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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有想到失去孩子这个筹码的陆喜蕊竟然会如此疯狂,谁都没有防备,场面混乱,乔佩瑶吓得惊声尖叫,下意识去拉贺司樾,想要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可——
男人狠狠挥开了她,乔佩瑶被这蛮横的力气甩到了墙上。
眼睁睁看着——
因为被乔佩瑶一拉,失去了第一时间踹开陆喜蕊的先机,陆喜蕊距离陆栀意太近,现在已经来不及,他便毫不犹豫用最快速度一个转身用自己身体为她挡下陆喜蕊那一刀。
刀子嵌入贺司樾的左臂,刀尖锋利,生生刺入骨头,把皮肉剜开长长一道血痕。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陆喜蕊没想到贺司樾竟然会为陆栀意挡下,刀子嵌入男人手臂那一刻,她骤然清醒,颤抖着欲盖弥彰似的把刀拔出来,撇清似的扔掉,一个腿软险些摔倒,凄白着脸:“不……我没有想要伤贺总……”
陆栀意紧紧闭着眼。
感受到脸颊上溅温热。
随后听到了头顶一声很轻的闷哼。
她心脏漏掉一拍,惊愕抬起头,对上了贺司樾清冷又安抚她的眼睛,她闻到了血腥味,挣扎着想要看他伤势。
贺司樾薄红的唇渐渐发白,没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揉了下她头发:“没事,皮肉伤。”
陆栀意身体里迅速爆发一阵痛苦的怒意。
她眼眶霎时间红了,“我看看!”
随着她动作挣扎,贺司樾闷哼。
陆栀意这才看到他左臂伤势,血顺着衣服往下淌,地面已经红了一片,这种出血量根本不是皮肉伤那么简单,她小脸骤白,脸颊上染上他的血,显得那张脸愈发妖冶。
她从贺司樾怀里出来。
一张脸冰冷的没有温度,抬手狠狠给了陆喜蕊一巴掌,生生把陆喜蕊扇倒在地,看着捂着脸无法回神的女人,她冰冷的话从齿缝挤出来,恨意滔天:“疯子!我不会放过你,我要告你!”
梁文燕和陆喜蕊都吓得六神无主。
谢扬都阴沉下脸走过来看着陆喜蕊,唇缝阴冷,“就不该留你!”
陆栀意转身急忙走到贺司樾身边,她眼泪滑出眼眶,可表情还是冷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透露出她的担忧:“医院,我们去医院!”
贺司樾看着她掉眼泪,不知是伤口疼还是什么,每个呼吸间歇都抽的他心肺刺痛。
下意识抬起手想要给她擦眼泪。
“你放开他!”
乔佩瑶猛地过来重重推开陆栀意,贺司樾的手落空,疼痛感让他无法动弹,血越流越多,眉心紧锁。
而乔佩瑶恨恨看着陆栀意,一边抱着搀扶贺司樾,一边哭的梨花带雨对陆栀意说:“都怪你!离他远点!”
一句话。
让陆栀意生生停下想要上前的动作。
心口一痛,让她忘记了反应。
乔佩瑶反应很快,叫来了沈浪。
被沈浪搀扶着要离开时,贺司樾没动,深瞳看向白着脸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陆栀意,伸出手,哑声道:“过来。”
乔佩瑶死死咬着唇,她不明白。
贺司樾为什么这种时候了还要管陆栀意!
陆栀意腿如同灌了铅,她看清了他眼里的意思,他要她跟他一起走。
可他身边,他心爱的女人憎恨地看着她,他们才可以安抚对方,抱团取暖,她何必这时候去充当那个不懂眼力见、横在中间的罪人。
还不如先解决去问题根源。
她微微偏开头,深吸一口气,“沈浪,送贺总去医院。”
她没过去,同等于拒绝。
贺司樾薄唇紧抿,看着她没动,眼里有异样情绪肆虐,像是不解、失望。
沈浪顾不得太多,强行带着因失血过多而虚弱没有挣扎余地的贺司樾离开。
陆栀意这才感觉到氧气争先恐后往肺里灌入,她那一刻大脑乱如麻,她下意识逃避面对这样一种状况,由她而产生的局面。
乔佩瑶说的没错。
不是她,贺司樾也没必要遭遇这种事。
陆栀意浑身冰冷,她抬手擦了擦脸上变冷的血迹,是贺司樾的,那么冷却又那么滚烫,烫的她不住地颤抖。
俞慕行薄唇紧绷着,目睹全程,心情复杂。
整个事件发展的太快,他刚刚已经伸出手去拉陆栀意,可贺司樾对陆栀意的紧张有些出乎意料,贺司樾那边空间狭窄根本没有躲的地方,就算拉开陆栀意也避不开那把刀,逃不过唯一的结果,陆栀意必然要挨一刀。
可……出乎意料的结果,既然改变不了被捅结局,他迅速做出来决定,用身体为她挡下。
他不信贺司樾没看到他已经要把陆栀意拉走的动作,但,贺司樾大概是不信任他能保护好陆栀意不受伤,他不愿意赌,所以还是选择了以身犯险,去当肉盾。
贺司樾明知道陆喜蕊当时疯了,还是毫不犹豫挡了。
哪怕陆喜蕊那一刀落在他致命的地方,好像都无所谓一样。
俞慕行薄唇紧抿,看向陆栀意,上前:“不是致命伤,别担心。”
陆栀意听不进去,紧紧攥着拳头,眼神里没光痕。
梁文燕终于反应过来,气急败坏上前,“灾星!灾星!碰上你事情就没顺利过,就是你害的!”
