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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一个办法。但,温九龄却觉得这不是一个体面的办法。
她手指蜷了蜷,抿唇没说话。
李淮临看出她在犹豫,便又说:
“你……是不是还欠我几顿饭没有请?正好我还忙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要不一起吃个饭?”
李淮临曾三番五次的帮助过温九龄,温九龄即便知道这么晚了跟他一起吃饭不妥,但却不好拒绝他。
因此,她答应了,“那……就在这家酒店?”
李淮临点头:“我不挑,能吃饱就行。”
温九龄说了好,然后两人便去了18层的用餐区。
温九龄点了几道金陵地方性的特色菜,点完以后,她就托腮在发呆。
李淮临用滚烫的热水将她面前的餐具烫洗了一边后,给她倒了一杯温奶,“你母亲走的蹊跷,你有怀疑过吗?”
温九龄因为他这句话而回神,她眼瞳缩了起来,目光怔怔的望着李淮临,
“我……我母亲下葬前,我的确在她的手臂上发现了可疑的注射针孔,但后来萧青衣找法医给我母亲做了全面的尸检,但并没有检测出任何的异常……”
李淮临:“谢敬忠的天上人间被查封,至少搜出上千个品种的违禁品,其中有一种就是无色无味却能让人兴奋的助兴剂。正常人注射,
可以起到精神亢奋的作用。但,若是血压有问题的人注射就会诱发颅内出血,你母亲……就死于颅内出血。所以,我怀疑,你母亲是被人谋害。”
温九龄眼瞳再次狠狠震了震:
“……那谁会害她?谢敬忠虽然想要跟她离婚,但我妈她毕竟给谢家生了一对龙凤胎,他应该不会那么狠。何况,他也忌惮顾时南,他应该没那个胆子。
如果不是谢敬忠,那还能有谁?谢如意吗?她一个快要临盆的孕妇,虽然跟我妈有些生活上的矛盾,但却没有杀害我妈的动机……”
李淮临将倒好的温奶推到温九龄的面前,“你身子弱,多摄取高蛋白,这家奶源不错,你尝尝。”
温九龄现在哪有心情喝奶,她满脑子都是那场大火把温佩云尸体砸的血肉模糊的画面。
她甚至稍稍回忆起那样的画面,就想要恶心。
事实上,她的确冲到垃圾桶旁,开始拼命的干呕起来。
李淮临无声的看着她,狭长的丹凤眼深深的眯起,最后给小翠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查清楚,她的孩子是否是真的流产掉了。
发完短信,李淮临才拿起一瓶矿泉水朝温九龄走过去。
只是,他的水还没有递到温九龄的面前,顾时南找了过来。
同一时间里,温九龄也缓过了那阵干呕不止的症状。
她起身时,因为蹲的太久脚底发麻而没有站稳,身体在向后倒去的一瞬间里,李淮临伸出手臂自她的身后扶住了她的肩膀,“没事吧?”
他温声关心。
温九龄刚要对他说谢谢,顾时南一道凌厉的拳风就朝李淮临的面颊上砸了过来。
温九龄下意识的转过身,并下意识的挡在了顾时南的拳头之下。
因为她的突然闯入,顾时南的拳头生生的停在了空气当中。
他脸色极差,说话更是难听,
“顾太太,这婚都还没离呢,就给我找好下家了吗?”
温九龄不想吵架,她深吸一口气,对顾时南解释,“我跟李少只是碰巧遇到……”
可顾时南懒得听,讥笑着打断她,
“若说是在兰城你们碰巧遇到我还信。金陵城距离兰城几百公里,这都能碰巧,你们怎么就那么有缘分呢?”
