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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阿野暗喜,若真有姑娘拥有幽兰花,她定要想办法得到它,柳京墨能否修习可全靠它了。“也就是说,有姑娘手中会有这种花?”
“是的,这煮香用的花也不全是楼里的姑娘决定,客人也可以将自己带来的花茶给姑娘们施展手艺,他们手中也可能有这种花。”
“煮香应该用不了多少,有可能会剩下吗?”
“楼里的姑娘没那么有钱,但为了赢得花魁,付出总是要有的,不过不能太多,她们会精打细算地花钱买香料,几乎不会剩下。”
“要是我出钱买,可能吗?”
“为了赢得花魁,姑娘们事前不会轻易透露自己买的什么香料,你可以事后问问,要是花料在客人手中,我也没有办法,除非你很有钱,向他们购买,或是能坐上客台,那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得到花料。”
阿野想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哪里来的钱品茶啊。
她沉默不语,心中有些烦乱,错过了这次,可能就没机会见到幽兰花了,那样的话柳京墨就会失去一次重生的机会。
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阿也按捏额头,在想要如何才能得到幽兰花草,她想到柳苏木,可她不能告诉他,他不会允许她这么做。
可以找谁呢……
忽然,阿野想到了宋夕,但她又放弃了,那家伙现在也是穷鬼一个。
此时,柳京墨同南宫十安走了进来,阿野抬头看见南宫十安,忽然有了主意。
坐了一会儿,她借口让平遥带柳京墨去拿煮香花明册,支开了旁人。
屋里就剩下她和南宫十安,两人相对而坐,她正想着要如何开口时,南宫十安却说了话,“说吧,何事。”
阿野惊愣,没想到南宫十安竟参透了她的心思,不由得佩服南宫十安的机敏。
她也不绕弯子,直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请南宫公子帮个忙。”
南宫十安没有回答,慢悠悠地品着香,也没有看阿野。
阿春毫无在乎,脸皮极厚,“我想请南宫公子在花魁大赛那天帮我买下一种名为幽兰的花,到时候我自会上山取来钱财给您。”
南宫十安漫不经心地说了两个字:“理由。”
阿野语重心长地说道:“这种花对京墨很重要,如果南宫公子能帮我买下它,阿野感激不尽!”
南宫十安屏气敛息了片刻,缓缓吐出了一口暖气,又把剩下的香一饮而尽,他看了看阿野,阿野故作镇定与他对视。
她眼中的坚定让南宫十安有些动摇。
仔细想来,她与柳京墨情同姐妹,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心思,不过南宫十安还是有所疑惑。
“为何不让柳苏木直接买了去?毕竟这关系到他妹妹的性命。”
阿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不会答应的,我有我的苦衷,但我绝对不会伤害京墨,你只需告诉我帮不帮?”
南宫十安表现出不为所动的样子,他要的不是这个回答,转头不再理会阿野。
阿野知南宫十安的顾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知道了又如何,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三日后,申时,幽梦楼如期打开大门迎接客人,今日的幽梦楼门外摆满了血红牡丹,映衬得楼门一片繁荣辉煌。
这花魁大赛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身份和钱财是入楼的前提,但最重要的还是身份,因为有些身份是钱财买不来的。
阿野就着自己和楼里姑娘们的关系,很轻松的就带着柳京墨从后门进来了,至于南宫十安,那日听完阿野的解释后不发一言就走了,但阿野知道,他会来的,而且是一定。
花台也就是花魁们展现自己的地方,正对着大门,是临时用竹竿和其他木材搭建的一个台子,距离地面十尺多,台上摆满了各种花花草草,目迷五色,芬芳满院。
阿野一大早就把这台子周围的安排看了个清楚,正对着台子的有三处摆桌,皆为名贵的玉木桌,其高度同台子相平,也比其他的客桌离台子近,可想而知坐上这三处位置的人的身份地位是何等高贵。
这些与她无关,此番下山,除了弄清楚自己手中的幽兰花的真假外,还要来接应南宫玉叶,她以为南宫十安是同南宫玉叶一起前来,如今看来不是,柳苏木给她的消息是南宫玉叶会在六天之内到达,可这已经快过去五天了,仍然不见他的踪影。
忽然,一只手从背后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阿野脖子被闪着了,她皱眉回头一看,居然是宋夕。
她欲说无言,叹了叹气,“回来了。”
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思绪中。
见她淡漠,宋夕莫名恼火,“喂,野丫头,还在生气啊,哎呀,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的,别生气好不好。”
阿春转头看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没有生气,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你让我自己待会儿。”
宋夕倒是很生气,阿野居然毫不在意他的事情!
“哼,臭阿野,没心没肺的野丫头!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阿野捂住耳朵,“嗯?我怎么没心没肺了,没心没肺的应该是你吧,你骗我的事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倒是骂起我来了。”
“嘿嘿,这么说来,你是生气了?”
“算了,事已至此,不过我问你,你名字也是假的吗?”
