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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战似锦在一句又一句的控诉中哭到泣不成声。她脸色白得毫无血色,整个人颤抖的样子摇摇欲坠的像是随时会碎掉似的可怜。
可,他并不怜悯。
他是个没有心的人。
他无声的看了会儿战似锦,声音淡漠地厉害了,“怎么,给你出头还错了?”顿了顿,“你不领情。我倒也省了不少事。”
他说完,战似锦整个眼瞳都震了一下。
她因为悲愤,咬唇没有说话。
温九龄气不过,对顾景琛冷声道:“不烦劳顾先生费心,她有我这个姐姐,我会替她出头!”
顾景琛单手插进西装裤里,笑了,只是笑容阴森而又诡异,“温小姐,你当然要管。毕竟,最先将她推入战家这个火坑的人,是你呢!”
温九龄:“……”
战南笙一听顾景琛不打算插手这件事了,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只不过是,战似锦这个贱人,偏偏不肯善罢甘休。
“战南笙害我身败名裂,顾先生是觉得我脏了,打算要跟我悔婚了吗?”
战似锦在这时对顾景琛发出灵魂拷问。
顾景琛可以给战似锦出头,把这次所有凌辱她的人给送进监狱,但他这种身份是万万不可能要一个……身体脏掉的女人为妻子的。
即便,战似锦没有被实质性的侵犯,但终归是不太干净了,而他也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基于此,顾景琛很快就给了战似锦答复:“当然。”
战似锦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
她低着头,眼泪无声而又汹涌。
片刻后,她强行把眼泪逼退,抬起头来,看着:
“顾先生,你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你现在不想娶,晚了。”
顾景琛:“怎么?你还长能耐,学会逼婚了?”
战似锦讥笑:“不可以?”
顾景琛冷笑:“可以。我拭目以待。”
战似锦说完,就把目光从顾景琛身上落回了,话是对温九龄说的:“姐姐,帮我?”
温九龄:“好。”她声音沙哑,“我帮你。”
战似锦笑了。
她在温九龄的搀扶下,最终还是走下了床。
战似锦在这时来到了仍然跌坐在地上的战南笙面前。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战南笙,“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蠢得无可救啊,姐姐?”
战南笙捂着被打肿的面颊,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发现牙齿掉了一颗出来,“你……什么意思?”
战似锦抬腿,脚踩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那颗牙齿上,“我在战家多少年,就被你羞辱打骂了多少年。我不争不抢也不闹,并不代表我永远都不会反抗。”
战似锦说到这,便在战南笙的面前蹲了下来,“从你第二次打我将我推下人工湖的那天起,我就养了一个会随身携带录音笔的好习惯。你猜,你在将我关进酒窖,教唆那两个畜生来强暴我时,我的录音笔藏在哪里啊?”
战南笙难以置信到震惊,整个眼瞳都剧烈地缩了起来。
战似锦:“呵?你也有怕的这一天?是一个极小的录音芯片,藏在我的黑色发卡里呢。”
战南笙因为这话,就朝战似锦扑过去,试图将她头上的黑色发卡拽下来时,战似锦起身并退后一步,
“我这人虽然胆小,但心眼子有点多。我不仅在我的黑色发卡里装了芯片,在我项链里也藏了……”
说到这,顿了顿,叹了口气,
“其实,当初我更应该听温姐姐的话,随身穿戴微型摄像头就好了,这样你的所做所作为可以及时同步云端呢。”
战南笙觉得自己完了。
如果战似锦没有撒谎,她这次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就在她感到惶惶无措时,战母终于姗姗来迟地到了。
她不是一个人,身后还带着一个身形格外清瘦的妇人。
那妇人应该有重疾在身,三步一喘五步一咳,满身都是病气。
那妇人在战母的带领下一进门,顾景琛就第一时间迎上去,“母亲?您不在疗养院养身体,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顾景琛母亲:“我要是不来,我的孙子还能被保住?”
她说完,就把目光落在了战南笙的身上,“你就是战大小姐吧?”
战南笙终于等到了救星,喜极而泣,眼泪流淌了满脸,“我……是。”
顾景琛母亲甩开顾景琛搀扶她的手臂,颤颤巍巍地朝战南笙走过去,“我是景琛的母亲。”
战南笙的样子太狼狈了,面颊红肿嘴角带血,“你先起来?”
顾景琛母亲虚弱,说话都吃力,根本没有力气搀扶战南笙,所以在这时对面色异常难看的顾景琛吩咐,
“还不过来扶她一把?景琛,我这把老骨头,没几天活头了。你要是心疼我,不想把我气死,就听我的吧。”
顾景琛是个大孝子。
在他从顾时南口中得知自己的母亲还活着的第一时间,他就亲自去把母亲给接了回来。
现在,顾母对他又说这种话,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只是,在他欲要将战南笙搀扶起来时,顾时南开了口:“我已经报警了。”顿了顿,“警察在来的路上。”
顾母因为顾时南的话而朝他看过去,“顾总,何必做得这样绝呢?是人都会犯错,她现在是个孕妇……”
顾时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波澜不惊的口吻:“你护她就是助纣为虐……”
顾母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她只是心疼战南笙腹中的孩子:
“我知道杀人犯法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但她现在腹中怀有我的大孙子,我便不能坐视不理。何况,你们现在报警,她是个孕妇,即便被判刑也会缓刑处理的。”
顾母这句话,瞬间就让战南笙看到了希望。
她差点忘了,孕妇若是犯罪是可以缓刑处理的。
只要她腹中的孩子在,也只要顾母强势护着她,顾景琛肯定……会保她。
至少可以帮她保释。
此时,战南笙的母亲在这时站了出来,她走到温九龄的面前,“温小姐,你不就是觉得五年前沈宴那桩绑架案是笙笙一手策划的吗?”
都说为母则刚,绝大部分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连命都可以不要。
温九龄猜测着战母说这番话的用意,“怎么?听你这意思,你这是要替她顶罪?”
战母脸色冷了几分:“不是顶罪。是认罪。”
温九龄:“你还真是个……好母亲。”
战母在这时拿出一个录音笔,递到温九龄的面前,“当年绑架案是我一手策划的,这里是我跟绑匪的录音内容,你若是不信,可以交给警方辨别真伪。”
温九龄:“当年涉案的战铁柱在被派出所拘押扣留期间死于心梗,他这个关键人物都死了,你拿一个处理过的录音笔,警方要怎么分辨真伪?”
战母愤怒:“温九龄,我的命还不够消灭你胸中的怒恨吗?你非得拉上我的女儿一起吗?”
温九龄目光从她身上撤回,转身看向不远处立着的战南爵,
“如果真是你一手策划的,你能被绳之以法我当然高兴,但就怕是另有隐情。”
顿了顿,冲战南爵昂了昂下巴,“你说是吧,战大公子?战大公子,你是爱妹妹多一点,还是爱自己的母亲更多一点呢?”
警察来得很快。
警察很快就把战南笙和战母以及另外两个涉嫌强暴战似锦的畜生给带走了。
因为顾景琛母亲受不了刺激昏了过去,所以,顾景琛也带着顾母离开了。
一时间里,病房内,只剩下温九龄、顾时南和战似锦。
但,顾时南也没有待太久,因为李淮临的一个电话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这之后,战似锦因为过度虚弱昏睡了过去。
温九龄一直陪着她。
战似锦再次醒来是在晚上七点左右。
温九龄在第一时间走过去,对她询问道:“锦儿,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战似锦浑身还是疼的,只是她已经慢慢接受了糟糕的处境,情绪没再那么激动也不再掉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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