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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妗华仿佛找到了靠山,转头,挑衅地看着楚然。她不是狂吗?
现在老爷来了,看她还能怎么狂!
“耳朵聋了?”郑妗华趾高气扬地开口,“让你放开我,没听见吗?”
等她重获自由,她一定要把这贱蹄子带给她的痛苦,变本加厉地还回去!
她如此想到,忽然右腿的膝盖窝被人一脚踢中。
桎梏住她肩膀的手顺势松开,她的身体彻底失去平衡,惯性地朝前倾去。
“砰!”
脸重重磕到地上,摔得她眼冒金星。
她用力甩头,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双手双脚软得像面条,使不上一丝力气,根本无法完成起身这么简单的动作!
楚然!楚然!
恨意在她胸口翻滚,烧红了双目。
她猛地抬起头,刚要让楚天出手,拿下这个贱人,后背突然被人踩中,如同泰山压顶般巨大的力量,压得她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话变成刺耳的哀嚎,从她嘴里吐出。
楚天脸色极其难看。
楚然的做法,完全是把他的脸放在地上踩!他身上爆发出一股威严可怕的势压,“逆女,你休得放肆!”
楚然冷笑一声,催动灵力抗住了他的威压。
“我今日就是放肆了,又如何?”
脚下力道猛然加重,引来郑妗华痛苦的闷哼。
“像她这种人,本来就该死!”眉宇间戾气纵横,一双凤目冷得看不到一丝人气,只有令人心惊的杀意。
楚天被她的模样惊住。
从她回府至今,从没露出过如此冷厉狠绝的样子,他隐隐感觉到不对,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不知道?”
楚然嗤笑。
“你这位枕边人抓了我的乳娘,以此为理由,骗我出城,又勾结灵师境的杀手,意图在城外设计伏击我。被我拆穿后,竟然还要挟我,要我自废修为。”
她一边说,锋锐的目光一边审视着楚天,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听到乳娘时,他的目光明显有些闪烁,随后才是惊讶、愤怒。
“此话当真?”
“那就是她找来的人。”楚然指了指地上被他忽略的血人,“需要我弄醒他们,让父亲亲自问吗?”
语气带着嘲弄,楚天听得面上有些赫。
“不必了。”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郑妗华,拳头紧握着,脖颈上青筋暴跳。
“你简直是糊涂!”
她是疯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自己商量!
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落在了这逆女手上。
郑妗华察觉到他的愤怒,身体不自觉瑟缩了一下,脸埋在地面,不言不语。
楚天瞪了她很久,然后闭上眼,勉力压下心中怒气。
他睁眼道:“府里最近出了不少事,你二娘她心力交瘁,脑子一时糊涂了,才做出这种事。如今你也没受什么伤,也已经出了气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就这样?”楚然有些好笑,也真的笑了起来。
“那你还想要如何?你已经把她弄成这个样子,难道还不够解气吗?!”楚天目光满是愤怒与谴责。
楚然抬眸迎上他的视线,冷声说,“比起她做的这些事,这点伤算什么?”
“难不成你还想杀了她!”
楚天怒道。
“她是你二娘!虽然只是继母,但也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按理你该称呼她一声母亲!母亲即便再有错,天底下岂有儿女指责母亲的道理!更不要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恶…”
白光忽闪,下一秒,他的脸上竟传来针刺般的疼痛感。
话戛然而止,楚天急忙伸手去摸,在眼角下方摸到几滴血珠!
他猛地回头,只见后方的墙壁上,插着一根银针。
“你连我也敢动手!”他满脸惊怒,心中还有一丝恐惧。
这么近的距离,可他竟然没看清她是怎么出的手。
这个逆女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父亲若是再说这种话来恶心我,我保证,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楚然警告道。
楚天两眼一瞪,呵斥还未出口,就看见她微微抬起足尖,然后在郑妗华背上一点。
“咳…”
郑妗华像是受了严重的冲击,咳出一口血来。
那抹鲜红刺痛了楚天的眼睛。
他紧了紧拳头,嘴唇抿成一条线,挣扎了许久,才艰难启口:“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她。”
声音很低,再不负平日的威严。
他高傲的头颅终于低了下来,可为的却是一个要伤害他亲生女儿的人!
楚然忽然有些庆幸那个傻姑娘,已经魂飞九霄,连一缕意识也没有留下来。
否则,听到这话,看到这一幕,该有多难过?
她敛去眸中的思绪,开口:“放了李秀娘,带她过来。”
“唔!”郑妗华拼命挣扎,不能放!李秀娘是唯一能牵制她的东西!绝对不可以放走她!
“怎么,不愿意?”话落,一根银针划入指缝。
针尖对准郑妗华的脑勺,在摇曳的烛光下,散发着森冷寒芒。
同时间,内室里盘踞的火球似乎也变得狂躁起来。
不停在空中上下漂浮,仿佛随时都会轰砸而来!
排成人墙挡在床前的护卫,忍不住握紧手中的武器,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好!我答应你!”楚天急忙说道,弯腰凑近郑妗华,“你快说,人在哪里!”
郑妗华咬紧牙根,不愿意说出来。
“你真想把儿子害死吗?”楚天低喝。
她脸色变了变,这才不情不愿地说出了关押李秀娘的地方。
楚天立刻派人过去。
半柱香后,两个护卫架着一个形同枯槁,面色灰败,约莫四五十岁的人回来。
老人脸上满是沟壑,但依稀能看得出年轻时的影子。
也许是被屋子里的人吓到,她慌忙挥动双手,嘴里呜呜地叫着,整个人显得十分激动。
然而,当她看到楚然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傻傻地呆呆地看了很久,眼中竟不自觉地落下眼泪。
“啊啊!”她叫着,嘴角越咧越大,甩手挣开护卫,朝着楚然扑过来。
离近了,身上那股刺鼻的味道,清晰传入楚然的鼻息。
那像是馊掉的饭菜腐烂后,发出的恶臭,还混合了浓郁的血腥味,闻起来有些让人难以忍受。
但她却面色如常,甚至在老人扑过来,对着她上下其手时,也未曾躲过一下,乖巧又顺从。
与之前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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