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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啸等人也都震惊坏了。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出声。
他们甚至连呼吸都有所控制。
槐园安静得——
只剩下古才恩的惨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污蔑我,我是个剑客......”
古才恩怕了。
他什么都不能认。
“你是挺贱,贱客。”陆昭菱走到了他面前,拔下了一支骨簪。“那你认得出这是什么吗?”
古才恩看着她手里的骨簪,心里发寒。
散发着无尽凶煞的猛兽之骨,法器。
“我是周时阅的师伯,我是吟风谷的人......”
古才恩冒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难道说,那些符真的是出自她的手?
这么年轻,就能画出上品符?
那九霄天雷,也是她引来的?
“阿阅。”
陆昭菱突然转头看向周时阅,“你师父是谷主是吧?”
“是。”周时阅温声应了。
“谷主的亲传弟子,自然也有清理师门的权力吧?”
“有。”
“嗯,那我帮你清理一下垃圾,你能不能扛得住你师父的问责?”陆昭菱又问。
周时阅对上她的目光。
她这会儿很认真很严肃,并无开玩笑的意思。
她明明白白地在传递着她的决定——
今天这个人,她清理定了。
谁也拦不住她。
周时阅看着这样的陆昭菱,心头爱到了极致。
她定是心疼他,才会如此痛恨古才恩。
“能。”他温柔地说,“都交给你。”
殷云庭对他比了个大拇指。真是有眼力见,大师姐这样子,分明就是在暴走边缘呢,要是不听她的,惨的是谁就不好说了。
晋王跟她认识还没多久,倒是看得明白,怪不得这么快就哄得大师姐对他如此上心呢。
陆昭菱对着周时阅扬唇一笑。
“懂事。”
夸完,她又转了过来,看着古才恩。
古才恩后背发寒。
“你想干什么?无耻小儿,你先是派人暗算围攻于我,后又用什么怪符制住我,现在还想对着毫无还手之力的长者动手虐杀,你你你,你是谁家的?”
古才恩急了。
他有些口不择言。
事情不该是这么发展。
“有本事,你把那什么符揭了!”
话音刚落,陆昭菱五指虚空一抓。
嗖!
他身上贴的小傀儡符,瞬间到了她手里。
这一手......又把古才恩给震惊到了!
不是,玄门中人,还能有这种本事吗?
“揭了,来,给你机会。”
陆昭菱冲他挑衅地挑了挑眉,嚣张得很。
古才恩猛地一指她背后,“周时阅你竟然......”
急喊一声,他以为陆昭菱会马上回头,他自己则已经快速伸手掏符,这是他珍藏的保命符了!
是他这么多年来收集到的好东西画成的。
还有符是他无意中得来的,算是奇遇。
这几张符,是他珍而重之,一直藏着,准备用在最紧要的关头,是要用来保命的符。
只要他把符砸过去,当场就能废了陆昭菱!
她绝对是逃不开的。
但是,陆昭菱根本就没有回头。
在他伸手掏符,手刚伸进怀里的时候,陆昭菱一脚就踩到了他的手上。
他倒是摸到符了,可手被她用力踩着,就是掏不出来了。
“动作太慢了呢。”
陆昭菱脚下一用力,嚓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手臂骨都有点儿裂了。
青锋青林等人都嘶地将手背到了后腰。
那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他们是真不知道,小姐的脚力也这么重。
明明古才恩是习武是练剑的啊,挣不开她的脚踩?
古才恩痛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膝盖更是痛到了麻木。
那种痛,就好像因到了十几年前他被那个人伤了那一刻。
当时他的腿就这么疼。
而他这十几年的安然无恙,好像是偷来的,现在,这种疼痛完全还给了他。
“就是给你揭了符,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陆昭菱一脚踩着他,手里骨簪虚空一画,在面前就画出了一道符。
那符一成,流光闪闪,竟然好看得不得了,令人目眩神迷。
“雷霆浩荡,疾风叱叱,炸!”
一阵风沙瞬间席卷而起。
那一道符,轰然成网,猛地就罩住了古才恩,光芒一闪,没入他的身体。
“缚!”
随着陆昭菱一声令下,古才恩整个人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给紧紧地束缚了起来,那网还在收紧,收紧。
谁也看不到有网,可是他的身体就是被紧紧地缚了起来,手脚都折了起来。
他惨叫连连。
“都转过身去!!”
陆昭菱喝了一声,所有人都转过身去。
他们看不到后面如何,只听到古才恩惨叫连连。
周时阅本来也是转过身去的。
但是,在听着这些惨叫声时,他轻叹一声,站了起来,走过去抽出了青锋的剑,朝着古才恩走了过去。
“我来。”
他一手搂住陆昭菱,将她身子轻轻一转,背对着古才恩,一手执剑,朝着古才恩扎了下去。
噗。
血花起。
古才恩身子僵住,很快,没了声息。
他瞪大眼睛,瞪着周时阅,那眼神到死都是震惊,惊恐,怨恨,可怕的。
他不想让陆昭菱替他面对这些。
一切归于平静。
陆昭菱在他怀里没有动。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一时间也没人去点灯。
今晚月色不明,风也静了。
大家都站在原地。
过了片刻,周时阅开了口,“收拾干净。”
青锋等人立即行动起来,快速将人抬走,点灯,清洗。
周时阅把剑抛开,牵起陆昭菱的手,走回饭厅。
容菁菁带着刘婶,还有殷云庭,将饭厅的门关上了,厅里也点上了灯。隔绝了院子外面的情形。
陆昭菱缓缓抬头看着周时阅。
“他是该死的。”
“嗯,我知道。”
“你的痛苦,本来就该是他承受的,他凭什么转给你来承受?”
“嗯,是的。”
“他不仅盗你气运,还会让你一点一点消蚀生机,你会比原该有的命数倒霉和短命。”
“他就是该死。”周时阅说。
陆昭菱抿了抿唇,这会儿她想起来解释了一句,“我平时也不是这么凶残的。”
她就是气坏了。
而且,本来她就最憎恨这种邪修。
遇到一个,她就灭一个。
“不凶残,我觉得,”周时阅说,“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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