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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服不服，整天臭着一张脸，不是挺能装吗？这次还不是被我比了下去，年级第一的位置不是什么垃圾都能坐的。”“之前要不是本少爷宽宏大量让着你，你真以为自己行啊？”
卫锦弯腰，拽起被小弟们控制住的男生头发，强迫人仰起头，露出青紫交加出了血的脸部。
往日被人议论的憋屈终于在成绩出来后扬眉吐气了。
他就说嘛，他可是堂堂顶级世家的未来继承人，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下流家族的垃圾虫。
前些日子心情郁闷，本想着把这小子拉出来打一顿，但碍于宋家独子时刻跟在那小子身边，不好下手。
卫锦正想着怎么把人揪出来，两人就闹了矛盾，没有待在一块，才让他的小弟们找到空子，把人带到了厕所揍了一顿。
“问你话呢，哑巴了？”见人沉默，卫锦气得不打一处。
在S市还没人敢这样无视他的存在。
路冽的四肢被人禁锢住，动弹不得，被迫仰起头时，脸上没有感情波动，眼睛朝下盯着瓷砖，即便身处困境，表情依旧浅淡冷静。
卫锦说了这么多，手底下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心里憋屈。
他身为天之骄子，周围人无不是赶着上来谄媚讨好，举止间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招惹不快，也就只有这个看不清局势的蠢货敢明目张胆地忽视他。
好，很好。
卫锦冷笑甩了男生一巴掌，力道之大，半张脸瞬间红肿了，鲜血从裂开的伤口流出来，缓慢滴落在地。
“真是贱骨头，死犟种，说句服软的话，讨得本少爷心情好了，说不定就饶了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卫锦抬脚将人的脸踩到冰冷的瓷砖上，漫不经心地用力碾压。
地上立刻晕染开鲜血组成的污渍。
旁边的小弟抓住机会拍马屁：“就是就是，跟着咱们卫少混，保准吃香的喝辣的，可比你那什么尊严值钱多了。”
说完，他熟练地递上一根雪茄，卫锦接过来，抽了好几口，烟雾缭绕的背后表情十分惬意。
启灵贵族中学的厕所宽敞明亮，灯光浅黄，空气里萦绕着高级熏香，没有一点臭味，瓷砖白得反光。
打扫这么干净干嘛，倒是可惜了。
卫锦吸着香烟，脚底一点点加大力度。
无论怎么被虐待，路冽都没有反抗，任由小弟们如雨的拳脚落在身上，连一句痛吟都没有。
眼神空洞死寂，像个死人似的。
实在无趣，卫锦抽完烟，又朝地上蜷缩成团的垃圾虫踹了好几脚，净手施施然离开，一帮小弟紧随其后。
路冽顶着一身伤痕倒在血泊里，瞳孔扩散失去焦点。
后来下课铃响了，有同学陆陆续续走进厕所，一看见地上躺着的是路冽，还流了血，连忙躲得远远的，去了其他楼层的厕所。
生怕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来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人见有同学受伤，连忙想靠过来把人扶起，却在看见人的相貌后，连连后退避之不及。
直到人硬撑着跌跌撞撞的起身离开，清洁工人才穿上全套清洁服和口罩，皱着眉把地上的鲜血和清洁工具一起处理掉。自己则用消毒液洗了好几遍手才放松下来。
宋九坐在位置上，看着身旁的空位发呆。
三天了。
路冽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来学校了，他没有同桌的家庭地址，担心对方出事去找了老师，班主任却说路冽提前请了长假。
提及请假原因，班主任明显神色紧张，支支吾吾不肯透露半分。
宋九有点失望。
是不是自己太过心急，频繁的靠近让任务对象感到厌烦，才会用请假来躲开纠缠？
他在心里叹气，终于在一周后看见了男生的身影。
人依旧是那个人，只不过脸部有多处未能痊愈的伤痕，明明是大夏天，路冽却换上了长款校服，将手臂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一点也不怕热。
鉴于上次那番话，宋九不敢主动凑上去询问伤势，只能用余光偷偷检查对方的情况。
那张轮廓完美的脸庞上淤青还没完全散开，这一团那一团，看起来有些吓人。
像是被群殴了。
宋九大概知道路冽为什么要请假了，按理说一周的时间，淤青应该可以痊愈，但很明显男生并不把身体当回事，没有好好涂药，才导致青紫到现在还没散。
从种种细节，他大概推断出任务对象生活水平不是很好。
宋九下课后去了趟医务室，趁着大课间，班上没几个人，将一袋子的膏药悄悄塞到人的抽屉里。
路冽回来时发现了桌肚里凭空出现的医用袋，他沉默了一会儿，当着宋九的面，丢进了垃圾桶，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宋九表面上在认真做题，实则一直关注着男生的态度，见他丝毫不领情，手里的笔尖抖动，本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线。
抿唇。
这个世界的任务对象真不是一般的难以接近。
宋九的脑袋隐隐作痛。
算了，完成任务是不可能了，高考结束就脱离位面吧。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希望能够帮到任务对象。
路冽平时性子孤僻，断不可能主动招惹树立敌人，身上的伤势最有可能是卫锦那帮人干的好事。
不管对方领不领情，宋九打定主意要给予帮助，就不会轻易放弃。
两人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班上的同学们都发现只要有路冽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宋九的身影，形影不离。
卫锦几次都想找那小子的茬儿，但偏偏宋九总是跟在垃圾虫身后，找不到机会。
他对宋九有点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尊贵的身份又让他极其好面子，拉不下脸，不愿在猎物面前露出狰狞的一面，只好暂时放弃找麻烦的想法。
长得艳丽有几分姿色，眼神却不好，放着他这个S市豪门的继承人不勾搭，偏要和垃圾混在一起。
果然和吕秋雪说得一样，瞎了眼。
宋九敢挨这么近，恐怕还不知道路冽患上了那种病吧。
人嘛，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如果他知道了真相，相信定会和班上的同学一样，避如蛇蝎。
卫锦在心头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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