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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栀意紧紧抱着还在疼的颤抖的负心汉,小狗漂亮的大耳朵被恶意用剪刀剪开一道长三四公分的血口,脖颈处的毛发也少了一大撮,小狗缩在她怀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委屈又害怕,看的陆栀意心口一阵阵难受。明摆着是贺骁抓着负心汉欺虐,才导致负心汉疼的太狠反咬!
“贺骁为什么要拿剪刀伤我的狗?”陆栀意止不住的怒意却不得不强忍下来:“徐小姐就是这么教导小少爷的?”
毕竟这里是贺公馆。
她举目无亲,贺骁又是贺家大房小少爷,万千娇宠着,就算负心汉才是受害者,可又有谁在乎?
徐诗诗哭红了眼看着陆栀意,陆栀意没错过女人眼里不知名的怨恨,转头,她就低低哭泣:“老夫人,贺董,骁骁到底只是一个孩子,他怎么可能有那种胆子去伤一只狗,更何况,一只狗有骁骁金贵吗?”
贺筠脸色发沉,看了眼陆栀意:“贺公馆素来有规矩,这只狗处理了吧。”
陆栀意心头一颤,“不……”
已经有佣人上来抱陆栀意怀中的负心汉,小狗疼的低低呜咽。
陆栀意不愿意松手,她知道,被抱走指不定会怎么对待负心汉!
见陆栀意不松手,本就是徐诗诗房里的佣人,暗中狠狠掐了一把陆栀意的手臂内侧,陆栀意疼的脸蛋儿发白,仍旧不愿意松开,“我自己会带走!”
“少夫人,您别为难我们啊。”佣人下了狠手。
两个人左右开弓,死死架住陆栀意,让她挣扎不得,陆栀意只恨自己受制于贺家,没有那个资格与他们争辩。
心中几乎一片悲凉,谁又能……帮她?
“怎么?贺公馆什么轮得到佣人对大少奶奶动手了?”
身后。
贺司樾不知什么时候寻了过来,平静的音色里藏了阴冷,他的出现,让佣人胆颤了一瞬,下意识看向旁边抱着贺骁的徐诗诗。
徐诗诗咬了咬牙,使了个眼色让人退下。
贺司樾走到了陆栀意身边,垂眸看女人苍白的脸,抱着那只狗不住地瑟瑟发抖,他微不可查皱了皱眉。
见他过来,陆栀意心头挣扎了一瞬,还是伸手轻轻揪住他袖口,病急乱投医:“负心汉没错,你帮帮我。”
贺筠看着自己这个颇具盛名的儿子,眼里藏着复杂,发话却也威严:“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贺司樾淡淡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徐诗诗。
“狗是应该解决。”
陆栀意一愣,好像坠入冰湖,她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他薄情的侧脸。
徐诗诗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但是我准许她带过来的,既然是因我而起,也由我来解决。”贺司樾抬眸,神情比夜色还凉:“沈浪,把狗抱走。”
沈浪当即过来,陆栀意惊恐后退。
沈浪一把抓住负心汉一只腿,语气冷硬:“太太,强行拉扯对狗也不好,你如果真为它好的话。”
明摆着陆栀意不放手,他可以卸下负心汉一条腿也要抱走,陆栀意眼圈泛红,眼泪就挂在眼眶,倔强的不愿意掉下来,她近乎失望的看着贺司樾的侧脸,手脚似乎被抽了筋骨,没了半分力气。
沈浪趁机抱走负心汉。
“还是大少爷不偏不倚,陆栀意,贺公馆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徐诗诗抑制不住的暗爽,毕竟她当年对贺司樾的那份心,至今还没消退,能让抢走他的女人吃瘪,她自然乐意!
陆栀意自嘲地扯了扯唇。
不偏不倚……
这个词汇对于她来说,多么讽刺。
“既然你说我不偏不倚。”贺司樾长眸扫过去,在他人看不真切的地方,冷匝的狠厉落在徐诗诗脸上,徐诗诗霎时感觉咽喉被死死掐住般,他说:“贺骁是贺家的种,贺家最重小辈礼仪教导,你却将他养的跋扈野蛮,小小年纪就要杀要打,长大了莫非要翻了贺公馆的天?”
云淡风轻的声线,却如同利刃,让徐诗诗脸色骤变。
刹那间惊恐浮上眼睛,“不……不会……”
在旁侧的看戏的吕千顿时眯了眯眼,“这么说倒是,前些日子有两个佣人辞职,说是经不住贺骁折腾,不想跪着赚这份钱,徐诗诗,你是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徐诗诗周身一凉,吕千这时候自然恨不得狠狠补一刀!
贺司樾淡淡道:“慈母多败儿,徐小姐要是养不明白,不妨就此把贺骁送到国外,让专人教养。”
徐诗诗脸色煞白,“不!他这么小一个人出国,他会吃大苦头的!”
“怎么?陆栀意的狗处理得,你的儿子却教育不得?”
贺司樾轻飘的语气却威压骇人。
徐诗诗抖了抖,哀求求救看向贺筠。
贺筠只是冷冷看她一眼,本就是个情人,会生孩子的女人也不止她一个,他不至于拎不清轻重缓急,至于贺司樾……他这个儿子可厉害得很,如今贺家大半实权在握,因为他近几年身体每况愈下,不适合接任,老太太已经属意于贺司樾成为贺家下任家主,他这个做父亲的,在家规制度上,也不得不看贺司樾的态度,他看向贺司樾:
“你看着办吧。”
贺筠放了权。
“好了。”终于,淡看这场风波的贺老太太不紧不慢开口:“司樾提议不无道理,孩子不教就废了,送去英国吧,独立独立也是好事。”
她握着手杖转身:“贺公馆的规矩,不能破。”
老夫人发话,无人能再置喙。
徐诗诗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
她本意就是借着机会狠狠整治一下陆栀意,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陆栀意看着这一场看似决断的场面。
可暗中的硝烟,却令她脊骨升寒。
贺司樾借机处置了一个将来虎视眈眈与他相争的私生子,贺筠不在乎这一个非正室所生的孩子,老夫人看似为贺骁将来考虑,实则也解决了贺家一桩丑闻,而吕千更是喜闻乐见心头刺拔干净。
所有人心里都有所企。
而被中伤的。
好像是她。
只能是她。
一股股寒意让陆栀意颤抖不止。
她哪里辩得过,哪里斗得过,入了这道门,便深似海。
贺司樾点了支烟,看着青烟缭绕,他转身看着形单影只的陆栀意,不知何情绪的问。
“这只狗在你眼里,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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