宋夕嘿嘿一笑,“当然不是了,我有两个名字,一个叫南宫松溪,松树的松,溪水的溪,另外一个呢就是我现在的名字。”
阿野张口欲问,却被宋夕止住了,“嘿嘿,你想问我为什么不用南宫松溪这个名字对吧,哈哈,是这样的,我母亲千云冥呢是三灭山的弟子,是三灭大师灭魂的大弟子,这灭魂大师的原姓为宋,我母亲是她收养的孤儿,入门后便跟着她姓,十岁那年,我母亲让我拜入灭魂大师门下,我就有了这个名字,南宫用起来不方便,所以出门在外,我用的都是宋夕。”
阿春点头,她知道宋夕说的不方便为何意。
南宫姓是王姓,混迹江湖确实太过招摇,不怎么方便。
“原来如此,不过,三灭山的功法可比赤雪殿的厉害多了,你为何不留在三灭山,却来了赤雪殿?”
宋夕嘻笑道:“嘻嘻,当然是因为你了,你这么好,我在千里之外就感应到了你,所以就来了啊。”
阿野就知道他没个正经,转身回了屋里。
屋内,柳京墨和平遥在品香,阿野走了进来,宋夕紧随其后。
“宋夕哥哥,你回来了啊。”
与枫生一笑,同阿春坐了下来。
“你这几日去哪里了?”
宋夕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唉,别说了,安哥哥罚我练了一天的扎马步,还打了我一顿,我现在浑身上下疼得不得了。”
“那你安哥哥呢?”
阿野还是有些着急,虽然她确定南宫十安会来,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对此,宋夕倒也没多想,“他啊,不知道,给了我进楼的门牌后就走了。”
阿野紧张了,“去哪儿了?”
注意到阿野的情绪波动,宋夕眯着双眼看着她,“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安哥哥啊?”
“啧,快说,你安哥哥去哪儿了?”
“凶什么凶嘛,还能去哪儿啊,当然是回家了。”
回家?恐怕不是回往生门,而是上了赤雪殿吧把这件事告诉柳苏木吧!
倏地,阿野站起来,思索一番后又坐下,其他三人对她突然间的行为感到疑惑,柳京墨用手搭在她肩膀上,“阿姐,你怎么了?”
阿野已冷静下来,“没事。”
阿野想着,既然不能买,就只能抢了……
外面一片热闹,花魁大赛已经开始。
平遥是楼里的琴妓,得去台上为竞选的姑娘弹奏伴舞曲。
剩下的三人站在楼台上观望,一眼望去,台下人头攒动,看得人眼花缭乱,楼台上站的大多都是楼里看热闹的姑娘,这么多美人同时出现,看得人激情澎湃,按耐不动。
三人第一次见到这种芬艳奢豪的派头,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要看哪里才好。
阿野扫视了一圈,目光回到楼下的三张玉木桌,那里不论是从楼上还是楼下都是极为显眼的存在。
中间的玉木桌上只有两个人,正确来说,只有一个人,另外一个站着的是随从,坐着的是一位黄衣男子,年岁约莫二十三、四,他左手边的一桌几乎坐满了人,三个男的,看上去都挺年轻,还带着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小孩。
看到这儿,阿野唏嘘不已,怎么能让小孩子来这种地方呢,不知道怎么想的。
另外一桌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在风武城,有身份地位的女子偷逛花楼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这明目张胆的逛,确实不得不让人佩服。
阿野当初来这里的时候,因为长得英气,被人误以为是男子,才没召开他人的议论,结果刚进楼没多久,有几个姑娘看她生的俊俏,硬是将她拉去喝酒,她说话不像平常女子一般细声细语,因为被毒哑过,她的声音稍显低沉,不仔细听的话不容易分辨出她是男是女。
那一年她十五岁,第一次一个人下山,洛寻川回了老家,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她和柳京墨每天在山上转悠,觉得无趣至极,便想着下山去玩玩,她让柳京墨帮她把风,东方吐白时偷下山去了。
阿野被吓得花容失色,逃脱后在楼里迷了路,好在她遇到了平遥,平遥把她带进屋里坐歇,两人就这么认识了。
她偷下山来,想着到一处热闹地方看看,虽然没多少钱,但有些东西只需要用眼睛看就够了。
不曾想刚一进来,衣服就快被扒光了。
看她一脸天真懵懂,平遥忍俊不禁,阿野对平遥感激不已,想和她交个朋友。
平遥见她居然不嫌弃的自己身份,心下感动,在随后的谈话中,两人都讲述了自己的身世,都为彼此的不幸和幸运感慨不已。
楼里笙歌舞起,觥筹交错,谈笑不断,不一会儿,楼里的老鸨出来了,姑娘们都叫她月姑,她已是四十来岁的年纪,身姿圆润又不失优雅,穿了一套红纱白底的锦绸长裙,看着倒挺喜庆,只是面上扑的一层白胭脂使得她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黄暗。
她站在花台上,手中丝帕轻挥,面带笑容,大声道:“非常感谢各位贵客的捧场,各位不远万里来此,小楼感到万分荣幸!若是酒菜不合胃口,只管让小斯去换,小楼定不会怠慢了各位。”她环视了一笑周围,又道:“那好,现在我宣布,花魁竞选,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下,一阵钟鼓琴萧突起,楼内众人欢呼不断,楼上的姑娘撒下满天五彩花瓣,花台上彩绸交织飘扬,十位待选花魁在一片惊呼中出场,她们各自坐在已经摆好的茶台前,等待贵客的指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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