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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九龄:“纵容我?”“对。只要不犯法,我都纵容……”
温九龄扯唇,笑容讽刺:
“那可不行。当年你的战南笙小姐,利用沈宴对她的疯狂爱意,让他绑架我……她这个躲在幕后的杀人绑架犯,在你的羽翼之下却毫发未损,你凭什么要让我遵守道德底线呢?”
顾时南眯深了眼,“你的意思,你被沈宴绑架是战南笙一手策划的?”
温九龄:“怎么?你的战南笙小姐在你的眼底就有那么完美吗?完美到,让你根本无法相信这种恶毒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划的?”
顾时南没有吭声。
温九龄又道:“她原本计划,是让沈宴把我腹中的孩子弄死,然后给我打一针丧失记忆的药,最后把我扔到缅北自生自灭。”
说到这,顿了几秒,补充,
“可惜了,沈宴在关键时候为了救我这个被你抛弃的女人被炸成肉沫,再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你的战南笙小姐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了呢。”
顾时南开了口:“如果真是她,不用你动手,我亲自动……”
温九龄声音讽刺:“这种话,你已经说了不止一回了,顾总。”
当年,秦妙人频繁作妖,顾时南三番两次的跟她表态,说如果找到证据是秦妙人做的,他会亲自将秦妙人送进监狱。
事实上,在她付出‘惨死’代价以后,顾时南确实将秦妙人送进了监狱,但秦妙人这些年在监狱里过的是何等快活呢?
“当年你出事以后,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走出来,就没有去关注别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秦妙人……在监狱里的具体情况……”
温九龄打断他:“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顿了顿,掷地有声的补充,
“顾总,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忏悔而回心转意吗?亦或者,你觉得,你帮我把这些人都绳之以法,我就能对你感激不尽?别做梦了,比起她们对我造成的伤害,你才最该下地狱。”
说到这,深吸一口气以后,重重强调道,
“当年我在你跟战南笙的婚礼上,被你逼到自扇三个耳光尊严扫地的境地,才换来一个得以解脱的机会,这种尊严扫地的屈辱,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你……”
顾时南眼眶通红,呼吸越来越重,“当年,我只是想要逼你回头……”
温九龄冷笑:“
逼我回头,就是跟别的女人结婚?逼我回头,就是逼我在你们的婚礼上给你们敬酒?那时,我像条丧家犬似的被你扫地出门发了整整三天的高烧,参加你们婚礼的那天我才刚刚退烧,
但你明知道我是这个情况,还是要逼我给你们敬酒,不恶劣吗?我的自尊被你践踏的稀碎,你开口就要让我回到你的身边,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温九龄说完这句话,就甩开顾时南的手臂,转身再次要走。
顾时南也再次拦住她的去路,“温小姐,你总要给我一次弥补你的机会,不是吗?即便是你不原谅,那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个机会呢?”
温九龄回头看了他一眼,扯唇讥笑:“那你当着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面前,跪下来求我啊?”
温九龄最终还是离开了。
三天后,李淮临从国外回来。
温九龄这天发烧,精神不济,待在酒店哪也没有去。
李淮临推开总统套房门时,温九龄烧的都快要迷糊了。
等他抱着温九龄出现在医院急诊大厅时,跟陪战南笙来医院的顾时南碰到了。
温九龄被烧的意识不清,被李淮临抱着时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里。
顾时南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撇下战南笙疾步朝李淮临这边走过来,“她怎么了?”
李淮临言简意赅:“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少多管闲事……”
李淮临抱着温九龄要走进急诊室,顾时南拦着不让,气场冷拔,“我问你,她怎么了?”
战南笙在这时走过来,拉了拉顾时南的手臂,“时南,我看温小姐好像情况不太对劲,还是让李大公子带她进去看医生吧,有什么事,你们等会再谈?”
战南笙这么说,顾时南这才侧身,让李淮临抱人走进急诊室。
顾时南紧随其后。
战南笙……犹豫再三,也跟了进去。
医生给温九龄做了初步检查后,对他们三个人问道:“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顾时南和李淮临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我是。”
话落,医生就下意识的朝他们看过去,“你们……是?”
李淮临:“我是她丈夫。”
医生指了指顾时南,“那你……是?”
李淮临:“不用管他,他跟我妻子没有任何关系。”
顾时南被李淮临这番话,给噎的额角青筋绷起,周身气场都变了。
战南笙在这时拽了拽他的袖子,“时南,先救人要紧。”
顾时南忍下了所有,把满胸腔的怒意全都强行摁了回去,只是脸色愈发的难看了。
医生在这时对李淮临挺一言难尽的,带着几分埋怨的口吻,
“你太太身体太虚弱了,你身为他的丈夫是怎么照顾的?她应该是生完孩子以后身体被掏空落下了病根,所以稍稍得个头疼脑热的病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建议,等她这次痊愈后,最好能带她去看中医,一定要好好调理……”
顿了顿,欲言又止,“否则……否则,早晚都会油尽灯枯!”
“油尽灯枯?”
顾时南的声音押着一团戾气,以及难以置信的震惊。
除此之外,还有涌上他心头的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痛。
对此,战南笙也是有些意外的。
只有李淮临好似很平静,“有劳医生,先给她开药输液吧。”
温九龄在病房接受输液时,顾时南和李淮临在楼下花园谈话。
顾时南先发制人,“她的情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真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已经快要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吗?”
李淮临点着烟,凤眸里藏着深不见得暗色,声音淡淡的但却满是讽刺,
“不然呢?在那样激烈的爆炸中生还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能活到现在是奇迹中的奇迹,油尽灯枯……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了。”
顾时南心脏钝痛,可又被一股浓烈的怒火吞噬了理智。
他一把揪住李淮临的衣领,目光喷火的怒视着他,“为什么?当年,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已经将她救下,为什么骗我……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没准她现在就不会有这么严重……”
李淮临毫不犹豫就给了一拳,一拳就打的顾时南嘴角带血。
顾时南没有反手,眼眶通红,眼神痛楚,样子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此时,换作李淮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他声音极冷:
“为什么骗你?当然是她宁死都不肯跟你有任何瓜葛了。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当年那种情况若是告诉你,没准她死的更快!”
顾时南满眼眶都是通红的红血丝,“那为什么又要回来?既然已经决定要藏起来,为什么不永远藏下去?”
李淮临狠狠松开了他的衣领,而后拍了拍被他弄皱了的衬衫,冷笑道:“因为你们过的太好了,好到令她无法忽视的地步,所以,我们才要回来。”
顾时南自问,这些年除了集团蒸蒸日上,他自己过的却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痛苦。
他并不觉得自己过的轻松。
“我没有。”
“我这些年……很痛苦……”
李淮临:“每天活在自责之中,就算是痛苦了吗?她在床上吃喝拉撒瘫痪三年,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要比你痛上百倍千倍,你也好意思说自己痛苦?”
顾时南喉骨耸动,许久都没有说话,唯有一双凤眸愈发的猩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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