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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历史的轨迹,皇太极该在六年以后猝死,如今却因为此次入关,忽然病倒,让整个满清的局势陷入了极大的变故。而更大的原因还在于皇太极在世的时候,太过强势,没有人敢串联自己的势力。
以至于突然病倒,又导致所有人来不及串联。
原本轨迹,多尔衮和豪格争夺皇位,为了缓和矛盾,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就是让六岁的福临继位,济尔哈朗和多尔衮来当摄政王。
可如今顺治还在孝庄的肚子里,也就是说双方没有丝毫的缓冲,折中方案。
只能拼,要不然登上大位,要不然掉下去,永世不得翻身。
而这其中,两黄旗拥立豪格,两白旗拥立多尔衮的状况也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
两黄旗大臣持剑坚持拥立“帝之子”,而不是豪格一个人;多尔衮和阿济格、多铎的关系其实也不是那么的亲密无间,阿济格同的野心不小,多尔衮有些不想答应。
六月二十四,满清的诸王汇聚于皇太极的皇宫之外,扬言要面见皇帝。
豪格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
站着图尔格、图赖、索尼、鳌拜、谭泰等人,这些都是两黄旗的重臣。镶蓝旗的济尔哈朗也离着豪格比较近。
除此之外则是两红旗的代善,离着豪格也比较近。
他先是看向了两黄旗,豪格来之前他已经和两黄旗的人充分串联。
两黄旗,除了重臣最多外,一个很重要原因是,两黄旗实际上负责禁军工作的。
自古真要是政变斗争,谁掌握禁军谁就基本胜利,负责整个皇城外围警卫的,就是两黄旗。
豪格想的是,即便谈不拢,两黄旗支持自己,多尔衮的两白旗也翻不起什么浪出来。
正白旗现在还在前线与明军对峙,镶白旗离的又远,真到了动刀子的时候,两黄旗冲进来,谁敢炸刺?
所以,只要两黄旗控制着中枢安全,两白旗根本没有任何武斗的机会。
豪格又看了一眼济尔哈朗。
除了已经淡出视野的代善,济尔哈朗的地位、功劳、威望足以与多尔衮抗衡。
但济尔哈朗却是杜尔哈赤的侄子,所以没有继承权,但他却有极大的话语权,如今站在自己一边,他的信心已经有了大半。
最后就是代善,虽然多年淡出政坛,但他的地位和威望却是谁也不敢小觑的。
而多尔衮后面则是站着多铎、阿济格、阿达礼等人。
双方的人马在皇宫之外求见皇太极,皇宫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外面诸王朝着要面见陛下,现在可怎么办?”
孝端文皇后哲哲,布木布泰(孝庄),海兰珠以及诸多嫔妃焦急不已。
哲哲,是孝庄和海兰珠的姑姑,皇太极一人娶姑侄三人的情况不得不说是绝无仅有的。
“谁也不见!……出去,让他们都出去!”海兰珠猛地抬起头,她跪在床边,眼睛肿成了桃子一样,厉声说道。
目光之中浸透着一股悲意与决绝。
海兰珠26对才嫁给皇太极,在这个时代,十三四岁,最多不超过十七八岁就已经嫁人的年代,显然是不正常的。
从格局上说,她不如她姑姑哲哲,整个盛京后宫及家里料理的井仅有条,为皇太极的事业助阵,不仅表现在闺阁之中,同时也从有组织地从事一些政务,比如出席东京城的奠基典礼,奔赴广宁前线慰问,随皇太极为垦地开边出行等。
论才华和城府,她亲妹妹孝庄比她要出色的多。
论美貌,她姑姑和亲妹妹也不比她差。
可就是这么一个之前嫁过一任,还被第一任丈夫虐待的女人,却赢得了皇太极的一腔真情。
也许正是因为她感情坎坷,所以更看淡冷暖,不奢望、不争宠、无欲求,再加上海兰珠举手投足间独有的气质和素养。
这让幼年丧母,看惯了皇家冷血的权力争斗,利益角逐的皇太极看来,海兰珠的出现,正如一颗璀璨的明珠,让他压抑久远的心灵绽放光芒。
海兰珠入宫之后,便独宠她一人。
也许正是如此,海兰珠入宫才三年,但她的反应却是比其他所有的嫔妃都要大。
她用力咬着嘴唇,浑身颤抖着,整个身体似乎都在哀鸣。
孝庄走了过来,“别这样,你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呢!”
