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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温旎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终究是一个局外人,纵然心疼何冰,却也无可奈何。贺暮慈性格跋扈,三年前对傅沉死缠烂打,明知道傅沉和何冰已经有了实质性进展的情况下,还是推动了贺家傅家两家商定联姻,生生的阻断了傅沉和何冰的可能。
为了打击何冰,不惜在订婚当天绑架何冰来现场逼迫何冰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恩爱订婚。
贺暮慈性格是偏激的。
哪怕过了三年多,也不曾改变。
如今这个难关,难解。
没有机会傅沉怔愣的神色,宋温旎转身走去洗手间。
在宋温旎离开不久。
贺司樾从病房过来,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傅沉,他透过玻璃看了看里面,这才沉着声线开口:“今天这个事压的及时,没被大范围传播,但是贺暮慈毕竟是为了你,傅家那边已经知会了,傅沉,世事两难全。”
他虽然是贺暮慈哥哥,但是他也足够冷静心平气和。
跟傅沉又是多年好友,他了解傅沉。
他并非什么渣男,若非贺暮慈强求,傅沉不可能和贺暮慈有牵扯。
他只是提醒傅沉,身在其位,不得不接受一些现实,享受了家族给的锦衣玉食生活,从小被傅家重点栽培,是唯一的继承人,如果放弃这些光环,抛下一切去跟心爱之人在一起,是极其不现实的,那是童话。
可不放弃还想任性妄为,天底下没那么好的事。
傅沉眉心没松开,眼底是化不开的郁结,压抑至极:“对不起。”
贺司樾偏头看他,湛黑的瞳眸似乎嵌入冰石,不见多少人情味:“你有什么好对不起,不爱一个人不是错,贺暮慈任性惯了,自己结的因自己承担果,站在我这个当哥哥的立场,我是不希望她受伤害,能够圆满最好,可这种事我强求无用,感情是你们自己的,傅沉,要看你怎么选。”
说着。
他敛眸。
他终究还是藏了一份私心,傅沉一直误会七喜是何冰生的,他没打算现在告诉傅沉,如果他足够爱何冰,这不会是阻碍,如果他动摇,那也不值得告诉他真相。
倒不如成全了贺暮慈。
傅沉滚了滚喉结,脑海里思绪杂乱,考虑颇多,做什么选择可能承担什么后果,他都有了大概的推算,良久才出声:“好,我有空再来看她。”
他需要时间去解决。
贺司樾看着男人疲惫的背影。
终究没说什么。
傅沉或许是真的爱何冰,可他也爱自己的权势地位,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他大概是纠结的。
不然也不会想要时间。
宋温旎回来的时候正看到贺司樾站在走廊尽头窗口抽烟。
男人就算穿着病号服都难掩矜贵之气,身高腿长,侧颜沐浴在斑驳的光线下,清冷如雪下松,只是缭绕的青灰色烟雾,给他镀上一层颓靡。
宋温旎顿了顿,走过去。
“你身体不好,一定要抽烟?”
听到女人声音,贺司樾醒神,他几乎是下意识动作,将烟掐灭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挥了挥周遭烟味,以免让她吸了二手烟,“你想让我戒烟?”
宋温旎下意识回:“我没那么说。”
贺司樾却难得勾了勾唇,答非所问:“好,我戒烟。”
宋温旎:“……”
她真觉得这男人现在磨人的很。
刚想转身,肩膀就搭上来一条手臂,男人半个身子落在她身上,弯下高大的身子靠着她肩膀,嗓音清冷又倦怠:“我不太舒服,身体很痛,你扶着我。”
宋温旎险些被他操作整懵。
他这是干什么?
撒娇?
贺司樾……撒娇?
她强忍脾气,努力心平气和:“贺总,你走不动我可以帮你叫沈浪来扶着你,他一身蛮力,公主抱你回病房都没问题。”
贺司樾下巴若有似无蹭了蹭她头顶,语气慵懒:“我不好龙阳。”
宋温旎:“………”
她哑口无言。
绷着脸承担着他身体一部分重量往病房走。
进入病房,刚刚关上门,手腕被握住,还未反应过来,宋温旎整个人后背贴在门上,刚刚身娇体弱走不动的男人化身为野兽似的,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地范围,他弯下腰看着她。
恨不能透过她眼睛看穿她的心。
“宋温旎。”
“你刚刚眼眶红红的掉眼泪,是以为自杀的人是我,对吗?”
宋温旎下意识紧绷起来,她知道贺司樾敏锐又聪明,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又问了出来。
她喉咙涩涩的,直视他:“贺总,您想多了。”
贺司樾却似乎笃定了什么,长指一寸寸挤进她指根,与她十指相扣着,“你在紧张,你在害怕,你在心疼,你担心我……真的死了,是吗?”
宋温旎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贺司樾,你别闹。”
“一一。”
贺司樾忽然又叫了这个称呼,喉结滚了滚,尾音很轻,轻的勾的人心尖如同轻羽拂过,他眼尾缓缓漾出薄红,始终凝视她,那双眼又深邃又锋利,似乎能够很清晰穿透任何人不为人知的秘密,出口的话却让宋温旎内心如有雷动,后脊一阵发寒。
“你没失忆,是吗?”
*
与此同时。
傅家得了消息,傅父从沪城飞了过来。
在京市有一处私人庄园,便直接入住。
傅沉得到消息去往庄园,进门便看到了坐在棋盘喝茶的父亲。
大半辈子都身处高位,作为沪城最有权、豪门企业都要巴结的男人,气场看着十分温和,不动声色的让人捉摸不透。
傅沉顿了顿,迈着长腿走过去。
傅父抬起头,招招手,声音没多大情绪,看着一切如常的温和:“坐。”
傅沉却没动。
傅父这才看他,无奈地摇摇头:“暮慈的事情我了解清楚了,是你亏欠了人家,收收心好好补偿。”
良久,傅沉紧了紧拳头,“爸,我不想娶她。”
顷刻之间。
氛围骤变。
傅父抬起眼,眼神依旧温和,却又无形压迫感让人胆战心惊,“为了那个父亲坐牢,母亲患病,学历一般,家徒四壁甚至连最起码体面都够不着的女人?”
傅沉薄唇紧抿,对上傅父视线:“我不在乎。”
“呵……”傅父放下茶杯,仍旧慢条斯理,“傅沉,你是我最得意的孩子,不遗余力培养你,延续傅家荣耀,我可以允许你在外面玩玩,但是妻子的身份,必须跟你比肩。”
“如果我不愿呢?”
傅沉缓缓松开了手指,问的很轻。
傅父看着他,似乎是无奈,口吻平静又无形残忍,“那爸爸只能解决了她,一个坐牢的爸,患病的妈,不小心死在牢里,不小心救治无效,合情合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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