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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广孝端起茶杯一脸无辜。“贫僧只是略施小计……”
汉王翻了个白眼，“你这老和尚，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汉王说着就走到自己书柜后面，轻轻一推，里面便出现一个小空间。
汉王一走进去，鼻尖就传来一阵酒香。
汉王随意拿了两坛，边拿嘴里边说道，“这些呢都是本王珍藏的好酒，光是一坛酒值五金，一般是不拿出来招待人的。我家老爷子不让本王喝酒，本王就偷偷喝，大不了被打一顿嘛！”
汉王将其中一坛酒放在姚广孝的面前，但是随即又收了回去。
“哦，本王忘了你们和尚是不能喝酒的，那本王只能独享了哈哈！”
但是姚广孝的三角眼一眯，“汉王爷可是忘了，贫僧本就是那离经叛道之人！”
姚广孝说完，便擅自将汉王手中的酒接了过来。
汉王也不恼，“也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
姚广孝听完，眼睛便亮了起来。
“好一个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汉王爷竟有这般文采！”
显然这句话很得姚广孝的喜欢。
汉王仰头大口喝了酒，砸吧砸吧嘴巴。
“这也是本王在梦中听到的。”
他仔细回想这句话自己是从哪听到的，好像是一个叫济公的电视剧。
时间太过久远，他也记不太清了。
姚广孝此时心中不由的开始向往汉王所说的梦境，因为能说出这句话的时代，那应该挺有趣。
姚广孝拿起一旁的两个空茶杯，在二人面前分别放置一个，然后又先给汉王倒上酒，又给自己倒上酒。
“汉王爷，贫僧敬你。”
二人不拘小节，以茶杯饮酒。
“汉王爷，贫僧问了你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贫僧呢。”
汉王此时已经有些微醺，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起来，他抬头望着天花板，好一阵儿才想起。
“你是说本王的下场？”
姚广孝微微点头，他总觉得汉王的心结是在于此。
“本王被做成了瓦罐闷鸡…”
姚广孝：……
他心中腹议：看来汉王是已经喝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他这酒量不像是驰骋沙场多年的猛将……
于是姚广孝便想着夺过汉王的茶杯，“汉王爷还是少喝点吧。”
汉王眼疾手快的躲过姚广孝的魔爪，“干什么呢你！”
随后汉王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以为本王喝醉了？”
自己的酒量就这么让人怀疑吗…
“那瓦罐闷鸡是何物？”
汉王一本正经的、很严肃、很认真的向姚广孝解释，想以此来试图表达自己没有喝醉。
“瓦罐鸡，顾名思义，就是陶土罐子里面闷熟的鸡。这还用本王给你解释吗？”
姚广孝顿时脸上出现大惊之色，口中喃喃道：“你可是汉王……”
不过汉王并没有听到姚广孝的呢喃，继续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我呢，也不是做成瓦罐焖鸡，本王，应该是被做成了铜罐焖鸡。这个我要纠正一下，毕竟这个说法也不是太严谨，更像是一种戏称。”
姚广孝立马产生好奇，“是谁做的？太子爷？”
在他的意识中，就算是造反，这天下之主也是朱家人，若是家中有人造反，问斩或是白绫亦或是毒酒便足矣。
何至于如此酷刑？
但是他又猜不出是谁做的，脑海中闪过朱棣的面庞，却立马被他否定。
朱棣虽心狠手辣，但是虎毒不食子。
那么最有可能的，只能是太子朱高炽，亦或是赵王朱高燧。
因为朱瞻基小小年龄，便被姚广孝排在第三位。
但是很快，姚广孝又想到另一种思路，带着一丝期望。
“那时的江山还姓朱吗？”
汉王点头。
姚广孝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还真是朱家人干的！
他都不敢想朱棣要是知道，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姚广孝闭目掐指，算完之后，手一抖。
“皇大孙？”
汉王其实并不想告诉姚广孝，因为这事对于别人来说，真的太离奇。
说出杀死自己的凶手，要是眼前这个老和尚心里不信的话，那整跟自己有被害妄想症似的。
但是汉王还是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眼神。
让姚广孝得到了一个看似模糊的准确答案。
姚广孝的心中，大受震撼。
作为太子少师，他也算是看着朱瞻基长大。他能看出朱瞻基这孩子，既有朱棣的狠辣，又有太子的慈悲。
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能做到这么狠，连一个全尸都不给自己的亲叔叔留。
若是造反，杀了便是，何须用上如此残忍的死法。
姚广孝觉得，自己又看见了朱瞻基的另一面。
也难怪汉王能有此心结，这心结，确实难解。
汉王接着开口，“许是上天看本王可怜，让本王做了那黄粱一梦，原是以为让本王知道死期珍惜这剩下的年岁，直到今天，本王才知，上天是想让本王改写结局。”
“本王原以为，历史不可变，因为这会对未来产生蝴蝶效应。我很怕，那个先苦后甜的时代会因本王的一个举动产生不稳与改变。”
“但是因为你的……”
没等汉王说完，姚广孝皱眉问，“什么是蝴蝶效应？”
他真的很好奇！
“蝴蝶效应就是，在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导致远处的某一个地方发生龙卷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姚广孝秒懂并且眯眼笑着评价，“有趣。”
“你别打岔，你先听我说完。”
姚广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做了一件不礼貌的事，不小心打断了汉王说话。
“阿弥陀佛，抱歉，汉王爷请讲。”
汉王这才继续说道，“因为你的出现，本王改变了自己的观念，万事万物必有因果。”
“本王想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这一刻的汉王，在心境上已然成长，在道路不知对错的情况下。
拥有了更多的勇气。
慕缇娜肚子里的小生命，让他的心境触底反弹，反正已经知晓了最差的结局。
那便是搅得天翻地覆又怎样，重走一遍原汉王的路又怎样。
与天搏，与地斗，那又怎样。
已经知晓了结局，自己做点什么，有可能有变数，自己若是什么都不做，那一定是没有变数的。
姚广孝站起身，“阿弥陀佛，天道让贫僧做的，贫僧做了。”
“汉王爷，若有需要，随时去鸡鸣寺，贫僧一定倾囊相助。”
“告辞。”
姚广孝说着，便大大方方的将自己面前的酒抱在怀中，快步走了。
汉王满脸黑线，这和尚咋还顺我的酒啊！
那酒可是收藏款，不便宜，更是难得好酒！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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