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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病人本来也病危,开此毒方,要是真活下来那是他医术高明,死了就是命数如此。进可名扬四海,混个神医名头,退也安然无事,真真是一箭双雕,好算计!”于乐鸿还在感慨这药方,然而小老头的脸却是黑了。
咚!
小老头直接举起手中的书,狠狠敲了于乐鸿的脑袋一下,大声骂道:
“说了别吵别吵,你非吵!”
“又蠢又坏?!你个不孝子孙,你是在骂老祖宗吗?!”
“让你看书,你不看,学那点三脚猫功夫,被人吹捧几句,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和你爹一样,成所谓京都名医了?你还差得远!”
“还对别人的方子评头论足,你懂得个der,你就评?还评人家师父头上了?!你要不要顺便评评你老祖宗?看看你老祖宗是不是又蠢又坏,是不是一箭双雕?!”
骂了于乐鸿一顿,随后小老头放开手中的书本,翻到其中的一页,丢给于乐鸿,让于乐鸿来评评这个医案。
而他自己则是喝了口酒,拿起石林带过来的这个方案细细研究了起来,没管旁边一脸懵逼的于乐鸿和石林。
于乐鸿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拿着书,想不通他四爷为啥会突然打他,还说他骂了老祖宗?
再看小老头扔给他的医书,是清廷时期,他们于家的一位老祖宗留下的行医手册,小老头给他翻开的这一页,正好是一个治疗重症病人的医案。
医案中记载,病人50余岁,素体阳虚,突发重病。表现为:四肢厥冷,身如冰冻;呼吸微弱,脉微欲绝;神志模糊,面色苍白;已至濒死状态。
开方:附子150克、干姜30克、人参15克、炙甘草15克。
五剂后病人转危为安!
“嗯?!”
看到这个医案,于乐鸿的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这医案和他们家祖传的路子不太相符啊!
当下他也不评论医案的内容,转头对小老头问道,
“四爷,这是咱家祖上流传下来的手册吗?不像咱家的风格啊,咱家不都是走得稳妥,温补路线吗?咋也有走极端‘扶阳’路子的老祖宗?!”
“你太太太爷爷,你都不认了?你个不孝子孙!你特,你宁愿怀疑你太太太爷爷,也不愿意怀疑你的认知有错?”
小老头翻了个白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随即,他又进屋里拿了两本书,然后再拿走于乐鸿手中的书,挥了挥手,对石林说道,
“走吧,小子,咱先回我那兽医馆。”
他要找的医书已经找到了,不准备继续在这于家大院里面待了。
闻言,石林立即站起身,和小老头一起向外走。
“等等,四爷,你跟我讲讲啊!这方子真行吗?那明显大毒的方子,怎么会行呢?”于乐鸿拉着小老头,不让走。
小老头一甩手,训斥道:
“你个不孝子孙,先去把祖上留下来的医书统统看个遍,把家族史也了解清楚!
别只看那些没出过错的‘御医’、‘名医’、‘圣手’留下来的典籍,所有的医书都要看!
哪怕不是于家的,也都看几遍!
这么大一个书库放在这,随你翻阅,你......嗐,算了,留给你爹和你爷爷头疼吧,反正是他们教的你。”
训斥完,小老头也不跟他讲医理啥的,直接带着石林往外走。
打刚才看到那张纸上的字,他就知道这方案是于乐山写的,那笔迹虽然和于乐山年少的时候略有差异,但是一些笔画上的小习惯却是没有丝毫变化,很好认。
并且于乐山这副药的开方思路,小老头也是似曾相识,这是他曾跟于乐山讲过的“阳气至上”路子,当时小老头还拿了祖上一位走这个路子的先祖的行医手册,给于乐山研读,没成想如今于乐山比祖上还要极端......
现在,于乐鸿当着他的面,在那对于乐山的药方评头论足,甚至还批评到了于乐山的师父,说于乐山的师父又蠢又坏,还精于算计?!
搞什么?!祖上留下的东西都不认了?!
这和指着他小老头的鼻子骂,有区别吗?
现在还想请教?请教个屁,医书就在里面,自己研究去!
见小老头这会儿好像还有点气,于乐鸿也不敢再去拉着他,只好回过头,收拾小老头拿出来的书和那些酒瓶,
同时心里想着,刚才那方子真可行吗?他们家御医之后,不都是走得温补路子吗?祖上咋还有这么极端的扶阳治法?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吗?
这时候,一位戴着眼镜,梳着油头,穿着精致得体,看似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走进院子。
见于乐鸿在收拾酒瓶,中年男人对他说道:
“乐鸿,你在这里干什么?
前面那么多病人排队,不知道去帮忙?在这偷喝酒?!”
“哇,你还挑我最贵的醉花酿喝?!自己一个人,喝点二锅头得了,喝什么醉花酿?!
你个败家子!这酒是拿来这么喝的吗?!这不是暴殄天物嘛!
知不知道这一瓶,我得卖多少药?!”
见到那些酒瓶子,中年男人一脸肉疼,说话都大声了些。
见状,于乐鸿也不恼,露出无奈的表情,说道:
“爹,这酒可不是我喝的,这两天四爷回大院,刚到大院他就找到了你珍藏的醉花酿,他都拿出来了,我总不能抓他的手吧?”
“......”
闻言,于乙墨沉默了一下,随即叹气道,
“又是那老家伙,每次来都要嚯嚯我珍藏的好酒,也不知道会不会喝?就特么知道挑贵的!他这次来,又是干啥?也没到祭祖的时候啊?”
“四爷这次是来书库看书的。对了爹,咱家祖上还有走极端扶阳路子的中医吗?
刚才四爷给我看一本医书,上面写的四逆汤配伍,附子用到了150g,四爷说是我太太太爷爷留下的行医手册。”
于乐鸿问起了刚才的事情。
听于乐鸿说起这个,于乙墨挥手说道:
“别听那老家伙扯淡,咱家自打老祖宗当了御医之后,就没开过这么凶险的药方。
偶有的几位走极端的,那都不是咱家正统传人,大多是走的野路子,家里不教,他们外面瞎学。
走极端路子,也许能救人,但肯定有失手的时候,一但失手那就是毁招牌,甚至可能害得家破人亡,我不是特指以前,现在也一样,你别研究这些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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