她撒泼要打陆栀意。
俞慕行向来温和的表情变得凌厉,一把攥住梁文燕的手狠狠一甩,情急之下说了粤语母语:“滚开!”
梁文燕被震慑,吓得浑身一抖。
陆栀意冷冰如霜的眸看向她,之所以留下,也是为了善后局面,毕竟伤贺司樾的是陆家人,她自己都摘不干净,不给一个交代,怎么说得过去。
“你女儿伤的是贺家太子爷,她本来要毁我容,却伤了不相干的人,我会和贺总一起追究她的责任,交给法律制裁,你最好祈祷,她不要坐牢!”
梁文燕腿一软,彻底倒地。
陆喜蕊惊吓过度,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陆栀意没再多看一眼,转身就走。
可她走的每一步,腿都在颤抖。
心口被揉紧一样,肺里氧气告罄,让她头晕目眩。
她的确没想到。
贺司樾竟然会救她,还不惜推开乔佩瑶。
她脑子太乱了,乱的无法组织思绪。
俞慕行皱着眉,虚虚扶着她肩,没逾越半分,却也能猜到她的急切:“我送你去医院看看他。”
陆栀意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点点头,表情比哭都难看:“谢谢俞总。”
俞慕行一顿,终究没说什么。
上车后递给她纸巾,“擦擦脸。”
脸上有贺司樾的血。
陆栀意麻木地对着镜子擦着。
脸上都溅上血,伤口得多深,他得多疼?
越想越难受。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
中间联系不上他们,不知道具体哪家医院,后来问了林肯沈浪电话,这才找了过去。
过来时候,已经耽搁了将近一个小时。
贺司樾伤口已经处理好了,骨头问题不大,但是皮肉伤的很深,长达十几公分,缝了二十多针,失血较多。
陆栀意过来时候,贺司樾已经转到了病房。
她走到了门口,刚准备进去。
却在玻璃里,看到了里面,贺司樾苍白着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半靠在床头,而乔佩瑶哭泣着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肢,“樾哥,你刚刚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看到这一幕。
陆栀意猛地转身靠到墙面。
下意识逃避这个画面。
俞慕行看了一眼里面,眼眸微闪,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进去了?”
陆栀意摇摇头,觉得浑身没力气,正如她猜测那样:“这里不一定需要我。”
乔佩瑶对她有意见。
贺司樾……会想见她吗?
俞慕行皱皱眉。
他不是看不懂这种复杂局面。
里面那个女人和贺司樾关系匪浅,曾经只是听俞知州说陆栀意和她丈夫关系一般,现在看来……
有别的因素。
他转身看向已经走到了走廊窗口的陆栀意。
女人单薄的身子似乎风一吹就倒了,可仍旧坚强着,身上有一股韧劲儿,不肯服输,不肯低头。
不知为何。
这让他心头隐隐不舒服。
闷的厉害。
陆栀意走到窗口,让自己吹了一阵冷风,脸颊都近乎麻木,这才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那边过了一阵才接起来。
声音低沉:“陆小姐?”
陆栀意咽咽嗓子,“傅律,我现在全部卡里加起大概三十万左右,我能不能请求,你成为我的律师,我要告一个人。”
末了,她也不想为难对方,认真道:“我知道傅律接一个案子起码几百万,我可以欠着,日后补上,当然,你要是为难也没关系。”
她可以掏出所有钱请律师打官司。
陆喜蕊,她要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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