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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月经应该是下周。”“梁老三不行啊,不戴套睡多久了?还没怀上。”黎珍啧,“头胎这么费劲,要得了二胎吗?”
何桑丢了毛毛草,站起往外走。
梁纪深是百分百不费劲的。
费劲也是她。
长年累月节食保持身段,冬天演出穿夏装,一是血气,二是暖气,她全没有。
最近登台少,胃口馋,才马马虎虎长点肉。
“我老公让我约方安意去台球厅。”黎珍在开车,环境很闹腾,“是梁迟徽指使他的。”
何桑不解,“指使你约方安意?他为什么自己不约。”
“方安意是梁夫人相中的儿媳妇,他亲自约不合适。”黎珍幸灾乐祸,“梁家够乱的,梁二撬了亲弟弟的情人,又撬相亲对象。”
梁迟徽风流不假,没风流到毫无底线的程度,何桑是亲眼见过方安意的,席间他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他不缺女人,没道理撬。”
“你傻啊,他是帮梁三脱身!如果方安意爱上他,不爱梁三,梁家和方家能强迫她联姻吗?”黎珍感慨,“他是牺牲自己保住你的男人,方安意是不错,书香门第家世清白,选她不亏。可不亏,不代表爱她,姚文姬是阔太圈出了名的好婆婆,儿子选什么样的女人,她接受什么样的,不像梁夫人那么挑剔。梁二有机会随心所欲选自己爱的,他放弃了。”
何桑愣住。
“你在中戏就评个班花,连系花都没评上,更别提校花了。”黎珍长叹,“那些顶级豪门阔太,要么有一技之长的小美女,要么大千金,大美女的姻缘真是不如小美女好,我老公前女友是大美女,结果呢?败我手上了...”
电话里喋喋不休,何桑一个字没听进去。
她没想到梁迟徽会这样做。
自己挡了方家。
他图什么呢。
到底图什么呢。
梁迟徽接到何桑的来电,和朋友正在球桌旁的沙发上休息,他余光一扫,不仅不接,反而挂断了。
“哪年的情债啊?”
他抽了口烟,“今年的。”
“不声不响干大事啊!梁二公子准备花落谁家?”
这个朋友是市银行行长的小公子,姓刘,小名幺儿,大姐嫁到澳门了,婆家是某博彩公司的股东。梁迟徽的人脉网没有掌权的,基本是纯富豪,富豪中的巨富,现金流多到吓人。
“没定。”
“落我家吧。”幺儿诚心邀请,“我当你小舅子,我二姐的嫁妆上亿。”
梁迟徽的烟盒空了,他去楼下超市买了一包烟,方安意恰好下车,她一仰头,五颜六色的招牌:俪百台球厅。
黎珍刚通知她不来了,曾明威有应酬,对方携太太出席,自然要出面应付。
方家与曾家是有交往的。
方太太的娘家做橡胶木材生意,从曾明威的公司进货,方安意只比黎珍大五岁,同龄人蛮合拍的。她没什么闺蜜,方太太和纪席兰是一类人,待人接物眼高于顶,不愿浪费精力在普通人的社交上,必须是非富即贵,有助益,有油水,导致方安意的朋友很少。
这次黎珍约她打台球,她兴致不大,她不会打。
不过黎珍说梁二公子在隔壁,打算讨教一番,方安意动心了。
她和梁迟徽其实碰面很难,梁家人一直撮合她与梁纪深,在他们产生感情之前,方家不再参与梁家的家宴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因此方安意没有任何理由见到梁迟徽了。
黎珍是一场及时雨。
方安意在一楼找了一圈,问服务生,“梁迟徽先生在吗?”
“梁二公子在斯诺克2号台。”
她无意识咬嘴唇,“他们几个人?”
“两位男士。”
方安意这会儿踩在台阶上,如同踩在云端。
轻飘飘的,双脚完全不听使唤。
她从没和男人私下接触过,而且是瞒着父母,瞒着所有人。
梁迟徽在过道尽头的2号桌,方安意一眼发现他了。
桌球灯很亮,六片光笼罩住,他上半身伏低,宽肩窄腰的身材照射得格外清晰性感,棉质白衬衫服贴整洁,酒红色的长裤箍紧腿部线条,臀适度翘起,硬实挺拔的形状。
他面庞骨骼温润清俊,不似梁纪深锋芒凌厉,显得不易接近,太肃穆端正了。
方安意对梁迟徽的第一面是喜欢,第二面是着迷。
像笼子里的黄鹂鸟,对天空翱翔的雄鹰是痴迷的,黄鹂不认识雄鹰,她同样不认识梁迟徽。
是向往,叛逆,好奇和一种魔力。
破土而出。
方安意手心冒汗,不由放慢了脚步。
二楼清静,幺儿的嗓门也大,“我二姐知道你,夸你俊,她同意见面。”
梁迟徽右手拾起巧粉块,刮蹭皮头,目光巡视着球台,“是吗。”
“我二姐二十九,你俩年纪相仿,她是学民族舞的。”
他勾唇笑,“身子软。”
“胸也大啊,E杯。因为胸大,舞蹈学院差点劝退她,跳舞太欢脱了,美感少了。”
梁迟徽漫不经心转动球杆,蹭完杆头,他撂在桌角,再次俯身,没说见,也没说不见。
方安意攥着拳,给自己打气一般,挺了挺胸。
小C。
勉强是...丰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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