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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圆灯撒下的光恰好在贺司樾怀中那束花上,仿佛给他那清冷不近人情的气质中和了几分令人怦然心动的浪漫,叫人止不住的悸动。陆栀意都下意识怔愣了一阵。
握着手机的掌心不知为何冒出细细的汗。
她迫使自己视线从那束花上面挪开,可发麻的指尖昭示着某种紧张:“我行李放在客卧了,不会打扰到你。”
“嗯。”贺司樾应的简约。
他换了鞋,一步步走过来。
在途经陆栀意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敛眸看着女人背对他的后脑勺,她今天扎着松松垮垮的丸子头,露出漂亮的脖颈线条,雪白滑腻,在情动之时会泛出淡淡的粉晕,招人的紧。
“陆栀意。”他清寡的音色听不出情绪。
陆栀意本就心绪不宁,下意识转头:“啊?”
迎面便被塞了一束花,她低头一看,发现粉色玫瑰里面竟然每一层都夹着一张红色人民币,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张,霎时间,这束花更令人爱不释手。
她急忙抱紧,生怕掉了。
陆栀意缓顿的心口,忽然节奏杂乱的狂跳起来,怎么都压制不住那悸动的雀跃,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小声地问:“送我的?”
贺司樾低垂眼睫,看着女人不知为何熏红的脸蛋,喉结滚了滚,脑海里想到了不久之前,他去公关部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秦家那个小子送陆栀意的玫瑰花。
她那时候紧紧的抱在怀里,大概是欣喜的。
据说,女人不会抗拒一束花。
所以——
“别人给的,我不喜欢,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挪开视线,手握成拳放置唇下咳了一声,便转身上楼去洗澡。
陆栀意表情变幻了许多。
一腔怦然,仿佛被凛冬的寒流冻结,一双婉转勾魂的美眸忍不住浮起恼火。
贺司樾神经病吧!
别人送他的,他拿回来给她处理,他跑来向她炫耀来了?
陆栀意感觉自己像是被点燃的小炮仗,恨不能冲进他房间把他崩了!
低头看了看那花束里面包着的人民币。
少说一万块左右。
陆栀意咬咬唇,噔噔噔跑上二楼进了客卧,一个绝情反锁还不解恨,一身牛劲儿无处施展,去把房间沙发硬生生搬到门口,彻底堵上了门,这才消停。
洗完澡。
已经晚上将近十一点了。
贺司樾没听到外面有动静,陆栀意也不是什么早睡的人,他干脆推门出来,走到客卧门口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
锁了。
男人幽邃好看的眼眸里浮现几分费解。
送了花,为什么还锁门?
他眉心蹙起。
最终得出结论。
——害羞了。
他还有跨国会议要开,便没再多想,回房间开了电脑处理工作,房间里的灯直到凌晨三点,才熄灭。
翌日。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今晨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院落外面已经有佣人们开始清理积雪。
贺司樾没有赖床习惯,哪怕晚上熬了大夜,第二天也雷打不动七点准时起床,运动四十分钟,洗个澡,再去吃早餐。
今天是周末。
收拾好自己出来,经过客卧时候发现陆栀意已经不见了,大概是起床了。
贺司樾脚步没停,下楼出门。
但……
他脚步在门口垃圾桶处停顿。
佣人们还没来得及收走的垃圾桶里,赫然扔着昨天他带回来的那束玫瑰花,已经落了不少雪,看得出来早早就被丢出来了,而里面的人民币倒是一张没留。
“……”
深幽的黑瞳愈来愈沉。
周身气场都比寒冬更加凛冽。
林肯看到贺司樾出来,笑容满面迎上去:“贺总,前厅早餐准备好了,今天的行程是和渝城明业集团老总谈……”
“你今天有很高兴的事?”贺司樾视线从垃圾桶里的花束挪开,语气清冷透着丝丝缕缕的危险。
林肯跟着贺司樾这么多年,几乎雷达立马响了,呲着的牙顿时收回来:“没有。”
贺司樾皱着眉,迈着长腿上车。
林肯知道,这是不吃早餐了。
真稀奇,贺总向来爱护自己身体,早餐是必须吃的。
今天这一大早,是出什么大事儿了?
上车后。
贺司樾拿来平板直接给谢扬打了视频过去。
他是生活作息十分规律,可谢扬夜场混多了,这个点才刚睡,硬生生被吵起来,头发还炸着,呀牙切齿:“贺总!你这么晚打扰我,最好有什么大事!”
“她把花扔垃圾桶了。”
“……”
那边沉默了将近一分钟。
才终于开机:“你不是说低智?”
贺司樾淡淡看他。
谢扬最怵贺司樾这种表情,杀人不见血,昭示着要倒大霉了,他轻咳一声:“不应该啊,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花啊,你说好话没?重点是你说的话。”
“让她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是好话?”
给她决定权,还不行?
谢扬来劲儿了,被气醒了:“嘴不会用就捐了!”
“我要是小嫂子,花绝对不扔垃圾桶,我塞你嘴里,看你这张嘴到底多结实!”
贺司樾冷冷凝视他,眉心皱的越来越紧:“女人这么麻烦。”
他活了二十八年,还没谁能让他这么哄过。
结果陆栀意还不知好歹!
谢扬忍住了骂人冲动,毕竟他惹不起贺司樾,只能苦口婆心说:“女人不麻烦,你稍微上点心她们就很开心了,过时过节送包送首饰,高兴了送个车,平时有事没事转账52000,哪个女人哄不好?”
看贺司樾沉着脸思索。
谢扬勾唇:“要不你转我500万,我手把手教学。”
嘟嘟嘟──
视频被贺司樾无情切断。
他也是脑子转不开了,找谢扬这种不靠谱的花花公子。
500万给谢扬,他除非疯了。
林肯愣是大气不敢出。
何德何能啊,吃了老板吃瘪的瓜。
他要去跟沈浪那个死人脸分享!
“陆家那个陆喜蕊,查的怎么样?”贺司樾揉了揉眉心,忽而问了句。
林肯这才正色道:“最近在跟一家做建材起家的儿子交往,奔着结婚去,陆耀明看中了对方家的建材市场,挺看重的,他女儿跟对方打的正火热,三天两头二人去开房,不过……”
林肯顿了顿,表情怪异了起来,“听手下汇报,这陆喜蕊好像还跟另一个男人来往密切。”
贺司樾眯了眯眼,“另一个?”
林肯:“这个人不好查,每次去的地方都是高级会所,需要权限,得再寻机会。”
贺司樾偏头看向窗外,天阴而沉,压的喘不过气,宛若此刻他的心情。
“继续盯着,有问题再说。”
上次这个女人给陆栀意下药,性质恶劣,陆栀意不好跟陆喜蕊撕破脸,他可没说轻易翻篇。
差一点——
陆栀意就被送上了别人的床!
想到这里,贺司樾垂眸摩挲尾戒,眼底一片森寒。
*
陆栀意起了个大早,没在贺公馆吃饭,正好何冰也休息,姐妹俩少不了蛐蛐乔星辰的八卦,约着一起逛街,给负心汉买新的狗粮。
中午时分。
约了一家粤菜馆。
陆栀意还没消气:“他是觉得乔星辰的事儿解决了,生怕我心里头松快了,上赶着继续给我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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