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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司樾已经没耐心再跟陆栀意掰扯,他没管被拽开的衬衫,起身去看陆栀意公寓情况,之前一直知道陆栀意婚后两年独自居住这里,但是今天是第一次过来。他从未说过不准陆栀意搬进玺府。
陆栀意没过去,他自然随她。
这间公寓不大,两室一厅,不到一百平,在京市比较好的地段,每个月的租金也不低,距离国贸CBD那边距离不超过十公里,也算是方便。
这套房子被她装点的很有温馨氛围,暖色调为主,整体原木风,除了小,但也算是舒适。
“汪汪汪!”
负心汉一直在贺司樾两步外叫。
圆溜的黑眼睛防备极了。
贺司樾低头看这只美卡。
他讨厌一切毛茸动物,也讨厌聒噪的狗。
“它平时挺乖的,就是第一次见你,难免紧张。”陆栀意擦完药,贴好创口贴,这才不尴不尬地打破刚刚尬住的局面。
贺司樾扭头看她,他眼瞳映不出光,黑沉的令人心慌,“好像签署协议那天有说过,我不喜欢这些宠物。”
陆栀意心停滞了一瞬。
“人给不了陪伴,狗总可以吧。”她垂下眼睫。
贺司樾情绪并未有起伏,语气更是平静:“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陆栀意这才看他。
贺司樾出口的话直白的像是淬了毒的冰刀,让人无地自容却又无法反驳:“你我之间,利用大过感情,也不值得让你像是被抛弃的角色一样哀哀怨怨。”
陆栀意纵然明白这个道理。
却也被这句话深深的戳透了肺脏。
他在提醒她。
别太过于沉迷角色。
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她无理的要求本就不成立。
陆栀意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口闷气,喉管胀痛,连带着神经,她的一腔爱慕,好像无法宣之于口,他明白一切,只是不在乎她罢了。
曾经觉得妈妈在爸爸身上栽了那么多跟头,她很是不理解,现如今倒是在自己身上切身体会到了其中心酸无奈。
贺司樾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多了。
“睡吧。”
陆栀意一顿:“你要……留下来吗?”
贺司樾没正面回应,“我去洗个澡,有没有浴巾?”
陆栀意大脑都乱了方寸,下意识点头:“有、在里面架子上。”
贺司樾脱掉外套放在沙发上,转身进了浴室。
这意思,就是要留宿。
因为她说害怕才陪她?还是她想多了?
陆栀意形容不来自己的心情,忐忑多一些,还是悸动多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去睡觉。
躺在床上许久,听着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以及后面烘干机的声音,陆栀意睡意全无,直到贺司樾从里面出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拂来一阵沐浴香氛的气味,混合着他身上常年由香氛大师打造的乌木沉香,像是无形的蛊。
搅动着躁动不安的夜。
身边床垫下陷。
陆栀意闭着眼装睡。
贺司樾偏头看了眼昏暗光线下女人瓷白的侧脸,睫毛不受控地微微颤动,交叉在小腹的手更是紧紧绞着被子。
他眉心缓缓轻蹙。
今天的事的确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惊吓不小。
思及此,他摘掉眼镜闭上眼,伸手去握住陆栀意纤细的手腕,不甚明显地拍了拍她手背,像是无声的安抚。
他没再说话,更没有多余动作。
陆栀意却彻底乱了分寸。
感受着手上宽厚的大手,心跳如擂鼓,她小幅度地调整睡姿,不停地换着体位,完全没法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
“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旁边冷不丁传来男人低磁裹着冷意的声音。
陆栀意眨眨眼,找了个说辞:“我满脑子那个人血淋淋的脑袋,有点睡不着……”
贺司樾胸腔起伏了下,缓缓睁开眼,“那换别的事想。”
陆栀意撇撇嘴:“这种事哪儿能控制。”
话音刚落。
床垫晃动,原本还算能看得清的环境,覆盖一团阴影,炙热体温贴了上来,贺司樾翻身而上,手臂撑在她枕头旁,那如同熔浆般滚烫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她呼吸一滞,美眸瞪大,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精致又蛊惑冷淡的眉眼,她张了张嘴:“你……”
唇瓣被柔软温热封上。
强势攻防她的唇齿,挑逗、吮吸、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仿佛舌头都不是自己的,直到,脖颈传来酥麻刺痛,让她脚趾都蜷缩了一下。
陆栀意浑身过电,眼角洇出泪痕,喉咙里发出小猫似的呜咽:“唔……”
这么一声,倒是让贺司樾肌肉紧绷起来。
拽着他往欲海沉沦。
女人胴体柔软的让人欲罢不能,推搡他胸膛的手绵软勾人,颇有欲拒还迎的意味,他不轻不重咬了下她肉唇,便退开,翻身躺到旁边。
喉尖滚动,嗓音沙哑:“换这个事想吧,睡觉。”
陆栀意迷茫地看他,好像整个过程都是一场梦。
只有发麻的唇瓣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一时大脑空白,下意识伸手去抓他浴袍袖口,“贺司樾你……”
一不小心,他手机滑落,屏幕正好亮了起来,有前两分钟乔星辰发来的微信:[樾哥,你去哪儿了?还回来陪我吗?]
刹那间。
陆栀意心口剜痛。
“别碰我。”
贺司樾声音像是凝结了一层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顺手把手机拿走。
警告的语气并不友善。
与刚刚亲密无间形成鲜明对比。
陆栀意心一颤,伸出的手缓缓退回来。
原来……
他在来之前一直是陪着乔星辰的……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蜷缩到了另一边。
婚后第二次同床共枕,似乎仍旧糟糕。
翌日。
陆栀意是被负心汉吵醒的。
她起来后发现贺司樾竟然已经不在了。
现在已经八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也对,昨天乔星辰问他行踪,他大概也不想在她这里浪费时间吧。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陆栀意摇头笑自己的没出息,竟然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心口塌陷了一块,并不舒服。
给负心汉喂了狗粮,她打起精神去洗了个澡,时间有些赶,也没时间化妆了,只能急匆匆涂了个口红就出了门,在公司楼下买了一杯咖啡才上楼打卡。
来到工位坐下。
旁边童夏苦着脸,“意姐,刚刚陈总监来发了一通火,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熬了两个大夜的策划被全盘否定了,我是会猝死在工位上吧!社畜的命不是命!”
陆栀意抿唇,难道是因为葛总的事?
“意姐?你脖子……”童夏注意到什么,刚想说什么。
陆栀意起身:“我找陈总监聊聊。”
她不给童夏说话的机会。
敲门来到陈总监办公室,她看得出脸色并不好,看是陆栀意,便更抻着脸:“来的正好,看看新闻吧,葛总被卸职,还被爆了贪污受贿,一夜之间出来了十几个公开捶他性骚扰、强奸的女孩,他完了,还得有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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