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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梦里想想就算了,修道哪里是我们敢想的,一枚灵晶,我们就得赚一年。”颜灵羽语气很是无奈。
我呵呵一笑,也没再说话。
她有这个意向就好,我也没有把我是修道者的身份告诉她。
她现在知道了也没好处。
“咦,你手上戴的这个是什么呀?”颜灵羽用手敲了敲我的手表。
“手表,看时间的。”我随口回道。
“看时间?看时辰对吧?”
“嗯。”
“那现在是什么时辰?怎么上面只有数字?”
“短的那个,指向几?”
“7。”
“那现在就是戌时,十一到一就是子时,两个数字为一个时辰。”我耐心地解释道。
“这东西准吗?怎么一直在转,是用了什么阵法吗?”颜灵羽好奇的问道。
我一愣,疑惑道:“灵羽姐姐,你懂阵法?”
颜灵羽摆手道:
“我不懂,我就听爷爷说,三个月前,安都府尹派人来我们这里寻找什么阵法,那伙人在海上找了好几天没找到,然后气势汹汹的蛇把渔村里的人全部叫到一起问,大家都不知道,还杀了十多个人,爷爷也差点被杀,好在后面他们突然走了。”
我赶紧问道:“他们找什么阵法?为什么要杀人?”
颜灵羽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就听爷爷说,他们杀人的时候,还说要让我们全村的人给他们少主陪葬,估计是什么阵法害死了他们的少主吧。”
少主…阵法…
我突然灵机一动,我在鬼洞偷袭干掉的那个少主,难道就是这安都府尹的儿子?
如果是的话,那找到那个通往地表的传送阵,就算是有线索了。
那个传送阵被封印了,用不了。
所以他们在找另外一个。
“对了,凌律,爷爷说等你醒了,就得去里屋养伤,你现在能动吗?”
“为什么要去里屋?”我疑惑道。
颜灵羽解释道:“不能让别人发现,县里正在征徭役,你这个年纪,绝对会被抓去做苦力。”
“那你们住哪儿?里屋可是你们的藏身处?”
“我们在旁边打地铺呀,也方便照顾你,等你病好了,就找个机会离开这里,别被外人看见。”
颜灵羽的眼中,闪着天真和无邪。
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们一家人的帮助,不图回报,而且还冒着极大的风险。
这种品质,淳朴得让我感动。
又和颜灵羽聊了一会儿,热腾腾的鱼汤被颜灵天端了上来。
得知我还不能动之后,两姐妹把我扶起,一勺一勺地往我嘴里喂。
颜爷爷也在旁边架起饭桌准备开饭。
吃的是稀饭咸菜,还有煮的那条鱼。
日子虽苦,但这爷孙三人,在这昏暗的煤油灯下,也显得其乐融融。
我喝完汤,颜灵天又喂我吃了碗稀饭,肚子里这才舒服了很多。
可就在他们三人准备吃饭的时候,傍晚那个白嫖乌斑的大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颜老汉~”
这声音就和警钟似的,三人蹭地一下站起身来。
颜爷爷赶紧背起我,朝里屋走去。
而那两姐妹也赶紧藏进了里屋。
“颜老汉,你睡了?”
脚步越来越近。
颜爷爷赶紧放下我,然后关上门。
而外面的门,已经被推开了:
“颜老汉,你干嘛呢?叫你这么多声不答应。”
“啊,怎么了,祁夫人。”
“借点米,再来条鱼,县衙那几个孩子,太能吃了,诶,你也吃饭呢?”
颜爷爷沉默了一下,说道:“米家里也没多少了,您看,我们吃的都是稀饭。”
“咦?”女人惊疑一声:“你一个人吃饭,四副碗筷啊?家里还有其他人?”
颜爷爷赶紧说道:“没有没有,祭拜一下儿子儿媳,祁夫人,我这就去给你拿米拿鱼。”
没一会儿,颜爷爷的声音传来:“家里的米就这么多了,这也是最大的,祁夫人,您拿好。”
女人假装说:“好,多少钱,我给你。”
颜爷爷笑了笑:“不用不用,算是我请孩子们吃的。”
“那好。”女人呵呵一笑:“颜老汉,你祭拜儿子儿媳的稀饭,都被他们喝掉一半了?”
颜爷爷顿时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女人又是哈哈一笑:“家里藏人了吧?放心,我不说,现在徭役这么重,很多人家里都藏人呢。”
“其实没有,这稀饭,都是我喝的。”颜爷爷的语气毫无底气。
老实巴交的渔民。
女人说道:“还狡辩呢?你这样子,一看就有事,放心,我不说,你藏的人,该不会是21年前,你儿媳妇怀的孩子吧?不会是三胞胎?三个黄花大闺女?”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颜爷爷赶紧说道。
女人笑道:“是不是都不重要,只是……”
“只是什么?”颜爷爷疑惑问道。
女人继续说道:“祁杰那孩子,要走关系晋升捕头,需要打点打点,还差三两银子,能不能找你先借一下。”
显然,这女人都开始威胁上了。
颜爷爷赶紧说道:“祁夫人,三两银子我是真没有,我……”
女人冷声道:“你藏了三个人,借你三两银子不过分吧?我又不是不还你。”
“不是不借,我是真没有啊。”颜爷爷的语气非常无奈。
“那你有多少?”
“不……不到二两。”
“也行,那我再去凑凑。”
很快,颜爷爷便走进了里屋,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把里面的铜板和碎银子全部倒了出来,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全部在这里了。”颜老汉老实巴交地说道。
“好,太感谢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安心吃饭吧。”女人说着离开了茅草屋。
听着女人离开的脚步声,我眉头紧锁。
这她妈简直欺人太甚。
我要身上没伤,非得把她丢进海里去喂鱼不可。
颜氏姐妹虽然也生气,但更多的是一种已经习惯了的无奈。
颜爷爷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对着我挤出一个笑容:
“抱歉啊,凌律,让你看笑话了。”
“颜爷爷,该说抱歉的是我。”我看着这个老实巴交的老渔民,心中五味杂陈。
颜爷爷低着头,招呼着两姐妹继续去吃饭。
我开口问道:“颜爷爷,你真的相信那个女人不会说出去吗?”
“只要能一直捞到好处,她就不会说,放心吧。”颜爷爷说着叹了口气,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特别无奈。
我默默点头,心里却不这么想。
尤其是刚才那女人说三个黄花大闺女的时候,那语气异常兴奋,像是捡到宝了一样。
我赶紧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而颜爷爷却说我想多了,他了解那个女人,她更想要长期的好处。
我也没再多说。
可事实上,他还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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