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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不住的推攘,用密密麻麻的拳头,砸在他的身上。可他依然把她抱的很紧很紧,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亲吻霸道而灼热,透着不舍,带着无助。沈落本来咬紧牙关,不让他攻城略地的,可他的唇是那么软,气息是那么蛊惑人心。
沈落的身体,被他紧紧地贴着的,她抬眼,就看到他微红的眼眶,沈落心软了。她到底是比他心软的。
沈落节节败退,被他吻得闷哼一声。
吻了很久,很久,都舍不得放开彼此。
突然电话响了。
顾轻延放开她,从兜里拿出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一侧接听:“顾总,时间差不多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挂了电话,顾轻延伸出手指指腹,一下一下的抚过被他弄得发红的唇瓣,现在她的唇瓣,有了光泽,透着淡淡的粉色,如濒临死亡的鱼,有了水的滋润。
如即将枯死的鲜花,找到了属于它的太阳。
“顾轻延,非走不可吗?”沈落红着眼,喉咙一哽道。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她多希望,顾轻延能改变主意。如果能让他陪着她进手术室,她会很安心的,她才不会害怕。
刘特助虽然是他的人,但她们到底不熟。特助怎么能比丈夫相比呢。
顾轻延沉痛地看着她半晌,张开口,欲言又止:“落落——”
“好了,刚刚逗你玩儿的。我不逗了,你也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懂。”沈落佯装轻松,浅笑,手掌堵住他的薄唇,莞尔一笑:“我已经自己说服我自己了,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去做吧。男子汉大丈夫,以事业为重是好事。”
“落落——”
“我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花了你那么多钱。如果你跟我一样,有情饮水吧,我们肯定都得饿死了。所以我们两个,只能有一个恋爱脑。”
看着她突然变得这么懂事的样子,顾轻延心说不出的疼。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不生气了?”
“说实话,刚刚你告诉我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很生气。但我已经不钻牛角尖了,总生气,身体也受不了。顾轻延,你走吧。”沈落怕自己等会懂事不起来了,因为顾轻延不知道,她多看他一眼,就会舍不得,就会动摇。
她怕自己又要闹脾气。
所以转身,帮他把病房门打开,催他离开:“走吧,刘特助还在等你呢。晚了耽误事,就麻烦了。”
“落落,我走了。”顾轻延搂过她的腰肢,跟她拥抱了下,声音低沉。
沈落被他这么一抱,心里发酸,怕自己会丢盔弃甲,又要作,她忙推开他:“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腻腻歪歪的?走吧。”
“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手术。”
“这一次,我想看着你走。”沈落说。
他微愣,但还是没反对,放开她,然后出了病房门。
刘特助在走廊已经等了挺久了,看到沈落,忙和她恭敬地打招呼。
沈落说:“刘特助,我把我老公拜托给你了。你照顾好了。”
刘特助很少看到夫人关心过老板,他见到的更多的是,两人又吵又闹的,刘特助点头:“那是自然。”
顾轻延深深的看了沈落很久,才不舍的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刘特助跟在他身后。
眼看两人的背影,就要再走廊尽头消失了。
沈落突然喊道:“顾轻延!”
高大伟岸的身影,顿时停住了。
他回过头,看到穿着病号服的沈落,向他跑了过来,他还没回过神,她就踮起脚尖,勾住自己的脖子。
浅浅的吻,透着冰凉。
然后她就离开了他的唇。
“顾轻延。”她突然很喜欢叫他的名字,像怎么都叫不够一样。
她不喜欢叫老公,她喜欢直呼他的名字。
顾轻延目光紧跟着她:“嗯?”
“我等你回来,我等着你一起去看你写的明信片,我还要等着做你的新娘子,重新办婚礼。这些话,不会再骗我了吧?”
“不会。”如果他有命回来的话。
“顾轻延。”
沈落手指,抚摸着他的五官,她的手指像是画笔,她想记住他的样子,如果她明天下不了手术台,她不会喝孟婆汤,她会根据他的样子,投胎重新找到他。
所以她不怕了,因为怕也没用的。
“一路平安。我们都要努力,我要好好手术,你要好好谈合作啊。等我醒过来,我希望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听到你合作成功的好消息。”
“好。”
“其他的也没别的了,照顾好自己。都要平安才好。”沈落说着,转过身,跟他招手:“走吧。”
她不想再目送他离开了,她会忍不住挽留他。
顾轻延没在多说,转身就和刘特助离开了。
沈落还是忍不住回头了,看到他们正好进入电梯。
他穿着黑色西装,站在电梯里。
她看着他,他同样看着她。
只一瞬间,电梯门就合上了。
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沈落回到病房,关上门,她的身体从病房门滑落下来,眼泪决堤。
她捂着唇,肩膀因为哭泣,不住地抖动着。
整个人如筛糠。
顾轻延,你知不知道,刚刚沈落说的都是假话,只有一句话是真的。沈落不想你走,不想懂事的。
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伪装。
只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都要平安才好,想重新做一次你的新娘子。想再次办婚礼。
平安,这个字眼是多么的沉重,和美好。
她会平安吗,她不知道。
哭累了,她洗了把冷水脸,刚准备上床休息时。肝脏骤然疼痛起来,一下接着一下,好像有一把铁锤,死死地,狠狠地,敲打在她的肝脏上。
疼得她咬紧牙关,冷淋淋漓。
沈落没想到,她突然会发病。
她挣扎着,伸出手,想去摁呼救铃。
结果身子一悬空,整个人从病床上滚落,她的身体如万千只蚂蚁在撕咬。身体被摔得要三架。
喉咙甜甜的。
一股血腥疯狂地往喉咙翻涌着,沈落一口鲜血,喷在了地板上,染红了她身上的条纹病号服。
她伸手,想要打开柜子,去拿止疼药,可手没有力气,大口大口的鲜血,不停地从嘴巴,鼻子部位,往出来喷涌。止不住,怎么都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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