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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说你娘?”洛三川皱眉,“你娘是野鸭子,你就是小鸭子,她不陪着你哥还能去哪?”
去哪,下蛋去了呗。
丹丹吐吐舌头,随后眼珠一转,问:“小爹爹,那你喜欢娘什么?”
总不能因为道士的一句话就爱上了吧。
但若是因为她娘骚情,说白了,小爹和大爹不是一丘之貉吗?
都是好色之人,谁也别嫌弃谁了。
丹丹托着腮等着答案。
别说,她还真把小邪神问住了。
喜欢白荷什么?
喜欢她救自己的命,一开始是这样的,毕竟自打知道了她是福运之人,每天挨着她,自己的身子也好了不少,就连现在她走了,他吃了她留下的药丸,身体也是健朗的。
没有咳嗽,也没有动不动就昏倒,你说一个久病沉疴的人爱不爱良药。
爱,特别洛三川又这么惜命。
阮白荷能保他的命,他能不看见她就眼冒绿光吗,再者他还真不是耽于女色之人,他之前根本不行,有什么想法能付诸实践啊。
白荷接进来就要嫁给他。
身为丈夫,爱老婆还爱错了嘛?
“那你怎么没有和大爹去决斗啊?”
丹丹一本正经地挑拨,或许,她压根没意识到那是挑拨,就是平常听绿茵读话本子,两个男人要是都爱一个女人,是要决斗的。
院子里的公狗为了母狗都要互咬,她小爹折腾那一套是挺热闹,究其结果,对她大爹有什么伤害吗?没有。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她大爹养了两个孩子,她小爹一个,她一个。
尤其是她小爹作妖的时候,比她还像个小孩子,下泻药在她大爹的茶饮里有什么用,还帮她大爹通肠胃了呢。
“还是说,你打不过大爹?”
“胡说!我那是不与他计较!”
洛三川像只猫忽然被踩到尾巴似的跳脚。
“他毕竟是我哥,我让着他!”
丹丹:这也能让?
“那沐叔叔呢?只听你要找回娘,没听你要和他决斗。”
“他不配!”
“季叔叔?”
“他们是过去式了。”
“哦,我懂了。”
小大人郑丹意味深长地抿着嘴,“小爹爹,你并不是喜欢娘。”
“我喜欢的!”
洛三川急了,俊美的脸蛋红彤彤的像煮熟的虾子,抬起手把碎嘴的丹丹塞到棉被里,毫不客气地说:“你该睡觉了!小孩子熬夜小心长不高!”
然后吹灯关门一气呵成。
黑夜里,丹丹包裹在厚厚的被子,望着她小阿爹仓惶逃去的背影,撇撇嘴叹气。
她小爹真幼稚,换她是她娘,她也相不中她小爹,这是嫁男人还是养儿子?啧啧啧……
丹丹在吐槽中睡了。
另一边,洛三川回到自己的房间,忽然翻箱倒柜找起了被搁置许久的小坛子。
坛儿仙,他娘生前起过的灵位,可以断出渴望之人的身位,白荷失踪时想过要用,但那时他所修炼的邪术还不到家,唤不出坛灵,加上丹丹来了后一定程度上填补了他的内心,他没有之前那么嗜杀,奚乘风也要他为家里的小孩积德,否则会有孽力回馈,洛三川是最信阴司报应的,白荷走了,丹丹就是他的命了,他不敢拿丹丹的前程冒险,可,他真的很想知道白荷的下落。
再说,那小玩意儿真的需要他操心吗?
三岁的小娃娃就鬼精鬼精的。
洛三川都怀疑她的芯子里装的是个没过奈何桥饮孟婆汤的成年货色。
那么早熟的丫头,又是天生的贵命,比起丹丹,显然是他笨笨的荷姐更容易出岔子。
问他喜欢什么?
他就喜欢她笨,喜欢她蠢,喜欢她轻哄慢哄地讨好自己,喜欢她早起做一锅玉米饽饽。
这些,他可不会跟个小丫头说。
这是他的秘密,谁也不能分享的。
“等我找到她,你自然就知道,我们的感情了。”
架坛起势的小邪神眉梢染上一层郁色,幽暗的烛火,不知加了什么泛起了绿光,洛三川坐下来,双手合十读起了咒文,桌子上的小坛子,在他的诵读里隐隐约约晃动着,一丝腥气从坛口逸出,那是蛇血的味道。
洛三川见状睁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上洒了层胭脂,再将一截头发系好,放在已然变的幽绿的烛火上燃尽,最后从怀里掏出支碧玉簪子,划破手掌。
鲜血,蛇血,碧火,生发,胭脂,这些或含有他,或含有丹丹,或含有白荷的物件融成一块,坛儿口紫烟缭绕,洛三川拿着画满州郡的地图往上一罩,再掀开,紫烟凝结在一个区域,他定睛一瞅,竟然是,瓜州!
白荷在瓜州?而他此行也要去瓜州,这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蛇血坛儿仙果然灵,这邪术就是比正常的神佛道法好使,他们魔罗族的看家本领,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能丢!
再试试测她的行动!
受到鼓舞的小邪神再次起坛。
有了第一次的介物,第二次,他只需要再献祭一点求问之人的私人物品。
这也容易,他都随身带着。
他荷姐的碧色荷花肚兜,还有一层透着奶渣味的裹布。
“问,人在做何事?”
阴阴烛火吞噬了肚兜跟裹布。
袅袅紫烟变成黄烟,洛三川将代表人物动机的小器皿一字排开。
代表睡觉的枕头,代表吃饭的碗,代表梳妆的木梳,代表哄孩子的小拨浪鼓,还有代表一个人的一棵树,夫妻两人的红色鸳鸯图。
洛三川私心希望黄烟飘向树,他可不愿看到他的女人和奸夫在一处。
然而,黄烟在这些物件上环绕了许久,最终却一个也没降落。
洛三川拧着眉毛,又掏出一个微型的轿子在上面,轿子代表出行,或许白荷是出游了?
他引导黄烟,想看答案。
黄烟,停了一下,又散开,依然不是……
那她在干嘛?
小邪神想不通。
他的荷姐一直挺老实的,这不在家也不出门,不吃饭也不睡觉,不哄孩子,也没夫妻运动,难不成她还有新花样吗?
洛三川从布兜里掏出了两个交缠在一起的陶俑,这是最后一个了,也是他最不想用的一个,他的荷姐,又不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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