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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之地,存有五域:北荒,中原,南疆,东泽,西境。除了南疆,其余疆城皆由境内领主统领,分别是北荒帝,中原皇,东泽君,西境王。中原之地,元国统领之下诸侯分管,然在七十五年前,中原乃是五国鼎立之势。
元、庆、韩、宋、宗山五国,其中以元国疆域最为广阔,且与四国相邻,国力也最为强盛,庆国位于中原以北,疆域位居第二,但国力大不如前,是当年最为弱小且最容易被他国盯上的国家,韩国紧挨庆国,见庆国势弱,韩国便起了攻夺之心。
三年后,韩国进军庆国,同年同日,北荒铁骑南下,两支军队误打误撞交打成团,一旁看戏的庆军一脸茫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最后索性就看着他们打,双方两败俱伤,庆军仍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北荒军队开始攻撞城门,庆国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三个月后,庆国落败,与此同时,韩国兵败宋国,早在韩国进军庆国时,宋国就做好了攻打韩国的准备,这下可好,韩国赔了夫人又折兵,防不胜防。
另一边,宋国还没来得及庆祝,北荒军队又过来掺和一脚,一时间,战乱不断,四国军队互为敌人,见面就打,北荒兵将个个野蛮高大,所用兵器虽然粗笨,却能给人致命一击,不容小觑。
事实上,北荒军队并没有打算继续攻克韩国,只是宋军的退让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日后都要攻下中原,不如趁现在夺了去。
一年时间,北荒攻破宋国,占领了庆、韩、宋三国,其余两国——元国和宗山国,在此期间,各自给北荒援助了大量兵力。
元国和北荒交易的条件是,攻下三国后,北荒必须把三国中靠近元国的三百里以内的领土划归其所有,宗山国也是如此,不过由于它靠近宋国,便只要求要宋国一半的领土。北荒答应了两者的要求,若是不应,恐怕只能空手而归。
事实上,它的确空手而归,元国和宗山联合北荒将三国攻克后,两国又联手将北荒赶出了中原,平分了三国疆域。
两年后,宗山国国主突发身亡,朝廷内乱不断,民不聊生,元国乘机起兵攻占了宗山,最终成为了中原霸主。
统一中原后,除元国境内,其他被强制收归的地方仍旧起义不断,无奈,当时的元国国主只能让拥有各自的王室血统的人暂时管理其国,当然,这些人不过是傀儡罢了,他们的作用就是安定民心,能安定就安定,不能安定的一律杀了了事。
几年后,中原国势也算得上国泰民安,于是元国国主开始着手将那些拥有四国王室血统的管理者打压下来,准备实行诸侯封地。
诸侯王之位,不以血统为准,而是由国主亲自命点,可以是王室贵族,也可以是寒门子弟,又或是从底层凭借考试选举走上高堂的平民,不论女男,只要是贤能治国之才,皆可上位诸侯,富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现今中原诸侯国十五,统主为南宫静宇,从元国一统中原至今,他已是第四代国主。
元国一统中原的成功,依靠的不仅仅只是庞大精明的军队,还归功于一些江湖门派的援助。
当年的一统之战,位于云阳城幽禁山的往生门倾竭师门之力援助元国夺取中原霸主之位,最后立下大功,最高赏赋则是被赋予南宫姓。
后来元国封侯,国主有意让往生门成为云阳的诸侯王,可当时的往生门门主野云鸣谢绝了国主的钦点,他并不想沾染朝廷之事,援助元国只不过是看在朋友和家国的情分上,仁义尽致,他已无多余奢念。
七十多年间,中原专注治理境内,将收归的四国国土划分为大大小小的诸侯封地,然国土边界之诸侯城只能由元国王室统领,负责守卫边界,其他诸侯境内之兵将,也是元国王室统领,守卫疆土的同时监视着诸侯王。
四季轮回交替,城楼起伏埋塌,日月升沉,人来人往,生死无常,转眼又过十年,中原更盛之时,王座背后的秘密终是在黑暗中悄然生根发芽......
