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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南的话,一针见血的戳到了温九龄的痛处了。她眼眶通红的看着他,怒意像是要从眼眶里迸射出来一般尖锐。
可顾时南却视而不见,声音仍然讽刺的厉害,
“温小姐,你看,你连自己的生死都决定不了,你还要忤逆我吗?”
温九龄再次垂下了眼眸。
眼眶里积蓄许久的眼泪,再也没能忍得住,夺眶而出。
眼泪掉出眼眶,砸在了顾时南的手背上。
温温凉凉的,像是砸到了他的心,激得他整个心头都不禁酸了一下。
他面色阴沉的没法看,“我最多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我不管你所谓的仇恨有没有报,你都得给我离开兰城。”
顿了顿,“否则,别怪我冷血无情。”
三个月?
他竟然松口,答应给她三个月的时间。
温九龄的眼眸死灰复燃。
她抬起头,带着泪意的桃花眼水盈盈的朝顾时南看过去,“谢谢顾总……高抬贵手。”
三个月足够了。
温九龄这样想。
“别谢的太早,你安分守己一些,不要再给我招惹是非了。”
温九龄目光从他身上撤了回来,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而是说,“顾总,我有点饿。”
她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挂了点滴身体温度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便有了饥饿感。
顾时南倒不至于连吃都不让她吃了。
一个电话,他就叫人把吃的给送了上来。
温九龄右手背扎着针,顾时南以为她会因为不方便用餐具而向他发出帮助,但当他见温九龄左手比右手还要灵活时,整个人就很……意外。
他目光深不可测的在温九龄温温静静的脸上停留着,声音不辨喜怒的问,“你是左撇子?”
温九龄:“左右手都差不多吧。”
顾时南这之后接了一个电话,是京城顾老打来的。
顾时南没有避开温九龄,温九龄从他们的通话中推断,顾老已经知道了她跟顾时南之间的纠缠,顾老在电话里雷霆大怒,话里话外都是逼顾时南跟她做了断。
总之,顾时南跟顾老结束通话后,整个人的脸色就极其的难看。
他不高兴,温九龄自然不敢招惹他。
吃完粥以后,她便乖乖的躺回了被窝里。
不知道是不是吃饱喝足的关系,她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时南等她输完液,帮她拔了针以后,才掀开被子上床。
他侧身在温九龄身旁躺下,黑眸看着睡意深沉中的女人,她这次应该睡的很踏实,眉头舒展,整张小脸都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放松状态。
他伸手关了灯,但却无半点睡意。
满脑子都回荡着温九龄此前那番赴死的话。
她说她就算死也要死在兰城。
她才几岁?
二十三岁的年纪,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就有了赴死的决心?
送她离开兰城,只是为了变相护她一个周全,她为什么就是不懂他的苦心?
老爷子现在知道了他们的事,不会袖手旁观的。
搞不好,他都有可能护不住她。
顾时南这一夜失眠了。
天快要亮的时候,他才有了一丝困意。
但,原本躺在他身旁的女人,却在这时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光亮如同流水一般从落地窗外洒了进来,虽然光线不甚清晰,但足以看清女人脸上的神色。
她应该是做了很不好的噩梦,所以一直在抽泣。
顾时南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样的噩梦,一双凤眸浓稠缱绻的看着她满是水汽的一张小脸。
他抽出纸巾将她脸上的泪意全都擦拭干净,拨开黏贴在她脸颊上的长发,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看得有些出神。
他不由的想起第一次跟她见面时的情形。
那天只是一个寻常的再也不能寻常的傍晚,唯一不寻常的是她骑着单车撞在了他的车头前,当场膝盖就磕破了。
他自然而然的下车前去查看以及询问。
她眼眶红红的对他说疼的走不了路,问他可不可以抱她起来。
他撞到了人,人还受了伤,他自然是没多想的就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车上。
这件事以后,她总是频频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差不多只一周以后,他们就有了关系。
那阵子,他初尝男欢女爱,哪怕是夜夜笙歌,也是不够。
她每每被折腾的狠了,也是现在这个模样,低低啜泣,又不敢放声大哭,不停的提醒他轻点,不要太凶,太凶了她会受不了…
那时,他会坏心眼儿的一边吻她的敏感,一边逼问她,“为什么不要太凶?”
她即便是满脸羞红,还是会说,“你太…强了…”
他便会将她折腾的更深,让她沉溺在那样滔天的潮情里。
才半年多而已。
她跟最初所见,大不一样了。
以前她总是乖的不可思议,现在简直是浑身都长满了刺似的扎人。
顾时南心中烦闷,彻底没什么睡意了。
他倚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打算起身时,他的腰上横过来女人一条白嫩的手臂。
顾时南垂眸看着紧紧贴向他的女人,墨色短发下的一张俊脸……溢出几分难言的情绪来。
其实,一个女人爱不爱你,还是能感觉到的。
顾时南不禁想,她应该是有几分喜欢他的吧。
只不过是她对他的喜欢,在她在乎的亲人面前廉价的不值得一提罢了。
顾时南将温九龄的手臂从自己的腰上拿开,最后还是掀开被子走下了床。
城郊住宿条件没城里好,大床房的客厅自然是很小了。
顾时南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后,从茶几上再次倒出一根烟来。
打火机将烟点燃时,手机振动了。
顾时南瞥了眼来电显示,在抽了半根烟以后才接听对方的电话。
许是怕说话的声音太大吵醒正在睡梦中的女人,也或许是怕女人听了不该听的。
他边接电话的过程,边抬脚朝浴室的方向走过去。
关门动静可能有些大,让深陷噩梦里的温九龄陡然就惊醒了。
她下意识的捂了捂自己的小腹,平坦的没有一丝赘肉。
她不禁松口了气。
还好,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没有怀孕,也没有被梦里的顾时南逼着去堕胎流产。
晨曦的微观里,温九龄很快就看到立在浴室里面靠着玻璃门打电话的男人。
因为浴室的玻璃门关的不严,男人声音很温和的就传了过来:
“乖,不用害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温九龄好似从未见过对谁这样温柔过的顾时南,一时间有些好奇对方是谁。
她在想,对方会不会是顾小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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