姑侄三人争名夺利,但如今皇太极人之将死,就连哲哲也忍不住过来将海兰珠给扶了起来,“起来吧,如今的斗争已经不是我们之间的了,而是要一致对外。”
“我们要想办法保护自己。”
帝王之家,无不存在着博弈之道。
皇帝身死,他们这些嫔妃之中必然要有陪葬者,好在哲哲是皇后,而布木布泰和海兰珠两个都有生孕,也大概率不会被殉葬。
可如果海兰珠因为悲伤过度,孩子流掉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努尔哈赤死的时候,殉葬的就是多尔衮的亲生母亲阿巴亥,当时三十五岁的皇太极抓住机会,乘乱率几位大贝勒闯入阿巴亥的后宫,传达所谓的“帝遗言”,强迫阿巴亥从先帝之命而殉葬。
如今豪格和多尔衮两人争夺皇位,豪格上位还好一些。
若多尔衮上位,十多年前的一幕会不会重演,谁也不敢保证。
……
盛京诸王都在争权,谁还顾得上那支从满清跑出来的明军,在大明朝锦衣卫的运作下,他们多次突围,死伤五成,终于与前往接应的祖大寿等人马汇合。
祖大寿、吴三桂等人看着这些从巢丕昌部,惊叹锦衣卫的渗透及效率。
他们在关宁几十年,第一次发现大明竟然有着如此大的能量。
祖大寿不由再次想起之前李若琏给自己的那张纸条,想来也是真的。
盛京之内,多尔衮和豪格的争夺皇位……
这些事情想想,便觉得不觉明历。
等带着人马回到锦州城,清军的人马才得到消息,在锦州城下射了几箭之后,悻悻离去。
城内,祖大寿设宴款待李若琏等人,酒过三巡,祖大寿终于问出一个问题。
“李指挥使,陛下为何不趁满清混乱之际,出兵辽东?”
李若琏看着他,祖大寿立即意及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说过了头,连忙摆手,“我也就是闲聊几句,没有其他意思,没有其他意思。”
“其实也没有太需要避讳的,陛下欲先攻打蒙古……”李若琏淡淡的说道。
军机处如今应该已经有了全盘的战略计划,而且皇帝也已经点头,相信圣旨已经发出,不日便会传到锦州,所以这已经不算是军事机密。
“先攻打蒙古?”祖大寿夹菜的手为之一顿。
果然,自己都能想到的东西,陛下和朝中那些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是自己想的是辽东,而朝廷优先考量的却是蒙古罢了。
祖大寿随即又从李若琏的口中得知,熊文灿受命总理南直、湖广、山西、陕西、河南、四川六省军务,负责镇压起义,同时兼兵部尚书、右副都御史之衔。
孙传庭,升任三边总督,兼兵部尚书,左副都御史之衔。
下一句,却让祖大寿瞳孔猛地一缩。
因为李若琏原本眯缝着的眼睛,猛然睁开,“祖大寿接旨。”
祖大寿连忙跪下领旨。
李若琏伸手,一个锦衣卫将一个黄色的东西放在他的手中,“朕任洪承畴总督蓟辽军务,为兵部尚书兼副都御史……”
祖大寿低着的眉头拧在一起,心思转动不止。
这个血腥的屠夫,陛下竟然派他来蓟辽,意欲何为?
