧闻烟,然后才把人给放开。
看着闻烟离开的背影,孟沅戈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他想,如果闻烟通过这次彻底放下过去,愿意跟他试一下,那他做的就没有什么错。
但如果将她放走,她再也没有回来。
或许,也没有错吧。
她选择了一条她觉得会幸福的路。
孟沅戈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自己好像很伟大,只要闻烟幸福就好。
别的,他反倒是没想那么多。
……
沈确住在特护病房。
闻烟过去的时候,护工刚刚从病房里面出来,看到除了赵澜以外的人来看沈确,还挺意外的。
护工就问闻烟:“小姑娘,你是来看这个病房的病人的吗?”
闻烟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不是来看沈确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透过玻璃落在病房内躺着的沈确身上。
其实之前见沈确,就已经觉得这个人沧桑了许多。
整个人透着与年纪不符的沧桑。
好像是历经了世事那种沧桑。
但现在在沧桑的基础上,还增添了许多的疲倦。
护工见闻烟不说话,就说:“这个年轻人真可怜,出了车祸之后就没有一个亲人来看他。要不是那个下属靠谱,感觉一个人凄惨地离开,都不会有人知道。”
“小姑娘,你是他什么人啊?”护工问,“女朋友吗?”
一直到这里,闻烟似乎才有了反应,回护工,“不是。”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闻烟的人?”
闻烟看向护工,“怎么了?”
“如果你认识的话,就让她来看看这个年轻人吧。他昏迷的时候喊的,一直都是闻烟的名字,那个人对他来说,肯定很重要。”
“那么重要,为什么又要弄丢呢?”闻烟这话不是跟护工说的,而是对着病房里面的沈确说的。
既然那么重要,又为什么要将她弄丢?
护工不懂闻烟说的那些,“那你忙吧,我走了。”
护工知道,这层特护病房如果不是经过护士台那边的许可,是不会让人过来的。
既然这个姑娘过来了,那就说明是认识的人。
不容易,车祸到现在,终于来了一个不是下属的人。
闻烟没有去猜护工心里想的什么,而是推开了病房的门,轻声地走了进去。
其实孟沅戈说的没错,真正忘记一个人放下一个人的时候,是看到他无论怎么样,都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闻烟没办法无动于衷。
她每向沈确走一步,都会在想,他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还会想,为什么沈确要把她推开。
她的确没办法无动于衷。
闻烟走到了沈确的病床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沈确。”闻烟沉声呼喊沈确的名字。
病床上的沈确没有反应。
闻烟定定地看着沈确,“你觉得装可怜,用苦肉计,我就会原谅你,再给你伤害我一次的机会吗?”
“沈确,你怎么还在原地踏步啊。”
“我不会再在原地踏步,我会开始我的新生活,我会和别人谈恋爱,过上幸福的生活。”
“所以沈确,你也往前走吧。”
闻烟说着说着,突然就说出了这么一句。
好像在这一刻,那些耿耿于怀的,无法被言说的事情,现在都可以被画上一个句号。
闻烟突然明白,原来要放下一个曾经爱过的人,不是诅咒对方,不是让对方这辈子都不能拥有幸福。
而是,在自己开始新生活的时候,也希望对方能有个全新的生活。
闻烟没那么希望沈确就此昏迷,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查无此人。
真心爱过的人,又怎么会希望对方在分开之后,变得糟糕呢?
闻烟跟沈确说:“沈确,祝你幸福。”
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是互相折磨,那么分开,各自拥有幸福,也许是最正确的一件事。
说完这话,闻烟准备离开。
三年的自我放逐,或许真正等待的,就是这一天。
就在闻烟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的手被人轻轻地勾着。
闻烟垂眸,看到一只没什么力气的手,轻轻地勾住了她的手。
视线上移,就看到沈确眼眸微睁,“闻烟……”
他声音很轻,没有什么力气,但闻烟两个字,他说的很清楚。
闻烟顿了顿,回沈确:“是我。”
“真的吗?”
“真的。”
听到她说真的,沈确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但是又在闻烟想要把手抽回去的时候,他刚刚露出来的笑容,又很快僵硬起来。
他试图将闻烟的手牢牢地牵住,但现在的他,有心无力。
那种就差一点的感觉,很糟糕。
他以为马上就要牵到闻烟,可她又往后退了半步。
闻烟跟他说:“沈确,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是都不爱惜了的话,就不会有人爱惜你的。是你教我,人要先爱自己,别人才会来爱你。”
“师傅教会了徒弟,自己倒是忘记了。”闻烟说。
“闻烟……”
“沈确,我要走了。”
不单单是这次要走了,而是以后,也要从他的人生中,彻底离开。
这是一场,迟到了三年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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