温九龄抿唇,“你爱信不信。”
顾时南沉声:“顾太太,我真是惯得你脾气见长呢。”
温九龄不理他,转身对立在她身后的李淮临说,“抱歉,这顿饭怕是吃不成了。”
李淮临眉眼坦荡看着顾时南,话是对温九龄说的,“无妨。心意到了就成。”
他说完,这才将目光从温九龄身上移开,落在顾时南的身上,似笑非笑般的口吻,
“顾总,是得多不信任自己的妻子呢?又或者说,顾总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尊重顾太太。她一日是顾太太,我就一日敬着她。”
顿了顿,意有所指的口吻,
“即便我对她有那方面的心思,也不会龌龊到毁她清誉。所以,顾总,你至少应该相信自己的妻子。”
温九龄觉得李淮临疯了。
李淮临对顾时南说这种话,明显就是在挑衅。
他难道就不怕顾时南打压弘瑞吗?
可事实上,顾时南对他挑衅的话表现的很平静。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淮临,“李大公子,勇气可嘉!”
他说完,就转身扣住温九龄的手腕将她给拽走了。
一路拖拽到电梯门口,才将她给松开。
温九龄感觉整个手腕都快要被拽的脱臼了,在得了自由后,就开始揉搓被捏红的手腕。
电梯门在这时被打开。
顾时南先走了进去,温九龄立在电梯门口没动。
顾时南见她不动,最后的耐性也没有了,
“我刚刚夸赞李大公子勇气可嘉,你是不是也想要被夸一句勇气可嘉?你说,若是为了你这么一个没有离婚的女人,李大公子客死金陵城,这个代价会不会太惨痛了些?”
温九龄眼瞳震惊,“顾时南,你还真是无比的恶劣!”
顾时南冷笑:“恶劣?我要是真的恶劣,弘瑞能活到今天?”
温九龄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她整个人就被顾时南摁在了电梯壁上。
他硬挺的身体完全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撑在她头顶上,她整个人都被他笼罩在怀里,无处可躲。
她觉得委屈,顷刻间,眼圈就红透了。
顾时南被她满眼通红的样子弄的心烦,声音不由得拔高几分,
“你在委屈什么?背着我偷偷跟暧昧对象约会,我都还没把你怎么样,你倒是先给我委屈上了,嗯?”
温九龄眼泪掉出眼眶。
溅落在顾时南的皮鞋上,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又四分五裂。
顾时南怒极反笑,“哭什么?因为我说要将你的李少弄死,心疼啊?”
因为害怕搞垮他,或者是弄死他,所以不愿意?
就有那么在乎他吗?
他只不过是说了句狠话,她就是这副死样子。
顾时南觉得没意思透了。
他身体从温九龄身上撤开,人很快就跟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懒得跟温九龄废话,无比冷淡的说:
“温小姐,我还是那句话,你想离婚是不可能的事。你想顶着顾太太的身份出轨那更是不可能了。你最好能有自知之明,若是做出什么覆水难收的事,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顿了顿,“你好自为之吧。”
电梯在二十九层停下。
顾时南率先走出电梯,温九龄跟在他的身后。
回到总统套房,顾时南就去了浴室冲热水澡了。
温九龄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整个脑子像是一团浆糊,一会儿是姑姑温时好的案子,一会儿是母亲温佩云的死,又一会儿是温意欢过户在顾家大伯名下的事情……
千丝万缕的思绪,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给牢牢困住,使得她连呼吸都显得那样吃力。
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确切地说,她不知道要怎么应付盛怒中的顾时南。
如果顾时南撤回了对她姑姑案子的帮助,那么姑姑这桩案子这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的。
温九龄一颗心变得惴惴不安,且伴随时间推移,愈发地坐立难定。
浴室的水流声停了。
温九龄思忖再三,还是起身拿着一块干毛巾走到了浴室门口。
她算是弄清楚了,跟顾时南硬碰硬没有好果子吃。
浴室的门很快就被冲完澡的男人打开,他赤着上半身,只在腰上缠着一块浴巾,身上和头上,水汽极重,发梢上的水珠顺着弧度刚毅的下颌滚落进胸膛。
温九龄将手上的干毛巾递到他的手上,“我们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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