洪承畴在朝中的名声,基本上都和血腥的屠戮有关,所以给大明同僚的印象就是他敢于痛下杀手,有着“血手屠夫”的称号。
陛下把这样一个人派到辽东,让祖大寿不得不想其中的意味。
……
而此时的洪承畴,此刻刚与孙传庭交接了军务之后,一身轻松。
“伯雅兄,中原战事就托付给你了。”
“彦演兄此去,天高海阔,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借伯雅兄吉言,就此别过。”
洪承畴翻身上马,拱手与孙传庭告别。
他出生于万历二十一年, 8岁就能写文章,16岁中进士。
进士及第之后,洪承畴越加勤奋,进入刑部任职,崇祯元年,他被任命为陕西布政使,算是他仕途之上的第一次升迁,但陕西的局势却已经不稳定。
农民起义愈演愈烈,陕西成为农民战争的中心,他不得不卷入战争,讨伐叛军。
在诡谲多变的政治局势下,洪承畴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只有讨伐起义军,才能成为宫中的得力干将,而这一切必然要以血腥杀戮为基调。
可仗打的越多,他胜利的喜悦却越加寡淡,反而更多的是惆怅和可悲。
一次又一次的杀戮同胞,让他心情沉重,可想要走的更远,他只能变的更加强大,杀更多的人,才能渡过这条不归路。
洪承畴下令专人看管俘虏,并设法防止官兵对他们进行特别虐待。他立下军法,分发一些军粮,给受伤的农民暂时休养,希望他们能回乡。
他的这些举动,获得了起义军的认可和赞扬,也让他越加的难受。
“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洪承畴看了一眼,终于从这泥潭之中抽身了出来,去保卫大明朝,去更大的舞台。
去和满清硬碰硬,有三大营与满清的战斗经验,他心中多了几分期许。
……
而看着洪承畴离开的孙传庭却是深吸了一口气。
三边总督节制河西巡抚、河东巡抚、陕西巡抚以及甘、凉、肃、西、宁夏、延绥、神道岭、兴安、固原的九总兵。
仅九边重镇里的甘肃(9.1万)、固原(12.6万)、延绥(8万)和宁夏(7.1万)(另五个为辽东、蓟州、大同、宣府、太原),在万历年间的兵力就近三十七万。
再加上像平凉、神道岭、兴安等兵力绝对在四十万以上。
这对于大明万历朝所说的鼎盛90万兵力来看,几乎占了近二分之一了。
可以说在明朝地方官中,三边总督无疑是兵权最大的。
即便到了崇祯一朝,三边总督也有二十万以上的兵力可供调遣。
有明一朝,高官们清一色都是进士出身,虽没有明文规定,但已成约定俗成。
在崇祯一朝,能够以举人身份做到正二品的,只有陈新甲一人。而孙传庭这个进士的排名非常靠后,排在第111名,与陈新甲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自己初入官场之时,正值魏忠贤专政时期。他有心报国,却无从着力,心中不满之余,便辞官回乡。
这一闲就是整整十年。
直到前年,朝中已经出现了严重的人才短缺现象。
崇祯皇帝用人是敢于用人,但用人用不久,很多官员短短几个月就被调换,更有不少官员甚至丢了人头。
在这样的局面下,孙传庭被重新启用,不久便被调任陕西巡抚。
对这个位置,孙传庭非常满意,欲大展拳脚。
他向崇祯请求粮饷,皇帝琢磨了半天只答应给他6万两银子,但由于大明疲惫,内外交困,这6万两银子也并未能落实。
但孙传庭并未气馁,没有兵卒他就自己这招募,没有钱粮就自己清屯,在陕西巡抚的任上,几年时间共清出白银45万余两,粮食约5万石,还收获了12000名屯兵。
时局混乱,陕西年年灾荒,更是成为农民起义的重灾区,尤其是闯王高迎祥,建立起了一支超过20万人的大军。
孙传庭练兵没有完成便投入了战斗,他在洪承畴、卢象升的指挥下,参与了对高迎祥的围剿,并取得巨大成功,在子午谷黑水峪伏击活抓了高迎祥,一战成名。
如今一举成为三边总督,真正的成为了大明朝最炙手可热的重臣。
孙传庭看着地图,“陛下的下一个目标是李自成,张献忠,如今陛下让我将所有人给逼入南直隶、江西、湖广、江浙一带……”
可如何能让他们这些人往南直隶一带走,才是关键。
据自己手下埋伏在农民军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李自成部对于南下江南,东进山东,北上京师有着好几种说法。
但里面呼声最大的却是先往北打。
流寇作战,往往基于当下需求,而非基于战略考量,先打北京是为了政权稳固的现实需求,呼声大,而且往北打也更容易。
因为李自成的基本盘关中本来就控制着黄河中上游。
只需要攻下山西太原,顺天府西面基本就无险可守,而且还可以靠控制黄河-京杭运河,就能截断大明南北的补给线。
而南下打南直隶,应天府需要控制上江中上游,也就是襄阳、武昌,然后顺流而下。
贸然直接打应天府的后果就是李自成自己后勤被断。
可能还没推到南京城下,恐怕农民起义军自己先散了。
孙传庭最终放下笔,“传令,凡黄河以南所有的将士全都撤回黄河以北,配合各地的团练,全力清剿匪患,再慢慢往南推……”
……
ps:昨天去老丈人家了,结果喝多了,实在是顾不得请假了,今天早上起来头还难受,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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