在国都浮歌城往南一百多公里的地方,那儿有一座城池,名叫风武城,是中原的最南边,也是最接近江南的地方,实际上,它的确得了一小块江南地,在这块地域上,有一个门面不大,但名声却极高的门派——赤雪殿。
赤雪殿,依山而建,依山而名。赤雪之由来,是因山上多生红梅,每到寒冬之时,成片红梅拥簇绽放,犹被红霞映染,热烈而耀眼,清雅且高贵,是寒枯冬日里的一抹惊艳,让人动容难忘。
此山也是风武城最高地界,山体高广,由三座高低不同的山连构成,赤雪殿最高殿建依在中间最高山头,其余殿房皆分建在另外两座山上。
外侧的山上有一处山崖,崖上有一处石梯,若隐若现,绵延通至山顶——这是通往赤雪殿的道路。
此季正值深春,层层山林绿意盎然,道上花树繁密,花瓣满地,鸟鸣穿透山崖,蝶飞蜂舞,竹林风声酥酥,令人爽畅无比。
花树之下,成群结队的蚂蚁在辛勤地搬运着各种花草残片,准备沿着树身往上爬去,然而,树下躺坐着一个人,挡住了去路,此人许久未动,蚁群只能从其身上经过,一切显得迅速有序,偶尔有几只爬入那人脖颈里,竟没再出来,那人依旧没有反应,看样子不像是睡着了,更像是晕过去了。
从身形气质上看,此人应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从露出的半张脸看,模样应该挺俊俏,但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脖喉上没有凸起之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蚁群终于爬上树梢,天空云层早在刚才就开始堆积暗沉,此时灰云笼罩,沉压下来,显然,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阿野也终于清醒过来,她扶着树身,摇摇晃晃地站起,看着灰暗天空,她以为已到傍晚,心下生急,稍作休息后便往山下走去......
戌时左右,阿野终于到达风武城主街,路上石梯绵陡,她又神志不清,只能走得慢些,所幸的是,大雨仍在酝酿,滴点未掉,虽如此,街上的店铺和行人大多数早已回退,免得被大雨浇成落汤鸡。
这不,阿野刚转过一处街角,突然间,一道亮光闪现,紧接着一声响雷崩炸,不久后,远处传来一片窸窣沉闷的雨声,迅速将整座风武城笼罩,一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空中弥漫着呛人的尘土气息。
无奈,阿野只能在一处屋檐下避雨,要不是下山途中突然晕倒,她现在可能已经回到赤雪山上了。
到幽梦楼还需要穿过两条街,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阿野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住,几番纠结后,她打算冒雨前往,就算晕倒也会有人照顾她,当然,要是死了,也会有人给她收尸,不过她可不想死啊!
事与愿违,一语成截,她终究还是倒趴在水滩里,和黑夜融为一体,只有当闪电闪过的时候,才会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不幸的是,除了她,街上再无他人......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渐变小,电闪雷鸣之下,一个身影撑着雨伞从街道拐角出现,稳步朝阿野倒下的地方走去。
青衣少年手持墨伞,双眼盯着地上的人。他眼眸一闪,眼里晕染开几分疑惑,轻蹙着眉眼欲要蹲下一探究竟时,一个黑衣少年忽然来近,“公子,处理好了,好像是……宗山楼的人。”说着,便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
李书柔微微侧头,眼眸微垂,淡漠说道:“宗山楼……想不到那人竟也跟来了。”
语罢,他转头看向地上的人,他现在才发现这是个姑娘,此前看她一身男子装扮,以为她是男的。
阿野左侧的脸上长出密密麻麻黑色鳞片,鳞片从脸上蔓延至全身,很是瘆人。
李书柔眼中多了几分不忍,他将纸伞留给阿野,转身欲走。
“走吧。”
幻影见势跟上,用手中纸伞为主子挡雨,“公子,咱们就这么走了吗,就让她躺在那里?”
“她不会死,她需要这场雨。”
没等幻影再问原因,李苏柔已经踏入雨中,幻影随即跟上,就这样,两人离开了,留下雨中还在喘息的阿野。
次日,天大晴,经过昨夜雨水冲刷的风武城焕然一新,远处青山烟雾袅袅,天空一片净蓝,微风柔柔,带着清新的草木气息,桥岸边的柳树成排,柳枝青青,拂起湖水涟漪圈圈,温柔了早起忙活的人。
青石街上,各种商铺、摊贩、客栈皆皆打了招牌迎客,渐渐的,行人也逐渐增多,一时间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热闹不已。
再往那角落里看去,水潭依旧如墨,只是不见了昨晚的身影。
幽梦楼内。
“阿野姐姐,换身衣服再走吧。”
“不用了,我还要赶着回去呢,要不然会被发现的。”
阿野对着眼前的姑娘一笑,接过了她手里的纸包。
“那你路上小心点啊。”
阿野挥手道别,离开了幽梦楼,到了街上,她提气铆劲,抬腿就跑,行人见了纷纷避让。
爬到半山腰时,太阳正烈,阿野热得汗流浃背,再加上衣服未干,身上的衣服黏贴在了肌肤上,走起路来有些困难。
烈日灼心,阿野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抓了抓黏糊在脸上的头发,脸上汗如雨下,稍显苍白。
她舔咬嘴皮,觉得有些口渴,便随意摘了几朵路边花树上的花塞进嘴里解了口渴,稍作歇息后又颤颤巍巍地朝山上走去。
终于,在看到一块六尺高的刻着“赤雪殿”的石碑后,阿野松了一口气,可还没来得及敲门,便又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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