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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的酒水顺着黑色西装翻领往下淌,白衬衫都晕出层层艳丽色彩,陆栀意眼睁睁看着向来一丝不苟的贺司樾被当众泼了酒,心脏都慢了节拍,忍不住抬起头看他。男人下颌线条精致又完美,镜片后的瞳眸像是洒了一捧冰雪,探索不到丝毫的情感,喜怒不辨。
葛总在看清自己泼了谁后,双腿一软,当即跪在地上,脸色煞白:“贺……贺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就算他是蓝盾媒体的一把手,多少人见着他毕恭毕敬,在面对贺司樾时候,也万万不能得罪,一万个他都不够贺司樾捏的!
陈总监也没想到贺司樾会出现在这儿,脸色难看地上前:“贺总,这边出了些岔子,小陆她………”
贺司樾这才缓缓松开了放在陆栀意后腰的手,陆栀意却当即双眼朦胧,看起来醉醺醺的站不稳。
贺司樾微微蹙眉,不得不又勾住她的腰将她扶稳,凝视女人被打的通红的脸。
“脸怎么回事?”
贺司樾波澜不惊问话,却重重砸在每个人心头。
陆栀意都愣了下,还未做反应。
下巴被修长有力的手捏住。
那手的体温烫的她后脊一麻。
贺司樾捏着她下巴往一侧一掰,陆栀意脸上红色巴掌印愈发清晰,他眯了眯眼:“他打的?”
陈总监心头大骇。
糟糕,公关部闹出这种事,贺氏集团员工被性骚扰为难,又是当着贺总的面,这事儿不好了结……
陆栀意也没想到贺司樾会过问,借着醉意掉眼泪,一手状似无意地抓住他的衣摆,我见犹怜极了:“痛……”
陈总监看着这一幕心惊肉跳。
万一贺总一个不悦,把陆栀意丢下楼,她要不要负荆请罪?
葛总心有不甘,急忙道:“贺总,这个小年轻她行事不端,我们好好谈合作,她使一些狐媚子手段勾引我,我一时气不过……”
“林肯。”贺司樾眯了眯眼,松开陆栀意的下巴,倒也没把她推开,从头到尾没多看跪在地上的葛总一眼:“我这人容不得脏东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林秘书当即上前:“明白。”
锦宫负责人很快被惊动。
叫来了安保,生生的把苦苦求饶的葛总架起来像是丢垃圾一样往外丢。
惊动了不少人。
堂堂蓝盾老总,那也是响当当一号大人物,竟然被当众如此羞辱!
而这种事自然瞒不住,很快就能传遍圈子。
葛忠林还怎么在京市混?这不是挑最痛的地方下狠手?
陆栀意难免有些异样感受,她不得不卑微讨好的人,却轻而易举被贺司樾像是蝼蚁一样碾碎,而她还是他的夫人,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她心中难免苦涩。
“还不去处理后续?”贺司樾淡淡瞥了一眼陈总监。
陈总监浑身一紧,连连点头,带着人风风火火追着葛总方向而去。
留下陆栀意左右不是的靠在贺司樾怀里。
她狠了狠心,干脆踮起脚尖一把搂住贺司樾脖颈,装醉装到底:“你是好人,我跟你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似乎捕捉到男人瞳眸里一闪而过的轻哂。
下一瞬。
她被打横抱起。
陆栀意心跳快越出胸骨。
她被抱到了贺司樾的迈巴赫上。
车门紧闭,隔绝外面世界。
逼仄的空间都是贺司樾的气息,陆栀意本就是故意来蹲守贺司樾的,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眼泪越掉越凶,“我讨厌酒精……我被灌了好多酒……”
林秘书看着这个画面,懂事儿的把挡板升起来。
没了人围观,陆栀意有了豁出去的心思,当即抱住贺司樾的手臂,哭的委屈又伤心,好像真是醉的一塌糊涂,“该死的酒,让我丢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她眼眶红红地看着贺司樾不动如山的脸,好像认得他又认不得他,醉的不轻,痛苦地哽咽,“我、我跟你离婚!我不配跟你在一起………呜呜呜………”
贺司樾终于有了反应。
他抬起手,轻轻拨开陆栀意脸颊上的碎发,嗓音缓慢又……无情:“好啊,明天去办离婚证。”
陆栀意假哭戛然而止:“………?”
不是?
她要的不是这个效果啊!
她装醉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诈一下贺司樾,如果他是那天的那个“鸭子”,看她这么“痛苦”“悔不当初”,不是应该干脆承认就是自己?
现在这是什么反应?
不得不说。
贺司樾这个态度反应,着实是吓到陆栀意看,她一时愣住。
贺司樾慵懒地靠着椅背,凝视着女人泛红的眼眶,“只不过这是你提的离婚,当初协议的补偿金,自然也不作数了。”
说着,他帮她擦了擦脸颊的泪珠,那晚,女人也是像现在这样,泪眼朦胧,媚而不自知,哭诉着求饶,却更加勾的人摧毁欲爆棚,不由自主想要看她撕裂假面,哭的更……
虽这么想,他语气却残忍:“可好?”
陆栀意就算是真醉了也该吓清醒了。
她不由被这个态度刺的脊骨发寒。
彻底明白了,她压根摸不透他,也别想试图探知他。
陆栀意瑟缩了一下,松开了纠缠他的手,像是受惊的小猫蜷缩到了角落里。
贺司樾这才理了理被陆栀意揉皱的袖子,“这点胆子,当初坐我车上要献身的勇气呢?”
这句。
瞬间让陆栀意难堪至极。
不由自主回想起来,两年前,她第二次遇到贺司樾,那时候的她毕业实习,被要求去应酬时候,领导得知了她会拉小提琴,就让她当众表演。
因为这过人的美貌,小提琴拉的好,被不少客户看中美色而刁难,再加上那时候与父亲陆耀明闹僵,她急于寻求庇护,在酒局求助无门时,偶遇了贺司樾,她几乎是放下尊严,朝着他伸出了手:“我跟你走,好不好?”
贺司樾居高临下地看她,像是审视一件商品,冷淡反问:“你觉得,你凭什么?”
她若是不攀上他,必然被其他豺狼虎豹啃食的头骨渣都不剩,那一刻,她说出来此生最难为情的一句话,“贺先生验验不就知道了?”
她如愿坐上了贺司樾的车。
至于结果……
显而易见。
贺司樾并不重欲,仅仅是顺手救她一次,他压根看不上她,只是撂下一句话:“日后想穿上自己脱掉的衣服,很难,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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