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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贺司樾回来,符花莲当即起身,“陆丫头怎么样了?孩子呢?还好吗?”毕竟是早产,肯定不比足月孩子。
贺司樾状态不是很好,这段时间他几乎是身心折磨,眉眼之间漾着沉郁之气,像是浸透了冰泉,半点温度与生机都没有。
“奶奶,您让钟老给栀意开的那个方子,还在吗?”
乔佩瑶得知贺司樾回到贺公馆时候便从别院过来了,才走到门口便听到这么一句,她脚步猛地顿住。
符花莲皱眉:“自然是在的,怎么了?”
贺司樾拳头攥紧,极力忍耐怒意:“那个方子出了问题,栀意前两天在颐和原著受到袭击,导致早产发现孩子有心脏问题,我让人去反复查了,检测到了有不好的药物成分,恐怕是造成孩子问题的主要原因。”
听到孩子有健康问题,符花莲神色一变,拍桌而起:“方子是钟老开的,药也是我院子里厨房的人亲自熬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老杨,把方子拿来。”
贺司樾皱眉,眸子越发锐利,直击要害道:“您这边厨房熬药这么久,药物残渣怎么处理的?”
去而复返的老杨顿时说:“一般都会浇花,当做肥料去用,院子里花坛用到了一些,还有那边的盆栽,因为中草药残渣里有挺丰富的有机物质,氮磷钾这些元素,就没浪费。”
贺司樾脸色隐隐发青,快步走向后院花坛,当机立断:“挖!把里面那些没发酵的都挖出来去送检!”
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大阵仗,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乔佩瑶心跳骤然加速,她毫不犹豫转身回到自己院子。
后背被冷汗浸湿。
她现在才知道陆栀意竟然早产了!
看样子……樾哥知道孩子是他的了?
按照她先前的预测,陆栀意应该是会足月,足够神不知鬼不觉,要么畸形儿怎么死胎,而且她已经很费劲的让樾哥误解陆栀意肚子里孩子不是贺家骨血,就算到时候生下来出什么问题,樾哥也会因为觉得不是自己的不会去深究。
可现在如此大张旗鼓的查,而且樾哥敏锐度令人,思路极其精准,万一……
乔佩瑶嘴唇抖了抖,更加没血色,恐慌感完全压不下去。
这也是她那天为什么会对陆栀意说她剩下来的孩子短命鬼长不大的原因,因为只有她知道,陆栀意即将会面对什么。
贺司樾一旦追究什么事,他太聪明了,一下子就能抓住重点,动作太快了!
乔佩瑶慌忙去找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语气都变得阴森:“人藏好了吗?不想死就给我别招摇!别被樾哥找到!”
吩咐完。
她心里不安定地给贺尧打电话。
那边打不通。
她犹如脱水的鱼,跌坐在沙发上,心里总是不安定。
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陆栀意受袭击早产,那能进去颐和原著对陆栀意动手的人……在她看来贺尧的可能性太大了!
毕竟只有贺尧知道她肚子里孩子是他的,而她又诬陷是陆栀意推她下楼导致流产,贺尧难免不会报复!
乔佩瑶气的双眼通红。
贺尧简直成事不足!
如今陆栀意孩子提前生产,药效没有发挥到最佳,反而被樾哥抓住了问题!
她无法冷静对待现在这个局面!
陆栀意和那个种,为什么就不能一尸两命?!
*
花坛底下确实挖出来一部分药物残渣。
时间还不是很久,所以没来及的发酵。
贺司樾整个人阴沉的吓人,他看了一眼那混合着泥土的药渣,“沈浪,安排人去检测这里面药物成分!”
沈浪当即接过来,经过他的手,任何人没有机会动手脚!
贺司樾没急着走。
他转过身,如鹰般锐利冷肃的视线扫过这院落里一众佣人,基本上都是老夫人贴身用的人,“那段时间,一直给少夫人熬药、送药的,是谁?”
符花莲皱了皱眉,想起来了什么:“熬药的是老杨,送药的是黄燕,不过黄燕早些时间就辞职了,说是家里有些事得处理。”
老杨当即开口,“少爷,我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给老夫人天天煎药,比较会拿捏,所以少夫人的药也是我自己熬的,绝对不可能有任何问题!”
老杨年过六十,看出了现在情况不妙,急忙解释。
贺司樾的目光如同破云的光,洞悉所有黑暗,穿透力太强了,任谁看一眼都觉得任何阴暗无处遁形,压迫感令人心慌。
老杨半分假话不敢有。
他自然看出来老杨状态不像是有猫腻。
“黄燕……去查查,务必把人找回来!”
事到如今,很多猜测基本上快要落实。
为何这个黄燕好巧不巧就辞职了?偏偏是这个人?
敢在贺公馆动这种手脚,当真是活腻了!
符花莲上前,脸色不快:“陆丫头还好吗?孩子稳定住了没?明天我去看看她。”
这可是她的曾孙!
她不允许她贺家血脉出任何问题!
贺司樾闭了闭眼,倦意和酸涩让他精神极度不好,“奶奶,过些日子吧,她……情绪不是很好,让她安静待着。”
符花莲嘴唇蠕动了下,神色更为狠厉:“如果真是贺公馆这边出了问题,那是我们对不起陆丫头,司樾,抓住始作俑者,你决不能轻饶!”
贺司樾眼窝深谙,缓缓地、郑重地应:“一定。”
*
上了车。
赶回医院途中,贺司樾闭着眼给照顾陆栀意的陈妈打了电话:“那天情况具体怎么回事?看清人了吗?监控查了没有?”
毕竟已经过去两天,他现在才知道这些事,必然会一查到底!
陈妈说:“没看清,监控不是无死角,对方好像对这边很熟悉,避开了监控范围,很多痕迹都让大雨冲刷了,可怜我们太太,受了太大的苦!”
听到外人都止不住的心疼陆栀意,贺司樾心口像是被烙铁烫穿,他敛眸,看着小拇指尾戒,“颐和原著现场不要收拾,你们放个假。”
他其实也想问陆栀意对她动手的人是谁,可她始终……不愿意跟他交流,无论他跟她说多少话,她都似乎听不到,当他不存在,让他……心如刀绞。
接下来的两天里。
贺司樾始终不离开医院。
陆栀意状态还是那样,剖腹产回复死气沉沉的如同没了灵魂的陶瓷娃娃,醒着的时候一直看着窗外发呆,她甚至没有去看保温箱里的孩子一眼,好像没生过这个孩子一样。
肚子上的伤口中间甚至感染了一回,让她反反复复发烧。
身体情况极端的差。
给陆栀意擦了擦手后,贺司樾深深地看着她,外泄了许多情绪,好像曾经的高高在上消失殆尽,“一一,我知道你恨我,不理我也是应该的,可我不希望你折磨自己,如果可以让你舒服一些,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哪怕,要他这条命。
他原以为她会一如往常当做没听到。
可她缓缓动了,将手从他掌心抽离。
目光空洞也漠然地看着他,“今天,去民政局办理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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