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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谋逆,摄政王被诛杀九族,一切参与事件的朝堂官员皆依据厉朝法律受到了应有的处罚。唯独事变核心人物之一太子,依旧像往常一样,没有受到一丁点影响。
怎么可能?
不知实情的百官觉得不可思议,认为皇帝昏了头才会将谋逆者放在身边,养虎为患。
事情走向脱离了预想,厉临风险些气得吐血,愈合得差不多的双腿隐隐作痛。
小杂种的命就是好,天崩开局都能逆风翻盘,借着风口登上了未来储君的位置。
如果当初自己狠心点直接将小杂种打死,现在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应该属于他。
心情郁闷,他约了几个好友在酒楼聚聚,行驶在京城道路上的马车突然被迫停了下来。
车厢里,厉临风没注意一个不慎双腿猛然跪倒在地,裂开的伤口剧痛无比,他忍不住痛呼一声。
“主主...主子,您还好吗?”车厢外传来马夫磕磕绊绊的询问声。
“好个屁,该死的狗奴才,连马都赶不好,本世子要你何用?”
厉临风咬牙切齿,几乎快疼晕过去,“发生了什么,谁敢挡本世子的路?”
“回主子,前面是...是是是...”似乎看到了令人畏惧的事物,马夫的声音很紧张,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表达不清楚。
废物。
厉临风皱眉,忍着痛撩开车帘子,不远处,一抹做工精细的鎏金龙纹率先映入眼里,往上是一座奢华的銮驾,銮驾两旁精兵开路。
周围的百姓见此纷纷跪伏在地,口中直喊万岁。
竟然和天子銮驾撞上了。
厉临风吓得一身冷汗,赶紧让车夫转移马车,自己则跪下行礼道歉:“陛下恕罪,臣今个儿不小心冲撞了您的车驾,望陛下谅解...”
“嗤,见到孤很惊讶?”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厉临风的耳朵,他惊愕地抬起头,只见那只有皇帝才能乘坐的銮驾上,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少年,怀里还抱着一只白猫。
正是他的庶弟厉崇翊。
厉临风看到这一幕,当下脑袋宕机了。
銮驾,乃是独属于天子的出行方式,气势恢宏,代表天子绝对权力与威严。
如今帝王尚在人间,太子竟然以下犯上越俎代庖,以皇帝的规格在京城招摇过市,就不怕为人诟病,招惹帝王猜疑吗?
众人意识到銮驾里的不是帝王,而是东宫太子时,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出身低贱心高气傲,太子的位置还没坐热,就迫不及待地到处炫耀,活像急于证明自己的暴发户。
俗不可耐。
厉临风在心头冷笑,面上的不屑也毫不遮掩。
銮驾旁的太监走过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目光环视众人各异的长相,高声道:“太子殿下乃是帝王钦定的东宫主子,大厉朝未来的天子,特得帝王准许以皇帝的规格出行,谁敢质疑?”
还没登基便受到如此特殊的优待,看来太子殿下深得帝王认可,众人心想,又连忙跪下行礼。
厉临风纵使不甘心,也不得不捂住扇肿的半边脸跟着跪下去:“臣,不敢。”
他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脸上红白交加,向以前看不起的庶弟下跪,他觉得十分耻辱,丢尽了脸面。
“平身吧。”
厉崇翊抚摸手底的白猫,对着厉临风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你心里最好也是这么想的。”
“孤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銮驾继续往前行进,人群也散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厉临风望着奢华的车撵,眼里全是恨意。
可能天意不做美。
接连几日,京城的夜空没有出现过星星,更别提月亮了。
高僧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帝王的身体越来越差,损伤速度加快,整个人暴瘦了很多。
终于瞒不住了。
某个阴天的下午,帝王正在批改奏折,小猫亲眼看见他的身体猛然一抖,紧接着吐出一大滩鲜红的血,满桌子都是。
触目惊心。
宋九蹲在帝王怀里,有龙袍护着,没沾染上血渍。
反应过来后,他焦急地看向男人,试图发现伤口之类的。
林总管则把药递给帝王,有条不紊地清理案牍上的血迹,动作熟练,显然这种情况不是今天才有的。
那为何没人告诉他?
找不出伤痕,宋九更着急了,喵喵地叫个不停,眼泪都急出来了。
帝王吃了药,用帕子揩去嘴角残余的血迹,一双深邃的凤眼低垂着看向猫儿,叹息:“还是让你发现了,别哭,不是什么治不好的顽疾,吐出来的都是沉疴多年的瘀血,排出体外才好。”
“小九乖,别想多了弄得自己心情不好,要是朕感觉到你瘦了,就要把你小屁屁打肿。”
帝王吐完血,还能笑着调侃拿他打趣,宋九有些恼怒地咬了咬对方修长的手指,又害怕咬疼了,犬牙没敢用力。
装装样子,吓唬吓唬。
可是桌子上鲜活的颜色真的是瘀血吗?
宋九明白事情不简单,为了弄清真相,他假装没有发现异常,该吃吃该喝喝,暗地里多留了几个心眼。
他发现高僧频繁入宫的身影,发现他们总是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小声交谈着什么月光,什么魂的。
林总管也十分小心谨慎,一旦牵涉到某个敏感话题,就跟哑巴似的不说话了。
众人有事瞒着自己,宋九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到底有什么大事要瞒着一只不会说话的猫儿,明明之前连国家机密,帝王都从不避讳他的存在,当着他的面商讨。
宋九不明白。
直到某个月亮高悬的夜晚,他看见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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