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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真嗓门大,引来路人纷纷侧目。有人已经不满了。
这个时节,这个地点,哪来的泼妇?
齐子澄见状赶紧去拉她,音调压低,“你别激动,这是图书馆。”
李舒真扭腰一躲,害他拉了个空。
齐子澄收回空空的手,眼神无奈又宠溺,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宝贝儿,我抱着你好好说行吗?”
在季印瞳目瞪口呆的情况下,李舒真乖乖钻进了齐子澄怀里。
齐子澄双臂在胸前一锁,李舒真被抱牢。
“季印瞳的事情就让她自己解决吧。这里二楼外面有个露台,有好多情侣在那边,你要一起去吗?”
李舒真看着季印瞳,眼神犹豫。
“可是……”
齐子澄打断:“那里可以说话,吃东西,还很适合拍照。”
李舒真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真的?”
她第一次来图书馆呢!
感觉比第一次去酒吧还新奇。
没有劲歌热舞,只有唰唰的翻书声。
处处透着一股神秘的宁静。
她连找个厕所都不好意思问人。
她看着面前的齐子澄,穿着黑色过膝羊绒大衣,身姿本就挺拔。
身上“知识分子”的光环,让他直接气场2米8。
到底是只比路斯朗差一点点的金融系第二,对图书馆布局那么了解。
不像她,更清楚如何在商场找品牌店和厕所。
齐子澄勾唇,语气引诱,“真的,我给你拍照。”
他一边把李舒真从怀里放出来牵上,一边许诺:“再给你点杯奶茶!”
李舒真心下一动,就这样被他一手拉着,一手圈着肩膀,一步三回头地带走了。
剩下三人只好继续在厕所门口大眼瞪小眼。
季印瞳其实怪不好意思的,她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懂拒绝别人。
她感觉自己现在像脚踏两条船被撞破的渣女——里外不是人。
但是刚刚齐子澄的话,确实让她的心偏向了路斯朗。
“阿弦。”她回身,眉眼低顺,略带歉意地说,“我刚刚在微信里跟你说过了,今天跟路斯朗约好了。”
庄弦悄无声息地握了握拳。
事实上,李舒真早就跟他报信了。
所以季印瞳的那条消息在他手机里还是未读状态。
他才不想看。
“路斯朗真的懂合同法?”他眉眼压低,目光凌厉,语气仿佛淬着寒冰。
相比之下,路斯朗则轻松自如得多,他摊手,语气随意道:“你可以考考我。”
“不必了。”
路斯朗刚刚才帮路氏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他懂合同法,不仅仅停留在理论,更深入实务。
他刚刚就是被气到了,才发出质疑。
冷静下来想,路斯朗从来不会夸大自己的能力水平。
他说能,就一定能。
而且还得是绰绰有余。
庄弦上前一步,站在了路斯朗身边,伸手轻轻握住了季印瞳一侧的肩,“印瞳,需要帮助随时找我,我去看看姐姐。”
季印瞳神色一变,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庄弦就已走出去好远。
庄琳,不是出国了吗?
路斯朗自然知道庄琳的事。
吕少轩去世对她打击太大。
她和姐夫吕康安一起出国,她是散心,姐夫顺便做访问学者。
两人的关系渐渐发生了变化。
某一天起,她忽然无法接受吕康安做自己的丈夫了。
一看到他,就想起死去的孩子,然后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后来开始说离婚。
家里人都以为她只是需要发泄,闹一闹就好了。
姐夫也没当真。
但是事情越闹越真,庄琳开始砸东西,拿刀威胁要自杀,后来直接搬到了外面去住。
整体状态就是又疯,又坚定。
心理咨询师的建议也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庄琳这次回国,一是办理离婚手续,二是办理离职。
她的精神状态也已经不能支撑她继续做Z大的教授了。
路斯朗自然不会主动把这件事告诉季印瞳。
她心软,容易自责。
他本以为庄弦也会为了保护她,什么都不说。
没想到……
路斯朗菱形眼轻阖了一下。
再睁开时已经有了些许疲惫感。
“瞳瞳,我们也去外面露台吧?”
季印瞳从震惊中回神,机械地点点头,想返回去拿书,却被路斯朗一把握住了手腕。
“用不着。”
季印瞳眨眨眼,迷糊了一瞬,很快又想通了。
他也许真的不需要。
露台很漂亮,地面是棱形的实木地板,三面简约的黑色碳钢围栏,嵌以玻璃。
虽然仅在二楼,但四望无遮挡,可以把Z大的好几处美景收入眼中。
湖里的黑天鹅已经开始撒欢了!
季印瞳走过去,趴着栏杆远远眺望。
“兄弟,是你啊。”
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忽然跟路斯朗打招呼,语气熟稔。
“那是你女朋友?”
季印瞳感觉到什么,回头看去。
一个满脸青春痘,带着黑框眼镜的小哥拍了拍路斯朗的肩膀,“是季印瞳吗?真人更漂亮。”
“谢谢。”路斯朗礼貌地感谢,往季印瞳的方向走去。
两人现在一起趴着栏杆,外面的风还怪冷的。
难怪这个地方只有情侣。
路斯朗知道她在想着庄琳的事,故意转移话题:“你不记得他了?”
季印瞳眺望远处的一座桥。
每次她骑车上坡,都累得够呛,原来这个角度看,那是一座很短的桥。
她将被风吹乱的鬓发挂到耳后,疑惑道:“你说谁?”
就是他。
季印瞳顺着路斯朗的手指看过去,那个人抱着女朋友在亲。
学术圣地,有伤风化。
一个色狼的侧脸,还不怎么好看。
“我不认识。”她实话实说。
路斯朗又指了指他抱着的人,“他女朋友你也见过的,好好想想。”
什么嘛。
她仔细多看了两眼,两人依旧在忘我地缠绵,抱着交换口水。
“我不认说。”而且她不是脸盲。
那个男生长得很有辨识度,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外语学院,车库。”
“啊?”
她脑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些片段。
外语学院,车库,亲脖子,香味,自行车……
目光便不受控制般落在了路斯朗的喉结上。
“路斯朗,我们还是走吧!”
她轻扯他的衣角,催促。
怪不好意思的。
路斯朗没有被她拉动,淡定地问:“瞳瞳,你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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