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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是酷暑时分,身上穿着本就清凉,宋温旎今天穿着一条丝绸米白色挂脖长裙,布料轻薄,坐在男人大腿处,隔着薄薄的布料,几乎可以清晰感受到那渐渐不对劲的起势。来势汹汹,金石之坚。
仅仅因为她坐在这里,不经意地蹭到了一下。
宋温旎纤瘦的脊背都微微僵了一下,白皙的脸颊上并未有任何羞赧,只是秀眉微蹙,抿着红唇看了男人一眼,客气又平静说,“多谢。”
说着,她便避开他的肩膀扶着身后的沙发靠背欲要起身。
在她刚刚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手腕被轻轻握住,男人的掌心滚烫至极,她不由回头对上那幽邃的黑眸。
贺司樾虽然没有近视,但是总有戴眼镜的习惯,透过那清亮的镜片,他漂亮蛊惑的长眸染着成年男女心照不宣的情动,性感的喉结小幅度的滑动,眸光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握着她手腕时,大拇指很轻地抚动她的腕骨,勾人至极。
“你慌什么?”他说。
宋温旎抿唇,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贺总,您孩子学小提琴的事情没有任何问题,交了费用填个表格就可以随时来上课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还要忙,可能没办法招待贺总。”
她几乎是下了逐客令。
也不回应他的问题。
贺司樾没动,并不压制眼里对她的那份情愫,直球的与三年前天壤之别,“你让我怎么离开?”
说着,他垂眸扫了一眼自己那处,尾音微哑:“为了不让你摔到,结果把我搞成这样,宋小姐,你让我支着这个出去?”
他这话说的好不害臊,太过于直白。
也比曾经多了种缠人的意味。
宋温旎不免有些被他这种反应哑口无言,她缓缓吐息了下,对上他视线:“那贺总想怎么样?”
贺司樾观察着她,无奈似的耸耸肩,“你反应怎么这样冷淡?不觉得我对你有这种反应很下作?”
宋温旎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我长的漂亮,身材又好,贺总说正常男人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冷淡不是情理之中?”
说着。
她若有所思,也十分真诚的给他建议:“贺总反应这么大,是需求旺盛?如果是长时间没女人导致,那您应该注重一下自己需求,去找个女朋友了。”
听着这句话。
贺司樾眸色才渐渐沉了下去,她竟然会让他找别的女人!
视线追随着她,喉结滑动:“你说的这么轻松,你当真不在意?你难道就没有想的时候?”
成年人了,大家都会有需要这种事疏解的时候。
男男女女有何不同?
宋温旎疑惑地看他:“您跟我没有交情,这种事我在意什么?更何况,我有未婚夫,对于他,我一切都挺满意的。”
这句话。
让贺司樾眼皮子一颤,瘦削修长的手悄然攥紧,眼中含着的浮冰迅速凝聚,胸膛里熊熊燃烧起来快要撕裂他的妒火,呼吸都抖了起来,几乎将他摧毁!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失控地握住她的肩膀,潋滟的薄唇微动,喉咙似乎吞了砂纸,艰难又小心翼翼地低声问:“你们……”
“睡了吗?”
他克制着那几乎不受控制的情绪。
何曾几时,他竟然会有如此害怕和卑微的时刻!
可这种局面是他一手造成!
他啃食着自己酿造的苦果,自虐般的望着她,眼底深处藏着几分哀求,好像在期待着她给他一个心安的答案。
宋温旎平静地看着他,怎么会看不出他极力克制的情绪,怎么会看不出她如果给了一个答案,可以逼疯他。
她只是薄情的拨开他握着她肩头的手,“这是我的私事儿。”
她并不回答。
压根不在乎他在意的事情。
算得上无视的态度,让贺司樾胸口重重起伏了下,那种抓心挠肺的滋味愈演愈烈,眼尾泛着红,看着她却又无可奈何。
直到如今。
他才体会到了她当年的感受。
她看着他和乔佩瑶的时候,是否也在猜忌,也在内耗,也在崩溃?
是否也像这样痛苦?
宋温旎如今确实变了,从容地底色是足够的薄情,看似温和有礼,却总能轻易将他扎的千疮百孔。
夜色暗涌。
会所里氛围正浓。
贺司樾松了松领带,微微弯着腰看着楼下的酒池肉林,长指握着酒杯,将冰冷的酒水一饮而尽,任凭灼烧着食管和胃部,最终疼痛反射区,却在心口。
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回忆着宋温旎的所有表情,所有话语。
以及那个没有告诉他的答案。
如同百蚁挠心,让他难受的呼吸不畅。
傅沉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贺司樾面前已经空了两瓶酒,都是烈酒,照着这么喝,过不了多久胃就坏了。
他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坐在了贺司樾的身边,接过来一杯酒,“还能看到你这种失魂落魄的时候,多新鲜。”
贺司樾就是个理智的可怕的存在,像是一个冰冷的机器,无论在任何时候,跟他谈感情价值,都是天方夜谭。
强大的没有任何软肋的模样。
可就是这样的男人,也会因为一个女人,如此失态。
贺司樾侧目而视,嗓音微哑:“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市?你爸同意你来这边了?”
傅沉身份更加复杂一些,父亲是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政*,到了傅沉这里,自然是肩负重任,三年前傅家不知道知晓了什么风声,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强行让傅沉回了沪城,一直没能再踏足京市。
他跟傅沉见面,大多是在出差或者各种宴会场、名利场。
看到人出现在京市,难免惊讶。
傅沉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抿了一口酒:“过来出差,有个案子需要在这边办。”
贺司樾淡嗤:“真是因为案子过来的?”
傅沉指尖摸了摸杯口,没说话。
贺司樾道:“你爸知道你养着小金丝雀,将你强行逼回沪城,掣肘了三年,三年了,你那档子事儿,翻篇了吗?”
他自然知道傅沉和何冰的那些事儿。
如果不是因为傅沉和贺暮慈有婚约,他也懒得管。
“你自己的事儿如果能翻篇,你也不会在这里喝闷酒。”傅沉也不客气,当即刺了回来。
贺司樾侧目看他,良久,“那你知道,何冰生了个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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