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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不仅问出了大部分观众的疑惑，还有从一开始就关注宋九的铁粉们。她们在宋九刚开播时就点了关注，虽说没有天天到直播间里观看，但到现在已经是忠实粉丝了，陪伴度很高。即便是这样，刷贵重礼物的粉丝少之又少，爱心和玫瑰花是刷得最多，只有偶尔会出现一两个价值几十块的礼物。
宋九既不是技术类，又不是搞笑类，除了那副嗓子和纤细的手，与其他主播相比，基本没有突出特色和亮点。能靠着自己几个月的努力涨粉十几万，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多数粉丝来直播间都是为了找乐子，而不是消费，所以，那种刷礼物起步价上百的大佬几乎只存在于大主播的直播间里。
小主播的房间向来都是清清冷冷的，只有运气好，才会有脑袋发热的老板刷给可怜的小主播刷点大额礼物。
粉丝粘度不够，更遑论有钱的大老板了，影子都见不着。
忠实粉们真心喜欢主播不骄不躁的风格，嗓音温润如玉，富有一种令人洗涤灵魂的纯净，温柔而不失生命的柔韧，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直播间干干净净的，没有乱七八糟的音乐，简直是游戏主播中的一股清流。
主播行业难混，忠实粉们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们偶尔会尽其所能刷一些较为昂贵的礼物来支持主播，不至于让人家喝西北风。
但要论刷大礼物的人，目前为止，还真就只有鹤奕一个人，直播间里唯一刷过几千礼物的大佬。
弹幕少了很多，屏幕后的粉丝们也很想知道榜一大佬怎么回答问题，她们这些粉丝等级不高的都和主播组了好几次车队，而榜一刷了六千块才和主播打了一局，全程带飞赢了比赛，还给主播刷了一万块礼物。
一时间，她们都不知道谁才是主播了。
无论怎么看，榜一都在吃亏。
游戏陪玩带飞一局比赛，不仅玩了游戏还能拿到钱，榜一却傻乎乎选择倒贴，又是给主播上星，又是给主播刷礼物的，还顺便提高了直播间热度。
主播赚得盆满钵满，榜一一无所获。
所以，大佬到底图个啥？
钱？
人家定位京城，出手阔绰，妥妥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京爷富二代，不缺这点万把块的小钱，一万块估计抵不上京爷一顿晚餐。
难道是惦记着主播的美色？
可是主播没露脸，仅凭一双好看的手和温润嗓音，又不能断定主播长相如何，万一主播是个其他顶配，唯独脸蛋拉垮的丑八怪呢？岂不是亏大了，花的钱全打水漂不说，还犯恶心。
莫非真的如弹幕所说，有钱，玩玩而已？
事实上确实如此，蒋鹤奕只觉得主播声音好听，感觉对了，就刷礼物。不同于其他直播间的榜一用礼物来换取主播的联系方式或者私下见面，蒋鹤奕不求任何回报，不求主播组车队带飞上星，没有奇奇怪怪的要求。
说白了，刷着玩。
看着直播间里胡乱猜想、甚至猜测他刷礼物是为了钱色交易的弹幕，蒋鹤弈就想笑。
‘少管。’
他懒得解释，只高冷回复了两个字。
刷了万把块礼物却没有什么收获，再加上蒋鹤奕油盐不进豪横的态度，弹幕的画风逐渐变得污秽起来。
人类是最爱脑补的生物，只看到事件的冰山一角就自以为是地脑补剧情，然后站在道德高处，对他人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有人同情他，为他抱不平，说这样不值得；有人见他定位在京城，谄媚的话语不重样地发出来，就为了吸引大佬注意；也有人骂他何不食肉糜，说他是社会的蛀虫、浪荡子弟，只知道挥霍父母财产，这么有钱，干嘛不捐款......
喊少爷大佬，祈求施舍的人很多，仇富咒骂的观众也不在少数。
甚至为了那一万块钱的价值，弹幕里的几波人直接吵了起来，相互对骂，谁也不让谁。
直播间和谐平静的氛围就这样被毁掉了，弄得乌烟瘴气，刚进来的观众们看见左下角言辞激烈的弹幕，皱着眉头，进入直播间不到一秒就纷纷退了出去。
宋九直播几个月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他脑袋一空，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考虑到还在直播，他很快理清了思绪。
“宝宝们不要吵架，大家看得开心就好，待会直播结束，我会把鹤奕打赏的钱全部返还。大家不要上升人身攻击，也不要骂人，警告过后还是不改的，麻烦管理员直接拉黑，踢出直播间。”
“剩下的宝宝们，咱们继续直播，下一局匹配你们有想组队的吗？”
正常情况下，打赏的礼物是不能全额退款的，因为平台会扣一点费用。主播愿意自掏腰弥补差额，将钱全部退给榜一，已经是处理得很完美了。
屏幕后面的网络喷子大概也没有想到主播自愿倒贴退款，一时间哑口无言，不骂挥金如土的榜一了，开始大肆赞扬主播淡泊名利。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他们说了几句敷衍的赞美，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退出直播间，划走了。
人气降得很快，一分钟后，直播间万人流量恢复到原来的两千人上下。
大量人数流走后，忠实粉们的评论才被大众看到。
‘我家小九好惨，每天辛辛苦苦直播，几个月没有间断休息，好不容易积累了一个有钱喜欢刷礼物的大佬，合法赚钱都要被喷死，心疼小九...’
‘一听到全额退款，他们就走了，还走得那么快，不是喷子是什么？’
‘老子真的服了，主播就是靠粉丝刷礼物赚钱的呀，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老子真想顺着网线，给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傻比一人一耳光。主播不需要钱，不需要吃饭吗？’
......
粉丝们为小九打抱不平，刚才就不应该退让，奈何网络喷子太多了，她们发的弹幕全被咒骂声淹没掩盖，翻不起水花。
没能帮上忙，她们十分无奈。网络世界自由虚拟，骂人造谣只不过是动动手指的小事，对受害者的伤害却是不可挽回的。
天底下没有新鲜事儿，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在互联网重复上演，一次又一次，人们都快变得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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